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直接拍成这种德行了?”周俞大声训斥,要是让他们霍先生知道现场的进度进行到这么糟糕,一定会大发雷霆。
副导演也无可奈何地摊手,“周助理,现在没什么办法啊,因为男一号女一号都坚持要念数字,合同都签了,对外公开的宣传照也发了,总不可能说现在又换人,那就太糟糕了。”
“给叶竹雨的片酬是没给够么?给了天价片酬,她还不背台词,那么霍氏影业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艺人?”
周俞显然也有些生气了,现在他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局面会这么不受控制。
换掉了朱珠,用了叶竹雨,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而且这好像不是原来的剧本吧。”
“不是,是原著作者秦澜老师修改好的新剧本,我们就是按照这个剧本拍摄的……”
副导演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来。
“去将秦澜叫过来。”周俞态度十分强硬,已经不打算给什么好脸色了。
真是乱了套了。
副导演将秦澜叫了过来之后,秦澜看了一眼周俞,倒是完全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在心上,因为她听说周俞只不过就是一个助理罢了。
她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人,她有霍家二少爷霍宴辰。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我今天还要忙着重新改接下来的剧本呢。”秦澜直接当场摆谱子,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俞站着,秦澜坐着。
副导演在周俞这样的人物面前,都不敢坐着,没想到秦澜给坐了。
他想提醒一下,但想了想,还是两边都不要得罪,随他们去吧。
“你为什么改剧本,你改的这个剧本,已经毁了剧知道吗,我们霍氏影业买的你是原来的那部小说。”
“可是我才是原著作者,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如果你们不要,照样多的是人买我秦澜的剧,信不信?”
秦澜彻底嚣张跋扈了起来,“而且,这件事我可是经过霍二少爷同意的,他都支持我,你凭什么管我?”
周俞听见秦澜敢这么放肆,顿时懂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是霍宴辰在其中捣乱。
“就是他给你的自信心?”
周俞冷眼以对,直接掏出手机给魏成峰导演打了个电话,说了些什么,接着周俞就将电话拿给秦澜。
秦澜皱了皱眉头,随后接听了一下,隔着电话,电话那端魏成峰导演的骂声就铺天盖地的传来。
“秦澜,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擅自改剧本,你身为原著作者,我请你来是让你打造出更好的作品,不是让你过来毁作品的,你要是当不了编剧,请你明天就滚出剧组。”
“……”
秦澜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如此尊敬的魏成峰导演会敢破口大骂起来。
她脸色一白,显然有点没面子,“我怎么就要滚出剧组了,当初我卖版权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是可以参加到影视剧的创作中,你们现在这样就是毁约,我可以告你们。”
“告?你要告霍氏集团,你就是在找死,你非要这么作死的话,那我也救不了你,秦澜,你还污蔑我潜规则了朱珠,那咱们也可以照样走法律程序。”
魏成峰导演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
秦澜嘴唇气的都颤抖了,“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什么叫我们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吃下这口饭,从现在开始你就别参与了,要是再参与其中,我管你是什么大作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魏成峰导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秦澜今天也算是彻底领教了。
周俞直接上前一步,拿走了手机,也听见了刚才秦澜所说的一切。
“秦小姐,如果你非要走官司的话,我们霍氏集团也不介意奉陪到底,南山南律师一直在等着大案件呢,我想这件事,他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
秦澜咽了咽唾沫,总算有些害怕了,“我,我不会再干涉演员的选角,那,那我可以参与剧本创作吗?”
“那你要看魏成峰导演愿不愿意给你机会,其实像剧组的事情,这么多人在负责,我通常不会插手,但现在已经乱套了,我们霍总很重视这部剧,毕竟这是霍氏影业在娱乐圈的第一部投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牛仔背带裤的女孩从片场的入口处走进来,背着一个白色双肩包,她脸上纯净又扬着笑容,正在跟四周的工作人员点头打招呼。
非常具有礼貌。
“你们好,这是拍戏的地方吗?”
“你是应聘群演的吗?”有人问道,“群演八十一天。”
桃多多犹豫了下点了头,“这剧叫什么名字啊。”
“你连什么剧名都不知道,就过来我们剧组当群演兼职啊,唉,现在的大学生,真是清澈的愚蠢……《星夜如梦》剧组。”
当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桃多多犹如晴天霹雳,她脸色花白,手指颤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知道。
昨天自从慕南溪有些奇怪的约她在咖啡厅见面后,她就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产生。
再加上附近就是剧组,她本来想进来多要几个艺人的签名,因为她是好多人的粉丝,结果没想到……她听到有一些群演讨论剧情,这剧情很像她曾经写过的内容。
因此,桃多多今天就装作成应聘群演,过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难怪慕南溪会那么问她。
“导演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导演吗?”桃多多带着一丝不甘心,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
“导演,你要应聘群演,其实不用见导演的,群演不需要什么基本功的,哎,你别哭啊……”
桃多多实在是没有绷住,当场就掉起了眼泪,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周俞和副导演也听见了动静。
秦澜看了过去,当看见桃多多那张脸之后,她顿时心脏咯噔一跳,几乎吓得都快要停止了。
是,是她……
是‘桃花朵朵’。
她曾经在网络上看见过她的自拍照,就是这张脸,没想到,她来现场了。
秦澜下意识有些慌乱,急忙抓住周俞的手臂,挤出一丝仓皇的笑容,“周助理,咱们是彼此的合作方,其实没必要闹这么难看,这样,我想通了,以后我不管了,可能我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导致想法太多吧,也可能是因为,剧组有好多闲杂人等出现,你看,比如那边那个哭的小丫头。”
周俞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最近这么反常,都是情有可原的,每天在剧组总是能看到这些……我心情烦,有时候一烦,我的灵感就乱了。”
“那你回家休息几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现在看这个那个女孩就有点烦,你可以帮我把她赶出去吗?”
秦澜眼神带着无比的慌张,语气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周俞点了点头,“行,那你回家吧。”
正好能打发走秦澜,剧组这边也能安静下来。
周俞去处理门口的事情。
他到了以后,第一时间便是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周助理,这个女孩也不肯说为什么哭,好像精神有点不好,而且她还是过来应聘群演的。”
现场有人解释说道。
周俞本着善意,也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此时的桃多多,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牢牢抓着书包,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我,我要见到导演,你可以让我见见导演吗?”
这种事情,要是跟其他人说,别人肯定是不信的呀!
“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我是周俞,霍先生的助理。”周俞一脸认真,发现眼前的女孩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桃多多摇了摇头,“不要,我一定要跟导演说。”
其他人她都不相信,她都不相信!
周俞无可奈何,听见女孩这么说了,就只好让保安把桃多多带了出去。
桃多多撒泼打滚起来,最后被直接扛着到了片场门口。
周俞让其余人先进去,掏出来一百块钱,以为眼前的桃多多是一个贫苦大学生,出来兼职遇到了委屈。
毕竟现在桃多多完全就是哭成泪人似的。
“你应该是大学生吧,我给你一百块钱,就当你今天已经兼职过群演了,你拿着钱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周俞递过去钱。
他是出于好意,可能最近剧组确实是乱,都是被霍宴辰给搅乱了,这件事他得立马跟霍先生说一声。
桃多多却拍掉周俞手上的钱,随后趴在膝盖上痛哭了起来,“这部剧是我写的,是我写的呀……”
周俞闻言一愣,“你是,是桃多多?”
“……”
桃多多哭成狗似的,她抬起沾染着泪珠的眼睫毛:“你认识我?”
周俞点了点头,“慕小姐跟我说过你。”
“慕小姐?”桃多多皱了皱眉,吸了吸通红的鼻尖,“你说的是慕医生,南溪吗?”
“是啊。”周俞立即懂了是怎么回事,急忙搀扶着桃多多起身,“你先起来吧,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她跟我提过你这个朋友。”
桃多多还是有些茫然,“你跟南溪怎么会认识……”
他刚刚自我介绍过,他说他是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的助理,周俞。
“咱们换个地方说吧,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
翌日清晨,阳光犹如金粉洒进了病房内。
慕南溪靠在霍宴深的怀里,就这样睡了一夜,两人之间颇有新婚夫妻甜蜜蜜的模样。
就连护士和医生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偷笑。
“真甜蜜啊,我真好久没见到颜值这么高的情侣了,哦不对,人家俩人是夫妻。”
慕南溪隐隐约约听见谈话声,她慢悠悠睁开双眼,鼻尖是男人淡淡烟草气息,同时脸颊被霍宴深的胸膛暖到热乎乎的。
“醒了吗?”头顶传来男人有些嘶哑的声音,“等了你半个钟头,没想到,你现在才醒,可以起来了吗?”
她没有被他弄醒,居然是被别人的说话声吵醒了,这就让他很挫败。
“你嗓子怎么了。”
慕南溪急忙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美眸,对视上霍宴深幽深的目光。
她爬起身子来,同时刚一动弹,就被男人强而有力的大掌给按压住。
“明知故问,昨晚叫的。”霍宴深淡定地说道,压根不顾及现在病房内有人在场。
两个护士顿时偷笑了下,窃窃私语。
慕南溪用小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巴。
霍宴深却不疾不徐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该……继续让你用昨天的那一招了,男人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习惯,你是男科医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性感的挑逗。
慕南溪有些受不了霍宴深的撩拨,她拧了拧眉,急忙火速离开了病床上。
她去洗手间洗漱完,走出来时候,护士正在给霍宴深拆纱布,说是额头的伤口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血止住了。
现在需要换一个新的纱布。
“我就不换纱布了,就这样吧,今天我还要有要紧的事情办,你们给我办理出院吧。”
“啊?”护士有些惊讶,“您确定要这样吗,可是您最好还是要先查一查不要有脑震荡才行。”
“没事,就这样吧。”
慕南溪走过来,劝阻说道,“见安教授,取得他的原谅当然很重要,但是,你现在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啊,你脑袋我看还是有一点血的……”
“已经没了,就是需要用酒精擦一擦。”
护士冲着慕南溪说道。
霍宴深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慕南溪,吩咐护士,“你把消毒的东西给她,让她过来给我擦吧。”
慕南溪皱了皱眉。
护士有些不放心,“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太好,我太太是专业的,可以完全放心她。”霍宴深勾了勾薄唇,带着一丝骄傲地说道。
慕南溪闻言,点了点头,答应性的走过来,“嗯,我是医生,简单的消毒我都会,没事,既然他这么说了,就给我吧,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