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对慕南溪的暗示已经到了极点。
慕南溪也不是不懂,她要是真的纯为了钱而嫁进霍家就好了,她一定会这么做。
答应跟霍宴深的闪婚,起初是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身材好,彬彬有礼,又愿意跟她相敬如宾的模式相处。
可是没想到,现如今,她像是掉进一个深渊似的。
她被吃的骨头都快不剩了,霍家居然还想让她再生一个孩子。
慕南溪抿了抿粉唇,冲着霍夫人淡淡一笑,她不敢奢望,她也不想活在,如果以后生了孩子,霍宴深心里还有儿时的那个女孩的痛苦中。
这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
再者,对霍宴深也是一种伤害,对他来说,她不是他的最爱。
而她慕南溪,对待感情就是要偏爱,要最爱,不是这两个……她不要。
她喉咙滚了滚,莫名鼻尖酸涩的厉害,在无数个瞬间,她竟然产生过要成为霍宴深心头尖上最爱那个女人的心思。
这种心思,和宫云烟,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不也是陷入到了一种最可悲的女人活法中。
她才不要,她要做自己,当自己的大女主。
别人爱不爱自己不重要,别人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更不重要,自己爱自己,自己永远是自己的第一位。
才最重要。
慕南溪想到这里,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霍宴深跟杜馨兰聊的差不多了,起身站起高大冷厉的身躯,他转过身,看见了慕南溪乖巧地站在原地。
他蓦然心中一暖,上前一步,抚摸了下她柔顺乌黑的长发,这个动作,仿佛就像是对待宠物似的。
觉得她很乖罢了。
“等的无聊了?”
“没有。”慕南溪抬起一双漂亮的杏眸,“你姑姑才刚好,你多聊一会儿也是正常,你下午再多陪一会儿吧,我得给朋友送完狗后,就去剧组了。”
“我们也聊够了,我跟你一起。”
“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强硬霸道的嗓音再次落下:“我送你!”
霍宴深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显然夹杂着不可置疑的目光。
慕南溪顿时有些凝噎,旋即知道也拗不过霍宴深,她轻轻点头,“好。”
临走之前,霍宴深跟杜馨兰又寒暄几句,而霍夫人在旁边给慕南溪疯狂的挤眉弄眼,还搭配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手势。
意思是让她今晚就扎破避孕套同房。
“妈,你在干什么?”霍宴深注意到了霍夫人奇怪的手势。
“我没什么啊,活动活动手指嘛,行了,你们赶紧走吧,赶紧去送她。”
霍夫人摆出再见的手势,脸上带着欢乐的笑容。
出了医院,慕南溪提着狗笼子,霍宴深靠在黑色豪华的迈巴赫车前,他一张俊美如斯的俊脸,低垂,薄唇夹着一根香烟。
他下意识地摸向西装口袋中。
“南溪,打火机,是不是该给我了?”
他想再试探一次。
一个女人如果爱你,就会掐灭你嘴里的烟,而不是点燃它。
如果任由你抽烟,那她就是……不爱你!没有例外!
霍宴深内心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再试一次不可。
“哦,你的打火机……确实还在我这里。”慕南溪放下宠物方舱箱,随后将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打火机。
她拿着打火机,上前,见霍宴深两手都抄着黑色华贵的西裤裤兜,而且,并没有打算拿出来的意思。
她美眸深了深,抬起下颌,盯着男人邪妄到不可一世的脸。
霍宴深的五官刀削而凉薄,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感,除了生着一双东方眼。
他的长相……神似她喜欢的莱昂纳多。
“我帮你点吧。”
慕南溪没再多想,打开金属打火机,食指指尖按下,发出砰的一声清脆声响。
火苗点燃了男人薄唇间夹着的香烟端口。
霍宴深黑眸顿时泛着一抹阴骘,高大颀挺的身躯浑然冷的不像话。
慕南溪没注意到霍宴深的这股情绪,将打火机递给他:“这次还给你了,你收好。”
“嗯。”
霍宴深沉闷地应了一声,旋即从她的手里拿过打火机,并且转过身,他走到一旁去抽烟,怕烟呛到慕南溪。
慕南溪看见这一幕画面,以及细节,她知道,霍宴深这个男人,还是挺体贴入微的。
他虽然当着她的面抽烟,可是他却不想呛着她,可能上一次在车里,他不抽也是因为怕呛着她。
很贴心。
但是,她知道,这不是霍宴深喜欢她的表现,而是因为他是霍家长子,他是霍宴深,生来就有教养,从小就培养的很绅士,跟她没关系。
今天,但凡换其他女人站在这里,他也照样会避开对方,不让对方闻到一丝丝烟味。
慕南溪这么想了以后,也没再出声,安静站在马路边等着朋友到来。
霍宴深在一旁的花园坛站着,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他黑眸冷沉而暗红,抬起长腿踢了一脚石坛。
该死的……
该死的!
慕南溪。
霍宴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掐灭了烟,转过身,一米九三的身形再次朝着慕南溪走去。
刚一靠近,男人身上携带着的尼古丁烟草味道,不由飘到她的鼻尖去。
慕南溪闻到以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还是用手指抵了抵鼻子。
霍宴深黑眸幽深:“不好闻?”
“是我个人不喜欢闻烟味。”慕南溪抬起头微笑,“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抽烟的男人?”霍宴深充满强势凌霸地开口问道。
慕南溪沉默了一瞬,这个回应,算是已经回答了霍宴深。
那她的答案,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他。
霍宴深心脏狠狠一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身形冷冷靠在迈巴赫的车门前,胳膊抱在一起。
他睥睨着她手上的母泰迪方舱箱。
“你朋友的狗,害你被咬了,打狂犬疫苗恐怕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吧,你准备管他要多少钱?”
“当时是我自己要跟狗玩,我怪不到我朋友身上,当然也不会问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