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在暗示本皇子肾虚

沈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干笑,“如果微臣说自己是被人引过来的,殿下信吗?”

裴渊双手抱臂,神色淡淡,“哦?展开说说。”

沈初连忙打开柜子,拖出刚才被打晕的婢女。

“诺,就是她,微臣出来更衣,恰巧遇见她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微臣便悄悄跟了过来,却看到她潜入房间,试图刺死谢姑娘。

千钧一发之际,微臣冲进来,打晕了她。

这时恰好六殿下回来,微臣怕解释不清楚,所以就带人一起藏进了柜子里。”

沈初三言两语交代完,“六殿下,若是微臣晚来一会儿,您就得给谢姑娘收尸了。”

裴渊桃花眼微眯,上下打量沈初,“这么说,本皇子还得多谢小沈大人?”

沈初嘿嘿一笑,“不该谢吗?如果不是微臣,殿下的红颜知己就要香消玉殒了。”

谢清秋俏脸一白,满脸后怕的靠向裴渊怀里,“殿下,清秋好怕。”

裴渊却在这时往前一步,探身将地上的婢女翻过身来,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谢清秋的动作。

谢清秋靠了个空,踉跄一下才站稳脚,神色讪讪。

裴渊站起身,叫了金宝进来,“看看认不认识?”

金宝探头看了一眼,“是府里针线房的人。”

“拖下去好好审问。”

“是。”

金宝拖着人离开。

沈初暗暗松了口气,“微臣就不打扰六殿下的良宵一刻了。”

“小沈大人难道不想知道她是谁派来的吗?”

“微臣并不想。”

“不,你想。”

裴渊扯住沈初的手臂,“本皇子和小沈大人去书房探讨一番,来人,送谢姑娘回清风楼。”

“殿下。”谢清秋委屈的追到门口,却只看到裴渊拖着沈初离开的背影。

她扯着手里的帕子,既委屈又失落。

她费尽心思才让六殿下松口带她回六皇子府,本以为今夜她能成事,谁知道偏偏被沈初坏了事。

还说什么有人想刺杀她,呸,谁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

害得殿下和她的大好良宵眼睁睁就这么成了空。

另外一边,沈初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挣脱裴渊的手,直到被拖进书房。

她揉了揉泛疼的手腕,“殿下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裴渊睨了她一眼。

沈初露出衣袖外面的一小截手腕细瘦莹白,上面一圈青色的手印。

他蹙眉轻嗤,“你这手臂怎么跟女人似的,本皇子还没使劲呢。”

沈初往下扯了扯袖子,“殿下不相信微臣刚才的话?”

“本皇子应该信吗?”

“哪里不可信?”

裴渊轻嗤,“你既然发现了婢女鬼鬼祟祟,为何不叫人而要自己追踪?

还是说小沈大人想在本皇子府里找什么东西?”

沈初暗叹,裴渊这厮果然不好哄骗。

这么片刻,竟然迅速找出她逻辑上的漏洞。

“微臣不懂殿下的意思。”

裴渊倏然上前一步,沈初无意识后退,这才发现裴渊身形高大,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暗影里。

身高上带来的压迫感令她有些不适,又往后退了一步,听到裴渊冷凝的声音。

“沈初,你到底在找什么?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本皇子没有耐心逼供,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今日恐怕很难走出六皇子府。”

沈初抿嘴。

此刻的裴渊褪去外面风流浪荡的形象,面容沉肃,手里轻轻摩挲着玉骨扇,整个人看起来冷厉异常。

沈初后背有些发凉,突然觉得眼前这是裴渊真正的模样吧?

世人都时候他风流不羁,现在看来或许风流不羁只是假象,真实的裴渊要心思敏锐得多。

“殿下想让微臣死在你府里?”沈初轻笑,扭头看向窗外,心里盘算着脱身之道。

外面残阳如血,余晖即将散尽。

黑夜即将来临,裴渊双目不能视物,或许她能趁机脱身。

裴渊拍手,金宝送了一壶酒进来。

他放下玉骨扇,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自然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沈初松了口气,下一刻就听到裴渊轻笑,“怕你脏了本皇子的府邸。”

沈初......

裴渊将其中一杯酒推到沈初面前。

沈初没接。

“怎么?不敢喝?怕本皇子下毒?”

裴渊挑眉嗤笑,抬头将自己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

沈初猜测裴渊是在等那个婢女的审问结果,她本就有心拖延时间,便仰头将酒喝了。

“微臣今日奉父命带着药前来向殿下赔罪的。”

裴渊冷呵,“你的诚心诚意就是一堆壮.阳药?”

“殿下的药效两日后本就自动解了,那些药不过就是给殿下补补身体。”

“你在暗示本皇子肾虚?”

沈初.......

她默默的又喝了一杯,突然发现裴渊府里的酒还挺好喝,竟然比秋露白还醇香可口。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到片刻,一壶酒就进了肚子。

裴渊忽然抬起酒壶晃了晃:“这个酒壶认识吧?人称阴阳壶,壶底有个小旋钮可以将里面的空间一分为二,一边有毒,一边没毒。”

他轻轻转了下壶底的按钮,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沈初面前。

沈初心头微沉,这家伙还真是喜怒无常,刚才给她喝的不会是有毒的酒吧?

裴渊冷哼,“放心,本皇子才不会向你那样玩暗中下毒的手段,本皇子即便下毒,也是明着来。

刚才你喝的酒无毒,但眼下该让你尝尝另外一边的味道了。”

他端起酒杯走近沈初,嘴角泛着一抹冷意,“小沈大人若是不愿意尝尝另外一边的酒,那就说出你在找什么吧。”

沈初被他身形所逼,连连后退到了墙边。

“沈初说得都是实话,无奈六殿下不信,沈初愿意以死来证清白。”

她伸手去接酒杯,指尖微颤,弹出的一瞬间被裴渊一把抓住了手。

裴渊将她的手一反,看到她指缝里夹的白色粉末,不由冷笑:“还想下药?呵,本皇子从来不会在一个坑里栽两次。”

他轻轻弹落沈初手心里的药粉,捏住她的下巴,将酒杯送到嘴边。

“看来小沈大人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初眼中闪过一抹懊恼。

她下药的手法早就练得出神入化,没想到竟然会被裴渊识破。

“我奉家父之命带着药材前来向殿下赔罪的,若我回去就毒发身亡,殿下难逃嫌疑。

我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御史,陛下尚未赐死,殿下却强先做主,你说陛下会怎么想殿下?”

裴渊微微一顿。

沈初笑着将酒杯往外推了推。

谁还不会威胁人呢。

从皇帝坚持给裴渊赐婚,裴渊不敢直接拒绝来看,沈初隐约猜到裴渊和皇帝的关系绝不是世人看到的那般简单。

裴渊双眸微眯,将酒杯暂时收了回来。“你敢威胁本皇子。”

沈初笑意盈盈,“微臣说实话殿下不信,微臣只能换个说法。”

谁知下一刻裴渊却冷笑一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杯酒倒进了沈初嘴里。

沈初抬脚狠狠踢向裴渊,下巴却被钳制的死死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了进去。

裴渊,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