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峰会现场。
霍宴深一身西装革履,正在寻找安教授,他听见这句话,“换人这种小事,不用跟我汇报。”
魏成峰导演给他打电话过来,他还以为是这个项目出现什么难以推进的问题了。
正要挂断了电话。
魏成峰导演又及时说道:“是朱珠要换掉了。”
“朱珠?”霍宴深对于这个女一号是有印象的,他声音冰冷追问道,“原因。”
“原因就是……《星夜如梦》的原著作者不喜欢她,不愿意,说不是她心目中笔下的女一号。”
“原著的想法可以参考一部分,但不用完全依照,我们做的是电视剧,把预算都留给场景、道具、服装上面,比花费在流量明星上的天价片酬上要好的多,所以我的目标对象只要演技的演员,不在乎咖位,这一点我跟你说过。”
这一点,也是霍宴深为什么要请魏成峰导演。
因为两人在这个观点上是一拍即合的。
“秦澜老师说什么都要请叶竹雨。”魏成峰导演电话中语气透着无奈,“现在也没办法,主要是……叶竹雨已经来现场了,而且网上对她支持的声音很高,再一个就是朱珠的反对声很高,还被诋毁了。”
霍宴深紧皱着厉眉:“我不在乎什么反对声,等这部剧开播,就会有人知道我霍宴深做的是对的。”
“可是霍先生,我是为了朱珠好,主要是现在有人说我潜规则了她,我要是还坚持用她的话,不止是她未来的路不好走,我名声也跟着毁了……”
魏成峰导演将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霍宴深。
霍宴深脸上夹杂着一丝烦闷的薄怒。
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俞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霍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宴深声音有些冷,按着眉心:“《星夜如梦》这部剧,现在女一号朱珠要被换掉,剧组出了点意外,你看看网上。”
周俞立即就将香槟放到一旁去,同时拿起手机看了看最新的娱乐榜消息。
“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曝出来魏成峰导演潜规则朱珠了?”周俞郁闷,魏成峰导演是什么为人他们都很清楚。
而且他们霍先生也是做了很多背调资料,才决定用魏成峰导演的。
“有人在搞事情。”霍宴深剑眉星目,目光凛然冷冽,直接识破了其中的玄机。
“那现在怎么办?”
“这样吧,你回去一趟云城,去剧组现场看看。”
周俞略微有些担心,“霍先生,现在我就算坐最快的飞机航班回去,到那里估计也都晚上十点了,估计得明早才能过去,您这边不就……”
“我在海城最起码要待三天,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霍宴深倒是不认为这算什么大事,是可以解决的那种程度。
“您真的决定好了?”
霍宴深思索了片刻,幽深的眸没什么情绪变化,“嗯,就这样定吧,对了,你既然都要回去,就给南溪带一份海城的蟹煲饭吧,这里的海鲜很有名,是云城吃不到的。”
“……”
周俞万万没想到,他们霍先生居然还在惦记着霍太太。
“你现在就走。”
“好。”
周俞没再多说,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接下来他先提前买了晚上的航班,然后就去最近的一家海鲜蟹煲饭,打包了一份给慕南溪。
并且打电话询问了下慕南溪的下班时间。
“我六点就下班了,周助理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慕南溪有些茫然,还不知道周俞打电话来是什么事情。
周俞正在机场,手上提着蟹煲饭,看了看时间,“我七点就能到您医院门口,这样,我顺便接送您回御园。”
“……你不是跟着霍宴深在海城吗,怎么会突然回来接我下班了?”慕南溪有些惊呼,怕给他们添麻烦,“我在男科医院的那件事,南山南律师已经帮我解决了,让霍宴深不用担心!”
一定是霍宴深担心,才让周俞回来看一趟吧?
其实不用这样的!
周俞照常办事,“是霍先生的吩咐,您就等等我。”
慕南溪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有点受宠若惊,实在是没想到会这样。
商业峰会,霍宴深一个人手上拿着香槟,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一个老先生,他头发花白,正在人群之中,想必这就是安智睿教授,他看过照片。
正要抬步走过去。
忽然,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莫擎天摇晃着红酒杯,“又见面了,上次在餐厅,你找人揍我的那顿,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有多疼呢。”
霍宴深半眯起幽眸,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就想起了对方到底是谁……
是那天下雨天,中式餐厅中,慕南溪就是和他坐在一起共进了一顿饭,而且当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让开。”霍宴深嗓音冰冷无比,现在他有正事要办,没空管对方到底什么目的。
莫擎天嬉皮笑脸,“我还就不让,我知道,你是要找安教授对吧,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的话,你别想靠近安教授半步。”
“你什么意思?”
霍宴深眸光显然有些不悦,冷的厉害,眼底时不时迸射着寒芒。
莫擎天的皮鞋尖靠前一步,带有一丝争夺的意味,“我喜欢慕南溪,喜欢她很多年了,你比不过我的,劝你早点让步。”
“你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霍宴深眼底带着极致的不屑,完全不以为意。
莫擎天看出男人的嘲弄,“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但她是属于我的女孩,你抢不走的,因为,她第一次给我了。”
霍宴深身子一僵,浑身燃烧着一抹无名的怒火。
全世界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曾经将第一次给过别的男人。
他这一刻心脏莫名难受的厉害,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没这个时间去考究……只知道,慕南溪今年24岁了,的确也早就不是小女孩了。
“现在知道她有多爱我了吧,我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莫擎天在撒谎,主要是他总觉得如果再不争取慕南溪,那么慕南溪真的会从他手里偷偷溜走。
因为霍宴深这个男人,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像苏西城那种级别的,他是一定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竞争力老大了。
“她第一次给你了?”霍宴深目光夹杂着火光,毫不犹豫的回怼,“那她的未来,会跟你天天躺在一张床上吗?”
莫擎天怔然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霍宴深这句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跟她会。”霍宴深格外轻蔑地扯了扯冷唇,眼神再次抬起,注意力放在安教授身上,“不过,我想没必要跟你汇报我和她的未来。”
莫擎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点大脑回不过神了,霍宴深这句话该不会是未来以后要娶慕南溪吧?
他记得,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生性洁癖,常年都不喜欢碰女人的,也不喜欢接触女人!
霍宴深已经迈开脚步,尊贵的背影中都透着怒遏。
莫擎天看了看周围,发现霍宴深今天是一个人,一个人那他就好对付很多,真要比关系的话,他跟安教授的关系可没人能超越。
就当霍宴深正要靠近安教授的时候。
莫擎天先霍宴深一步,直接走到了安教授的身边,两人碰起了酒杯。
同时,他还朝着走到一半的霍宴深,瞥了一记挑衅的眼神!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霍宴深周身都扩散着极其寒冷的气场,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捻着高脚杯,都快将玻璃处给辗碎了!
站在原地,檀黑的眼底,散发着一抹阴骘赤红。
霍宴深没再多做举动,而是走到一旁,去跟其他人打招呼,同时注意着莫擎天和安教授之间的动向。
安教授跟莫擎天的关系本身就比较好,再加上两人已经认识十年多了。
在安教授的心中,就拿莫擎天当自己小侄子似的对待。
“小天啊,你在看什么呢。”安教授有些浑厚地笑道,朝着莫擎天的视线看过去。
莫擎天死死盯着霍宴深,仿佛今天就特意针对他了。
“安教授,你看见那个男人了没有,他的名声你应该听说过,他是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
“原来是霍氏集团总裁啊,我知道他,怎么了呢?”
安教授一脸茫然,并不知道莫擎天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莫擎天再次将安教授拉到一旁去,同时压低了音量:“是关于ELLA之间的事情。”
“具体怎么了,你快说说啊,别卖关子。”安教授是非常把慕南溪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安教授,我现在都已经知道ELLA就是慕南溪了,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接下来说的这件事,您也要保密。”
安教授闻言,立即懂了,皱了皱眉头,“行,我知道,你说吧。”
莫擎天淡淡一笑,随后望着霍宴深,对着安教授说道:“这个霍宴深,之前去南溪那里的男科挂过号,他身体有毛病,不孕不育,而且还时间短。”
“然后呢?不孕不育,身体有毛病,还得治疗啊,不能放弃治疗啊!”
安教授是一个老医学教授了,对于医学的理解,从来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羞愧的。
所以人人平等,不管病患到底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用嘲笑的角度去看待。
莫擎天继续夸张无比,“就是因为这件事,南溪劝他治疗,可是他却特别生气,认为南溪是检查出了错,他一怒之下,就……”
“就怎么了?”
“最近南溪出现的种种事情,我想您都已经知道了吧?”莫擎天认真地说道。
“知道,这丫头最近确实惨,又是被碰上热搜又是被骂,而且还被开除,好在现在终于找到了新的饭碗,去了华北医院。”
安教授哀叹了一声气:“其实,她明明可以用自己ELLA的身份,证明一切的。”
“是啊,最主要的是,安教授,你知道南溪这么多挫折,都是跟谁有关吗?就是跟这个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有关,都是被他害的。”莫擎天疯狂说着霍宴深的坏话。
安教授有些咂舌,格外震惊,“居然是这样?你是说,他接受不了检查结果,就害南溪丫头最近变得这么惨?”
“对,安教授,这种有钱人都很可憎的,而且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个峰会,也都是为了您而来。”
这一点,莫擎天倒是没有撒谎,而是如实告知了安教授。
安教授顿时对霍宴深没有了什么好的印象分:“什么,为了我而来?他找我干什么,哼,这种人渣,资本家,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
莫擎天知道安教授非常恨资本家,因为安教授早年的时候曾经创造出一个惊天的医学研究,结果被资本家悄无声息的拿走……后来才没办法回A大当了教授。
“他找您,是为了寻找ELLA,给他小姑杜馨兰治病。”莫擎天直言不讳地说道。
安教授不是傻子,立即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哦!他前脚才欺负了南溪丫头,这现在就开始找南溪丫头的另一个马甲要她帮忙,找不到,就开始找我了呀?”
“是的。”
安教授瞪直了眼睛,“这种人还真是可恶,这丫头最近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拜他所赐,他恐怕还不知道ELLA就是这丫头,要是知道了,他得悔恨当初。”
“就是就是,安教授,您说的简直太对了。”莫擎天贱嗖嗖地添油加醋。
“所以,安教授,他肯定今天会来找您的,咱们为了南溪以前受过的委屈,千万不能饶了他,不要给他帮忙,也不要跟他说ELLA的下落。”
“你放心吧,他那么对南溪,不管怎么样,南溪都不可能帮他,这一点我可是很清楚的。”安教授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膛,“这种害人匪浅的人,现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变脸,太势利眼,看我一会怎么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