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此事已经触及到本掌印的底线

战澜顺着人群让开的方向望去,祖父战辛章从车内走了下来。

“老将军好!”

“老将军安好!”

百姓们都很爱戴战辛章,每次他打仗回来,百姓们都会在城里城外迎接他。

所以有不少的百姓认识他。

老夫人和张氏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战梨落看到祖父之后,浑身都在哆嗦的身子终于停止了抖动,她心中暗喜,慕炎怎么样也会给祖父面子吧!

战辛章腰杆笔直走到了慕炎的身前,“慕大人,刚才的事情,我略有耳闻,还是让老夫来解决自己的家事?”

慕炎看到战辛章之后微微颔首,但是态度没有退让一分!

他声音沉沉道:“战老将军,我敬重您,但是此事已经触及到本掌印的底线,绝不可能容忍,您的孙女给我下了情花蛊,我有理由怀疑她想要控制我,或者说战家二房想要控制我。”

战辛章叹了一口气,要怪就怪战梨落和张氏。

要是她们不肖想慕炎,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战辛章沉声道:“此事,确实是战梨落做得不对,老夫愿意代替孙女受惩罚。”

战辛章从小看战梨落长大,战梨落要是不愿意嫁人,就不嫁了,府里也能养着她,毕竟她已经成了那副样子,下半生也不好过。

慕炎眼神冰冷,“老将军,您有必要为了一个心思歹毒的孙女,去这样做吗,值吗?”

战辛章看向战战兢兢的战梨落,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李长隆。

他们干的事情,有辱门楣。

慕炎用余光看向战澜,“战老将军,刚才战梨落用污言碎语侮辱您另外一位孙女,攻击武将朝廷命官,又该当何罪!”

“两条罪证,足以让她下辈子都在牢中度过!”

想起战梨落羞辱战澜的话,李氏神情尴尬,不过她很好奇,战澜今日为何如此安静。

朱雀在老爷子侧边说道:“老将军,战梨落说战澜将军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碎。”

战辛章双目赤红看向战梨落,呵斥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战梨落又往张氏的背后缩了缩,被祖父忽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

“曾管家,按照家法,打三十鞭!”

“不,祖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战梨落紧张得瑟瑟发抖。

张氏眼泪落下,疾步走到老将军身后,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父亲,梨落已经有了身孕,三十鞭子下去她就没命了。”

王氏也上前求情,“老爷,梨落的身子已经经不起鞭打了,请您宽恕她一次吧!”

战辛章如遭雷击,浑身都麻了,战家二房的孙子和孙女简直让他伤透了心。

家务事难断啊!

慕炎替战辛章拿了主意,“战梨落掌自己的嘴,现在给战澜将军道歉!”

战澜心中暖暖的,从来没有人像是慕炎这般护着她。

慕炎还说不喜欢她?她不信!

战澜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慕炎,不再躲闪。

战辛章也不再护着战梨落,而是看向她,冷声道:“你应该道歉!”

战梨落看向战澜,不情愿说道:“对不起,我口无遮拦,我错了!”

“巴掌呢!你说了什么就还什么!”慕炎的眼神压过来。

没有一人敢阻拦!

战梨落颤抖的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哭着说道:“我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碎!”

战澜眸光沉沉,她为什么任由战梨落发疯,她本想在二房真面目暴露前,营造舆论。

她待二房如何,二房如何待她,若有一日,她亲手解决了二房的人,即使她不说,舆论也会站在她的这边。

她在暗处对付二房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碍于祖父的面子,她不愿意现在撕破脸。

现在慕炎直接帮她出了气,但是,这样心安理得依靠他,合适吗?

慕炎接着说道:“老将军,本掌印还是那句话,要么张氏和战梨落现在就跟我回刑天司,公事公办,要么,两日之内,战梨落嫁给李长隆,二选其一!”

战辛章第一次被人这样驳了面子,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帮张氏和战梨落开脱。

慕炎看向战辛章,“若不是看在老将军为国辛劳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会先让战梨落和张氏回到刑天司,问出真相,当场杖毙!本掌印说到做到!”

战梨落明显地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她的手如冰一样冷,还在不停地颤抖。

这位慕掌印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如此说来,他已经看在战老将军的面子上,做出了让步了!

“两日之内,尽快完婚,不然本掌印过来拿人!”

说完话,慕炎转身离开。

刑天司分列左右两侧的护卫齐齐跟上。

朱雀走在慕炎身后,唇角不自觉勾起,两日之内完婚,主子是想让战姑娘去黑风关之前看到这场“喜事”吧!

战澜望着慕炎的背影,仿佛回到了上一世,若不是战家在南晋有军功和名望,今日他一定会将张氏和战梨落杖毙。

这是他的行事风格无疑了。

冷风灌入战澜的脖子里,她咳嗽了两声,齐药师说道:“走吧,战姑娘,老夫怎么觉得你得了风寒。”

战澜颔首道:“无妨。”

慕炎听到两人的话,脚步一顿,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

战梨落望着慕炎孤傲的背影,她的眼泪终于绷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这么多年的爱恋,她只看到了慕炎权倾朝野,只看到他好看的皮囊,却忘了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漠杀神。

战辛章看向围观的百姓道:“各位快回吧,让大家看笑话了,老夫会好好管教孙女的!”

他纵横沙场多年,在任何困难面前,都没有觉得如此难以解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亲情牵绊,迷了双眼,动的是感情,伤的是情分。

往往置身其中,无法辨别,即使看清,也因为各种关联,只能妥协。

围观的百姓看到老将军眼中的疲惫,心疼不已。

人们纷纷离去,离去的路上讨论的声音就没了顾忌,大了一些。

“战老将军一把年纪了,还要给战家二房的人收拾残局。”

“可不是,今年战家二房真是不太平,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他们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唉,真是白糟蹋了将军府的威名!”

......

战澜回到了宅院,柳溪知道战澜得了风寒,熬了药。

“姑娘,这是齐药师送来的药,让您每日三副药,一定要按时喝。”

战澜端起药碗,拧眉忍着苦涩的味道一饮而尽。

柳溪接过喝完的瓷碗看向战澜,递过去了一个干净的帕子。

战澜接过帕子在唇上擦了擦道:“柳溪,这次去黑风关,我就不带你和小桃了,路途遥远不说,你和小桃不会武功,行事也不方便。”

柳溪放下瓷碗,颔首道:“是,姑娘,奴婢听您的。”

战澜看向趴在火炉旁边摇着尾巴的小黑道:“小黑,我也不带了。”

小黑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战澜,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它起身,朝着战澜而来。

战澜摸了摸它的脑袋道:“你要好好看家,小黑!”

小黑舒服地哼唧了两声,卧倒在了战澜的脚边。

“柳溪,你帮我把那套红色的冬衣找出来,挂起来。”

“姑娘,你要出去?”

战澜眸光微微一沉,“今晚我要进宫,陛下在宫中设欢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