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这一刹那也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但她想到之前答应了霍宴深的事情,他们两人有交易在先。
霍宴深二话不说,就已经停止了《星夜如梦》的拍摄,损失了那么多亿,他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
而且,霍宴深也确实讲信用,帮了桃多多,还让南山南律师帮忙打官司,这样的牺牲,她不会不明白在这个社会上价值多少。
慕南溪抚摸了一下小腹,她现在吃了止血的,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吧。
她查看了一下杜蕾斯的避孕套,确认这个避孕套是没有开封动过手脚的,这一次,他倒是主动戴套了。
慕南溪调整了一下心态,眸色深了深,随后拿起黑色的蕾丝布料,她往身上简单比划了一下,这穿上以后,恐怕遮挡不住多少。
而且这个丁字裤——
这不就是一条绳吗?
慕南溪咬了咬牙,心里一横,拿起这一套情趣内衣,走向了卧房内的豪华浴室。
霍宴深给霍宴辰的账户划了八百万之后,便从外面回到自己房间来。
他一边走路,一边给周俞打着电话:“刚刚有一笔八百万的支出,走的是公司的账面借款,如果没有按时回款,就按照银行的解决方式。”
“霍先生,这笔八百万,我刚才看了一下,是给二少爷的?”电话中,周俞的声音显然略微疑惑。
霍宴深应声道:“是,先不说了,我要早点休息了。”
男人颀挺高大的身躯顿足在了卧房门口,还不等周俞那边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宴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黑色领带,一双黑眸幽深如墨,他眼神里透着邪妄和深谙,薄唇抿了抿,便落在烫金色的门把手上,大步迈进房。
霍宴深刚一进来,空气中的味道,差点没将他恶心到吐了。
怎么一股香薰味?
这个小女人,在做什么?
霍宴深调整了一下灯光,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灯光模式都没办法调整到了完全明亮的程度,而是昏暗。
“慕南溪。”
男人磁性矜贵的出声,喊了她一声。
“霍宴深,等等,我马上就出来了……”
某个小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娇嗲,从浴室隐隐传来。
霍宴深愣了一瞬,她在洗澡?
他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干净分明的白衬衫,搭配黑色领带,他也扯了下来,扯的时候动作缓慢,因为这条领带是白天的时候慕南溪系的。
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舍得。
霍宴深将领带和西装都放到了一旁的欧式椅背上。
同时,他解开白色衬衫领口的几颗纽扣,走向床边,看见上面隐隐约约放着一个黑糊糊的小盒子。
霍宴深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来看了一眼包装,以及上面的英文还有图案,顿时脸色一沉。
杜蕾斯避孕套?
她买的?
慕南溪什么时候买的?
霍宴深眉眼幽沉,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这种东西,怎么能控制的住。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荷尔蒙气息十足。
“慕南溪!”霍宴深眸光涌动着一抹暗红,再一次大声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她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情况不好,撤退性出血,买避孕套干嘛?
他又不是禽兽,她是嫌弃他上次没有戴套吗?
这一次,还专门要提前买套,来提醒他?
“我出来了。”浴室传来跌跌撞撞的声响。
似乎是慕南溪将什么沐浴露洗发露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给碰倒了。
她的声音透着慌乱紧张。
霍宴深皱了皱眉,看不明白今天慕南溪玩的到底是什么花样,他随手将杜蕾斯避孕套扔到旁边的桌上去,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用的。
听见她在里面跌撞的声音。
男人径直迈步,朝着浴室走去。
“慕南溪,你在里面拆家?”
哈士奇么她。
霍宴深刚走到浴室的跟前,正要打开门,忽然间砰的一声,慕南溪就从里面开了门。
霍宴深目光停留在眼前的慕南溪身上。
慕南溪乌黑的秀发披在肩膀上,她身上裹着一件简约的丝绸奶白浴袍,两条小腿纤瘦又白嫩,整个人身子都散发着一抹奶香气息。
一双杏眸美艳缱绻,犹如秋水,她唇红齿白,皮肤光滑。
霍宴深黑眸一深,声音不知不觉有点哑。
“你刚刚在里面,没摔倒吧?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声音。”
“没有,只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慕南溪双眼低垂,睫毛微微颤抖,手指用力攥着自己的领口。
“洗完澡了?”霍宴深盯着她问。
“嗯。”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刚刚外面的东西……”
霍宴深话说到了一半。
慕南溪便打断了,她脸颊绯红,认真抬起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不守信用。”
“守信用?”
什么乱七八糟的?
霍宴深有点听不懂慕南溪究竟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眼前的小女人深呼吸了几下,随后一点点将浴袍的领口松开,手挪移到了腰间的系带上。
慕南溪一扯,整件丝绸奶白浴袍就已经赫然落地。
当看见了眼前的春景。
霍宴深这一刻,全身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他血脉喷张,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身体。
黑色蕾丝质地,勾勒着慕南溪前凸后翘的身材,她的身材本来就很好,穿上这件情趣内衣,别提有多引人犯罪。
“你这是干什么?”男人的呼吸愈发深邃,嗓音也夹杂着一丝丝忍耐克制。
慕南溪的纤细小手主动环绕上霍宴深的腰部,上前一步,将脸颊贴在他胸膛。
“老公,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霍宴深这才明白了慕南溪刚才说的守信用是什么意思,她是指,他今天帮了她,她得用身体来还?
那场交易。
霍宴深呼吸炽热,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心中又恼又痒,她穿成这样,他要说自己不动情是假的,那还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可偏偏,她的话,却让他心里不舒服……
为了回报他,所以才穿成这样吗?
霍宴深眉眼染上一抹不耐烦之色,将慕南溪的手指掰开,厉声道,“你自己身体刚出过血,你不知道?”
慕南溪以为是自己扫了霍宴深的兴致。
“我刚刚看了,吃药了已经没血了,可以做,而且,这衣服不是已经买好了吗?别浪费了。”慕南溪抿了抿粉唇,带着豁出去的语气说道。
霍宴深闻言,越听越生气,手指掐着慕南溪的下巴:“慕南溪,你把我当什么?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男人?”
他霍宴深的欲望,有大到这种程度?
他把她当做一个泄欲工具吗?
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什么当什么,你就是霍宴深。”慕南溪回应着他,黑色睫毛轻轻颤抖,“是我的老公,履行夫妻义务,天经地义。”
她手指在他胸膛上打着圈。
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美眸:“我已经穿了,我们现在做怎么样?早点做完,早点睡觉,今天有避孕套,应该也不会……”
霍宴深目光难以从她身上挪开,尽量平静着心情,咬着后槽牙道:“慕南溪!”
“做吗?”慕南溪依旧问他。
霍宴深气的半死,冷冷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不做!”
“……”
慕南溪一脸茫然,脚步被推的退了几步,站在原地,看着霍宴深转身离开的模样。
她哪里做的不好了。
慕南溪穿着这件情趣内衣追了上去。
霍宴深刚一回头,就看见她穿着这件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的轻薄布料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都快喷鼻血了,刀削的脸庞一冷,急忙从椅背上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披盖在了慕南溪的身前。
“我说了今晚不做,慕南溪,你疯了?”
慕南溪有种挫败感,是她穿上去不好看还是怎么样。
他要她穿的,买了,现在又说不做……
“你给我一个理由,是不是我穿上没有达到你心目中的那种感觉?”慕南溪抬起一张干净的脸庞,有些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她刚刚自己照镜子,明明觉得还可以啊。
霍宴深心脏砰砰直跳,他哪里是没有感觉,非常有感觉好不好。
他是怕伤到她,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懂?
她那个地方还没好呢,还有伤,第一晚那么粗暴,她以为自己这么快就好了?
现在居然还这么勾引他!
他坐怀不乱,不是因为吸引力不够,而是克制隐忍……
巴不得现在就狠狠将她扑倒在床上,做个三天三夜好不好!
慕南溪见眼前的男人气息灼热滚烫,却半天都不吭声,美眸倔强,“到底哪里不喜欢?”
“慕南溪,我今晚不想做了,你听不懂?”
“好。”
慕南溪浑身犹如浇了一盆凉水,抬起一双眼睛:“你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你是在玩我,要做就做,我穿上了你又不做,是几个意思。”
明明是他说的,她用身体来偿还,而且他有需求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照做了,这个男人却……
听着她带着怒气的声音。
霍宴深:“……”
完全不懂。
她今晚发什么疯?
就在这时,霍宴深的手机响起来,男人瞥了一眼慕南溪身上披着西装,没有暴露出来那件情趣内衣的样子,这才放心地走去桌前接听。
慕南溪心里还挺酸的。
不由的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么晚了,谁在给他打电话?
是其他女人吗?
霍宴深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宫云烟,他皱了皱眉,想到上一次的事情和宫云烟有牵扯。
慕南溪中药,应该就是宫云烟做的。
他思索片刻,滑动接听:“喂?”
“宴深……”宫云烟娇柔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呀?”
霍宴深看了一眼慕南溪,“找你家司机,我没空。”
此时,慕南溪乖顺地低垂眼眸,坐在床边,一副耐心等他讲完电话的样子。
她听不见和霍宴深通话的到底是哪个女人,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大概能猜到电话什么内容。
“有人给了我两张风岛度假村的门票,我希望我们一起去,风岛是边境的一个私人岛屿,那里可以看桃花,看海鸥,看海平线。”
“不去,你哪来的信心我会答应你?”
电话中,宫云烟似乎把握十足,“如果你这一次陪我去,我就告诉你乔北希的下落,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
霍宴深反应剧烈起来,显然目光透露着惊愕。
慕南溪听见男人的声音,也跟着抬起眼睛,看向霍宴深的方向。
霍宴深长腿完美,白衬衫将他的胸膛线条贴合地极致性感,整个人都散发着尊贵且矜贵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近。
“我说,乔北希还活着,我上次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真知道乔北希的事情。”
“你知道骗我霍宴深,撒谎的下场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宴深,今天就这一次机会,你来接我回家,同时过来将风岛度假村的门票拿走,三天后我们一起去风岛,七天的旅游,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一切,我现在在——要不要来,就看你了。”
电话中,宫云烟不等霍宴深回应,告诉了地址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宴深脸色微沉。
慕南溪见霍宴深的神情阴骘,“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得出去一趟。”霍宴深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去衣帽间,重新拿了一件西装外套出来穿在身上。
“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你要出去吗?很晚了。”慕南溪拧了拧眉,目光闪过一抹柔色。
霍宴深看向慕南溪,“你还记得你的钻戒么?”
“钻戒?”
“嗯,你丢了的钻戒,找到了,我去拿。”霍宴深猜那颗钻戒在宫云烟那里,正好他去拿回来。
慕南溪闻言,没有吭声,霍宴深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直到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她肩膀上男人刚才披着的黑色西装慢慢滑落,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来,显得仿佛格外讽刺。
她扯了扯唇角,一颗豆大的泪水沿着眼睛滑落进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