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你真舍得跟我姐退婚啊,我婶娘当年可救了你的……”
“呵,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她妈以恩求报,我能跟她订婚?
“再说了,你那个堂姐,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脑子也不如你好使。我真娶了她过门,生下的孩子跟她一样蠢,我不得呕死。”
“那,那你那个亲戚为啥要娶她?”
“我那个亲戚也只想要她生个儿子传香火而已。生一个不行,那就继续生,直到生出个正常的再说。”
“嘻嘻,那不就成母猪了……”
两人一阵吃吃的笑。
外面听壁角的敖箐心头鬼火翻腾。
她只从梦里知道要退婚的段渣男后来跟她堂妹芬儿勾搭上了,想也知道两人是在渣男还没退婚之前就勾搭上了,但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在婚前就荒庙野合!
还知道原身要被嫁给渣男的傻子亲戚,还拿她做肆意取笑的话题!
呵,既然这两渣男贱女这么取笑自己,这是你们两自己撞上来的,可不能怪她有些应激反应!
想到渣男说的三天后还会来,敖箐就悄悄的退开。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
在这三天时间里,敖箐已经悄悄的收拾好了衣服和干粮,藏在屋后面的竹林里。
从这两天大伯娘和三婶娘的眉来眼去中,她差不多断定,最迟这个周末,也就是后天,段渣男就会上门退婚。
不过,在这之前,她可要给段渣男和她的大伯娘送上一份大礼!
毕竟,今晚就是渣男和大伯家堂妹芬儿约好幽会的日子。
晚上吃过饭后敖箐洗碗收拾厨房,做完还得烧水给大伯三叔洗漱。
等一切忙完,时间就快九点。
她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到一丝隐约的动静。
她拉开一点自己房间的房门,透过一点门缝看到黑暗中,芬儿甩着大辫子从小心的从大门门缝里溜了出去。
敖箐却没跟着从大门走。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给自己安排逃走的线路了。
她麻利的翻窗、翻墙,在竹林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包袱。
整个过程如流水般丝滑。
然后,她就直奔土地庙而去。
从土地庙后面钻进去,贴着墙角蹲下,刚好听到芬儿和渣男抱在一起啃个不停的声音。
好一会儿,渣男才喘着气停下。
“芬儿,你来的时候,有人看到吗?”
“没有,我可小心着呢。”
芬儿娇滴滴的声音跟掺了糖精似的。
“段哥,我今天洗了头,你闻闻,这个香皂就是你送的。好闻吗?”
两人腻歪又露骨的话,让听墙角的敖箐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敖箐一直忍到两个人能被抓到现行的时候,她还在思考怎么把两人的衣服偷出来,就发现某人猴急的直接把衣服给扔到她面前的地上了。
这可真是……太巧了!
敖箐毫不客气的勾走了散落在她面前的两件衣服。
等退出一段距离后,拿出来一看,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男人的裤子女人的衣服,正好凑成一套,还挺好。
敖箐拿着衣服直奔村长家去,不过走着走着,她看到陈老六家。
她突然想起来,陈老六家婆娘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但凡故事在她这里开个头,她能无中生有的给整出若干剧情分支来。
而且,记忆里这长舌妇还跟大伯娘干过架。
这不现成的传播渠道嘛!
越想敖箐越觉得兴奋,她二话不说改变计划,随手捡了块石头包在衣服里,直接砸向陈老六家的院子,引得狗叫不停。
扔完石头,她就快速退到路边,踹了一脚树干,借着反作用力从斜坡滑下去,躲到了田埂
被惊扰的陈老六家里有人追了出来,想都没想的就朝着土地庙方向跑过去。
老六的婆娘也披着衣服叉腰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后,发现散落在墙根的衣服。
拎起来一看,哪儿还能不明白发生了啥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连头发都没梳,匆匆穿上衣服追了过去,一脸的兴奋。
藏身在田埂下的敖箐,顺着田埂阴影的遮挡,从侧面溜到土地庙背后的小山坡上。
这事儿她不看下热闹,都对不起自己这几天的忍耐!
山坡上老树多,枝繁叶茂的,从树枝缝隙能看到大半土地庙。
敖箐爬上树的时候,长舌妇的男人也恰恰好冲进了庙里。
一惊石破天惊的尖叫传出来,村里的犬吠,此起彼伏。
闹腾声中,好多人家都亮起了油灯。
就在尖叫声传出来没一会儿,后脚跟过来的长舌妇也到了。
隔这么远,敖箐都能听到她那尖利的声音。
“敖芬,你居然跟你姐夫私通!我的天啊,你们,你们太不要脸了!”
要不是她语气中明显的幸灾乐祸,敖箐还真以为她是在替自己生气呢。
“你们这俩不要皮不要脸的,要苟合,哪儿不能干,还跑土地庙来,是要土地爷看着,你们才舒服?”
被陈老六婆娘的声音吸引来的人不少。
特别是本来就靠近土地庙的几户人家,几乎都到了。
有跟敖家关系还不错的,赶紧叫人去找敖老大。
村长来得也快,看着在供案下缩成团,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气得眼睛都红了。
“敖老大呢,叫他过来看看他这个不知廉耻的闺女,我们村的名声都要被她给败坏了!”
看热闹看到这里,敖箐不敢再呆下去,就这动静,回头发现她不在,肯定会觉得这事儿是她干的,要推到她头上。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她干的,但这会儿可不能被他们耽误她的逃跑计划。
毕竟,这场闹剧也在她的计划中,她就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放在土地庙那边的时候趁乱离开。
敖箐迅速的离开,直奔罗渡镇而去。
在路上,她用带着的剪刀把原身的两条麻花辫给剪了,剪成了齐耳短发和厚厚的刘海。
另外还戴了一副黑框厚瓶底眼镜,外加石大山提前给她准备的一件他妹子的衣服。
敖箐整个人和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快天亮的时候,她顺利登上了罗渡镇开往县城的班车。
看着逐渐远去的罗渡镇,坐在最后一排角落位置的敖箐吐了长长一口气,一直悬在胸口的心终于安稳了。
终于,她终于摆脱了原身那悲惨的命运!
班车开到半路,上来三四个农村妇女,拿着小板凳坐到车内的过道,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家常。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东山村那边可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