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云桑忙拿出喜钱打赏。
男人歇了口气道:“唐家喜得两位秀才公,一门双秀,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两位?”云桑反应过来忙问道:“您说的是唐柏延跟唐柏年两位吧?”
“正是哩,一位是榜首,另一位排行一百二十八名。”
一听唐柏年也榜上有名,云桑眉开眼笑的打赏了他双份喜钱。
待报喜的人一走立马对着孩子们道:“你们也太厉害了吧!”
唐柏年道:“嗯,总共录取一百三十名,小生不才,排在一百二十八名,也就比孙山强了那么一点点……”
云桑闻听他这语气微酸的自嘲笑骂道:“这话要是让那些落榜的考生听到,还不得气死。”
要知道有些人可是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秀才,他才十一岁呢。
要不是唐柏延珠玉在前,那他便是别人口中的神童。
刚准备要走,谁知负责监考的学政官前竟亲自前来道喜。
这会差不多已经到饭点,云桑只好又做了一桌菜,招待他吃过午饭才离开。
学政官一走,几人立刻拎上包袱,坐上马车回夏县。
回到夏县日头已经偏西。
马车回到家门口,里面的人许是听到动静,大门一下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大一小两个少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大的长得端庄大气,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小的淡雅娴静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
“阿娘——”七八岁的男孩在见到云桑后激动的朝她扑来。
“小五——可想死阿娘了。”云桑亦激动的跃下车,将朝她扑来的小五抱了个满怀。
小五去年开始已经正式到常青书念书,所以这次云桑才没有带他去粤东城。
小家伙从两岁多就跟着她,不知不觉她心底好像真的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她从来没离开他这么久过,这半个月她没有一刻不在挂念他。
“小五也好想阿娘。”小五揽着云桑的脖子,撒着娇道。
“来,阿娘看看瘦了没有。”云桑放开他的身子,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三年的时光,小五从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墩长成了面容精致的小正太。
纤长浓密的长睫毛下长着一对大大的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虽然刚掉了颗门牙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貌。
云桑一直觉得小五是五兄弟里长得最好看,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瘦倒是没瘦,不过又长高是真。”林念念笑着说道。
云桑这才想起旁的人,她放开小五起身问道:“辛苦你们了,家里还好吧?”
被她一问,林念念才想起一件事来,面色凝重道:“家里来客人了,说是北边来得。”
一时激动,她竟把这事给忘了。
“北边来的?”云桑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唐慎出了什么事?
她最后收到他的信刚好是在三年前了。
那是他刚到北地边境的时候,当时他说中原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暗流涌动,让她和孩子们这几年都不要往北边去。
在这之后便一直没再收到他的来信。
一年前叶维桢也说过要变天了,中原的皇帝年事已高,各地番王蠢蠢欲动,邻国也在虎视眈眈。
这正印证了唐慎之前的话。
中原随时都可能暴发一场动乱。
所以这三年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个时代太落后,又恰逢乱世,收不到信再正常不过了。
林念念还没来得及细说,屋里突然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起来跟刚回到唐家时的小五差不多大,只不过长得有些瘦弱。
众人一下朝她看去。
女人却不慌不忙的走到云桑面前,缓缓的开口道:“您便是云姐姐吧?”
她长相清丽,柔柔弱弱的外表让人一下就想到弱柳扶风这个词。
云桑点了点头道:“你是?”
开口就叫她姐姐,她看起来有很老吗?
“妾身黎氏婉仪,见过云姐姐。”黎婉仪一开口,连带着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不知怎的,她却对这个声音却有些喜欢不起来。
云桑想也许是因为她那句姐姐吧,总觉得怪怪的。
林念念忙解释道:“夫人,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说从北边来的那位太太。”
“我知道了。”云桑扯了扯嘴角道:“都别在门口说话了,进屋再聊吧。”
旁边八卦的眼光已经越来越炙热了,再聊下去,她们就要被当成猴似的围观了。
“听姐姐的。”黎婉仪温声应道。
“请。”云桑拿出主人的范儿,比了个请的手势。
黎婉仪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牵着孩子跟在云桑后面始终保持着半壁的距离。
唐柏松故意落在后面,扯了扯准备跟上前去的林念念道:“什么情况?”
林念念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他问得是黎婉仪。
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我也不好瞎打听。”
“来了几个人?”
“嗯,就她们们母子两个。”
唐柏松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道:“不可观后感能!”
北边离这里有几千里的距离,一路上都不太平,就她们母子两怎么敢跋山涉水的到这里来。
除非她身怀绝技。
但就她那副风一吹就好像要倒的身板说她身怀绝技他是不信的。
林念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唐思远提醒道:“你再想想她们真的是两个人来的?”
别说是唐柏松,就是他也不信那对母子自己能从北方来到南方。
唐柏松对时事的关注十分密切,受他的影响,他也没少关注,所以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林念念被他这一提醒,终于想起点不同的信息来。
“对对对,还有两个护送她们的士兵。”
唐柏松忙问道:“人呢?”
“走了。”
“你怎么不留住?”
林念念如实道:“你们离开夏县五天她们就到了。那两个士兵听说你们还要十多天才回来便走了,留下一句军情紧急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