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这借口找得不错,至少令身为商人妇的高氏很高兴。没想到沈大人的夫人竟也做买卖,这般主动开口,可比那些个明明同她一样也做着生意,却死活不承认的女人好太多啦!
高氏暗暗瞥了几眼曾经嫌弃她商人身份的几个妇人,这才笑着对盛兮道:“这个要到青崖部落,只有那里才能求到神药!”
“青崖部落?”盛兮眉头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竟是在苗寨里吗?我以为只需在药铺里就能寻到。”
“都说是神药了嘛,自然寻常见不到。”高氏说道,“不过之前也的确曾出现在药铺里,只是后来这几年不知为何就不往药铺送了。”
“这是为何?”盛兮问。
“这个我不清楚,听说是死了?”高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另一位妇人见高氏一直在同盛兮说话,听到她不知,当即将这话接了过来:“不是死了,是突然消失了!所以这神药便只剩下当初圣人做的那些,如今,神药存量最多的就是清崖部落了,毕竟当初那圣人就是青崖部落的!”
盛兮好奇地问那妇人:“这般神药,那这位圣人就没有传给他人吗?”
那妇人道:“没听说圣人有什么弟子徒弟之类的消息,再加上这两年神药用一颗少一颗,大家都认为圣人没徒弟,或者就是有也不曾得了真传。所以现在各家若是得了神药,那就真的当做传家宝了,很是呵护小心呢!”
“原来如此!”盛兮点点头,“这么说,我若是想要求到那神药怕是不容易了?”
“嗯,的确不容易!”孔夫人此刻也开了口,“今年年初,我娘家侄子想要为为大哥求一颗神药,可到现在都还没给消息呢!”
想当初高氏的老祖等那神药等了一年,她那侄子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神药有如此奇效,自是人人想得,可现在那神药当真是凤毛麟角了。更别说,其日益上涨的价格。
见盛兮在沉思,孔夫人便问她:“怎么,沈夫人是真的想要求一颗神药?”
盛兮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是,虽说我家开了间药铺,但这种神药还是没有的。家中也有老人,若是能备上一颗,自是再好不过。”
“这的确是。”孔夫人附和着点头。
“这位夫人,”盛兮忽然开口问刚才的妇人,“可否告知我要如何去青崖部落求神药吗?”
沈安和从府衙回来时,一进门便见盛兮正在端看辛茹手上拿着的一套苗服。
见他回来,辛茹与小草朝其行了礼,而盛兮则招手让他过来,同时道:“快来,帮我选选,哪套更好看。”
“今日买的?两套都好看,平日可以换着穿。”沈安和只当盛兮买来图个新鲜,并未多说,却听盛兮忽然道,“选一套更漂亮的,我决定穿着那套去求神药。”
“求神药?”沈安和一愣,旋即蹙眉,“你要去青崖部落?”
“咦?你知道了?”盛
兮歪头看向沈安和,眨眨眼后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也是,那么多暗卫早该查清了。你知道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省得我跟人虚与委蛇了。”
“先别说虚与委蛇,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要去青崖部落!”沈安和抓起盛兮的手,想带着她直接出去,却发现这里是自己房间,便扭头冲辛茹与小草道,“你们先出去!”
辛茹与小草纷纷看了盛兮一眼,见她点头,便转身将那苗服放下后,退了出去。
盛兮没想到他反应竟会这般大,只得赶忙解释:“别急别急,我还没说要去呢,这不是等着你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吗。”
沈安和不信她的话,指着那苗服道:“真若跟我商量,这衣服你也不会买了!”
盛兮“呃”了一声,心虚道:“这不是,嗯,我之前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的嘛!”
“我支持你,可不支持你去冒险!”沈安和很是生气道。
他很少发火,尤其是面对盛兮。可盛兮今日的自作主张令他心里猛地一抽,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他不知这紧张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青崖部落这个在当地人眼中都堪称神秘的部落;也或许是所谓神药背后之人的不可预估;更或者,是因为赤青草出自它处,让他下意识便联想到了那些人,想到那些毒,想到一切他曾经畏惧的可能!
盛兮本有意调侃的神色因为沈安和这般模样收了起来,内心轻叹
一声,不得不上前一步主动牵起了他的手,笑容恬淡道:“相公,不过是求个药而已,其他人能求为何我就求不得?我就是想看看这神药究竟是什么,若是真的求来一颗,等我把它研究透了,那这神药岂不是我们也能做了?如此,咱家又多了一项收入不是?”
沈安和却道:“我如今的禄米与俸禄已经足够养活一家子,将来只会多不会少!且安平侯府将来也是我来继承,我的就是你的,根本不在乎你这项收入多与少!”
这番话沈安和说的有些急,以至于他脱口而出后便后悔了。看着盛兮因此他这番话发呆的模样,他只得急忙解释:“盛兮,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不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劳累,不想你犯险,我,我……盛兮,你别生气,别生气好吗!”
盛兮被沈安和一叠声的道歉,以及那句“我的就是你的”中回神,看着他面色焦急模样,双眸轻轻一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安和:“……”
沈安和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将她的手握紧:“盛兮,听我的好不好。你现在是安平侯世子夫人,是翰林院修撰的夫人,没必要事必躬亲。真若想要那神药,我会叫人去帮你寻来!相信我!”
盛兮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我相公永远都是最棒的!”
“那你……”
“可相公,我还是想去!”
盛兮一句话令
沈安和的脸色瞬间灰败起来,因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
盛兮看着他这般内心心疼,可她不能对他说,她昨晚又梦到了那个带血的图案,图案不变,只是上面血渍面积更大了。
这是提醒,也是催促,让她赶紧去做些什么。而她凭着直觉,定下了求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