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见谢怡然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明白这是解决问题的契机,不可逃避。
他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怡然,你觉得我们现在怎样?”
她不解地抬起眼睛:“什么怎样?”
“就是,幸福吗?”
她点点头:“还可以。”
凌寒取出酒,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杯后喝了一些。
凌寒放下酒杯:“很多时候,你不说话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来说也一样,这就是默契。”
凌寒深情地看着她,“之前,你也问我是否在意你离婚,我早说过了,要的就是你这个人,现在回答也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之后也有过费雨灵,可不是你就没有默契的感觉了。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还会在意别的么?这就是缘分,离了你不行。靠近你,才靠近幸福。”
她感激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靠近她,轻轻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身体整个围了上去。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反抗,但忍不住身体轻微发抖,脸红得像蜜桃一样。
他深深地看着她,低下头吻了下去,她无助地小声嘟囔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仔细听,又不像在哭。
他小心翼翼地亲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见她并不排斥,他兴奋极了,这代表她能接受他了,他咬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比以前进步了哦。”
她害羞地咬住了下唇,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他轻轻地含住了她的下唇,咬了一口,她轻斥:“疼!”
他紧紧抱着她,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怡然,我想你记住这种感觉。美好、温柔。”
她的胸脯起伏不定,经受着剧烈的冲击。她依然接受不了,挣脱他的怀抱,抱着胳膊,缩在沙发里缩成一团,表情凄惶无助,显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见状立即放开了她:“怡然,这样就够了。”见他停止了动作,她有些微微的惊讶,但显然安心了,她还没准备好完全接纳他。
他平复了心情,靠在沙发上温和地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嘲地笑笑:“刚开始都是尴尬事,我都不好意思想。你当时怎么想的?”
他摇摇头:“什么尴尬事?我做警察那么多年了,什么事我没见过,再说你是受害者。那时候,我只是心疼你。”
她恍惚地说:“道理是这样的,但给人添麻烦总是不对的,我还是会感到不安。”
他疑惑地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你爸妈中有一个人对你很苛刻?”
她有些难以置信:“啊?没有啊。”
“你仔细回忆一下。”凌寒提醒道。
她完全放松,懒懒靠在沙发上:“我爸?嗯,他对我期望很高,亲自给我补习,我能考上好大学就是靠他,不过在生活上他对我要求很少。”
“我妈?有可能。她总是告诫我,女孩子该怎样。高中的时候总是提醒我不要谈恋爱。大学快毕业了又叫我去相亲。我其实已经谈了男朋友,就是不敢告诉她。”
“后来离婚了嘛。她老是说离婚之后就麻烦了,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要么嫁给带孩子的要么嫁给老头子。”
“我都吓死了好么?我是个颜控,嫁给老头子是万万不能的。带孩子的更是不行,我看到调皮的孩子就不想理了,没那么包容给人做后妈。”
“所以当时很绝望,很无助。还好我爸安慰我,你不结婚我也养着你,还把我妈骂了一顿,嘻嘻。然后我就全力投入工作了,啥都不想了。”
凌寒见她说得尽兴,便问了一句:“你觉得,离婚后的生活比你预想的怎样?”
谢怡然眉飞色舞:“比我预想的精彩多了。我创业成功了,见识了不同的人,视野丰富了,成了人生赢家。以前哪能跟现在比啊?我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还打算周游世界呢。”
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再说,我离婚后比离婚前有钱多了好么?我还没好好享受单身的生活呢,就又要跟你结婚了。”
“可见你的离婚生活很精彩,你都舍不得了!”凌寒跟着大笑起来:“真是个促狭鬼!你还想甩了我是怎的?”
谢怡然用手支起了下巴:“当然不会啦!虽然这么说挺不孝的,可我觉得我妈说得不对。应该说她有些观念不对。”
她爽快地拍拍手:“不过她是六十年代的人嘛,那个年代的人保守,所以我原谅她了。”
“我爸走了之后,我妈沉浸在痛苦中出不来。我不敢告诉她,我爸被吴玉芬害死的真相,就一个人查我爸的死因。所以蓝少阳的事儿我也没说,都自己扛。
我能想象到,她知道了只会崩溃,但于事无补。我也尝试过叫她出去走,开阔视野,可她却说,你爸都走了,我一个人出去?看街上人人都是一家子团圆,找气受嘛。我也不劝了。”
“他们夫妻相处模式是,我妈说什么我爸都说好,大事小事全听她的。我妈可有范儿了,气场强大,为人……有那么点儿强势。
不过啊,看起来我妈是当家的,可实际上真正撑起家的是我爸。我爸走了,我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感觉。”
“我爸的事,我全力以赴,会给他讨回公道的,可我必须瞒着我妈。我不会像我妈那样,围着一个人转。我是那种有你很好,没有我也要过得好的。”
“我小时候挺爱看武侠的。就羡慕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种生活。感觉再痛苦的事情,也只想过去算了,不要停留太长时间。你说我是不是挺自私?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