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既然侥幸赢了就赶紧收手啊，这孩子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呀！
阿雷眼冒金光，“好，有本事咱们就把方子换过来比！”
这话一出，阿丰都听不下去了，“你可真……”
不要脸！
想到他那副丑陋的嘴脸，阿丰及时的收声。
改成在心里鄙视他。
“你自己都觉得这方子不公平，怎好意思换给一个小孩子！”
“没关系，换就换吧！”小五淡定道。
“你真跟他换？”阿丰觉得这俩都不是正常人，干的这叫什么事。
“嗯，换。”
阿丰突然想到了什么，果断道：“不行，这两张药方子都已经抓好，再抓一副纯粹浪费药材，还是换一张吧。”
小五坚持道：“那就换两张一样的来抓。”
他去收方子时就看过了。
这里的患者症状基本雷同，方子也差不多，一样的方子比比皆是。
阿丰原想帮他一把的，没想到他完全不领情，只好作罢。
从药方子里挑了两张跟刚才一样的方子递给两人。
小五接过跟自己刚才一样的方子递给阿雷，“你可看清楚了，别一会又说不公平。”
阿雷哼了声，夺过方子看了一遍点头道：“没问题。愿赌服输，一会可别数哭了。”
侥幸而已，一会就让他尝尝一粒一粒数的滋味。
小五再次看了眼单子，闭上眼再睁开自信道：“开始吧。”
阿雷不屑的哼了声，“装模作样，一会看你怎么哭。”
小五睨了他一眼道：“反弹！”
“你说什么？”
小家伙调皮的眨着眼道：“你听到什么就什么呗。”
唔话你知，等你心思思。
阿丰见阿雷又要暴走立刻道：“两位请准备，三——二——一开始！”
两人得令立刻拿着戥秤朝药柜冲去。
知道唐柏煦的方子后阿雷反而不急了，按自己平时抓药的速度，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小五也是不急不躁的，刚才练了把手，这会速度提高了不少。
没多会就见他放下戥秤道：“我完成了。”
还在找菩提草根的阿雷一愣，转过头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句话两人都听腻了。
阿丰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却没说出来，默默的走到小五抓的药材前，先对了一遍方子上的各种药材，没错！
接着又数了一遍大枣，也没错！
最后再数了一遍杏仁。
居然也没错！
不多不少，正正好四十粒。
他忍住心里的震惊看向阿雷，“数量和药材都对上了，没有错。”
阿雷不信，又亲自过来数了一遍。
一粒不多，一粒不少，这样的结果彻底击败了他的自信心。
阿丰这会是万分的庆幸没跟小五比，不然只怕也如阿雷这般，不但自己丢脸，把师父的脸面也一并丢尽了。
他这会再不会怀疑小五赢得比赛是侥幸了，满心好奇的问道：“我并没见你数数，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五知道他问的是如何不数数就能准确的秤出杏仁和大枣的数量。
小脸露山一抹得意之色，“这有何难，我娘说熟能生巧，我从小就是玩着这些药材长大的。”
学院的藏书阁里有很多阿娘编辑和维桢叔搜罗回来的医书。
阿娘编缉的方子，药材几乎都是以“两”和“钱”为单位，而旧医书有很多都是以“粒”“个”“株”为单位，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用戥秤秤着玩儿。
从一粒二粒到一百粒的秤，这些都是他的娱乐项目。
秤得多，自然就记下来了。
所以要多少粒，他一秤便知。
“你现在服气了吧？”小五叉着腰，昂着头看向阿雷。
强烈的阳光照得他眯起了眼睛。
阿雷一脸的不服气。
“再来一场！我刚才只是大意了，我就不信比不过你一个小屁孩。”他绝不信自己会输三次！
阿丰暗暗摇头，都输两次了竟还不服。明知赢不了何苦还要死磕，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小五无所谓道：“你想怎么比？”
“这次就用同一张药方看谁抓得快！”
“你挑药方吧。”小五比了个请的手势，一点都没在怕的。
药方由他挑，看他还能找到什么理由耍赖。
阿雷也没拒绝，这会他要找一张跟前面不一样的药方。这样一来，小屁孩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定没他快！
他从成叠的方子中挑出一张交给阿丰道：“就这张吧。”
阿丰看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单子上面的单位全都是“两”。
看完又递给了小五道：“要不要给你誊抄一份？”
“不用。”小五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又默念了一遍便把方子还给了他，道：“我准备好啦。”
他说不用，阿丰也不想便宜阿雷，直接将方子放到两人的中间位置。
阿雷握了握戥秤，悄悄的吁了口气道：“我也好了。”
三声令起，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小五的速度比之刚才又快了许多，他都没看方子，直接上手秤完一倒就开始直奔第二味药。
甚至都无需去找，连半刻的停留都没有就精准的到了第二味药前。
阿丰看得目瞪口呆，这怕不是个神童吧！
不过几息，小五将戥秤一放道：“我抓完了。”
为了不被阿雷找借口，他这次抓的药都没混在一起，都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放，方便他复秤，免得他又要说不够秤！
阿雷愣愣的看着他，这次他才抓了一半他就已经抓完了！
阿丰拿着方子对了一遍，瞪着已经无法再瞪的眼睛道：“全都对了！”
“怎么回事，药都要煎完了还没见你们送药过来！”一个女学生拧着眉走了过来。
见到小五立刻又展开笑颜打趣道：“大师兄怎么不送药了，是不是跑不动了？”
“大师兄？”叫谁大师兄呢？
阿丰和阿雷面面相觑，等到女学生说出后面那句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在跟面前的小屁孩说话。
“才不是。”小五指着阿雷道：“我跟他比抓药呢。赢了我留在这抓药，让他去收方子跟送药。”
“你叫他大师兄？”
“你跟他比抓药？”
阿丰和女学生一脸同款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