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王老志托着一个木盘回来了,木盘中放着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碗清水。
王老志将木盘放到石桌上,随即拿起一只小青花瓷瓶,拨开瓶盖,将其中的液体全都倒进了盛着清水的碗中,一碗清水登时变成了棕褐色。王老志放下青花瓷瓶,拿起一柄极精巧的小刀,朝陈枭抱拳道:“属下要冒犯教主了。”陈枭将左手放到了石桌上,王老志俯下身去,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在陈枭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几滴鲜血登时落入碗中。王老志赶紧放下小刀,拿起另一只青花瓷瓶,拨开瓶塞,倒出一种黑色的黏稠的液体为陈枭涂上,陈枭指头上的伤口登时止住了流血,真可说得上是效验如神啊。
王老志处理完了陈枭的伤口,当即拿瓶塞塞住瓷瓶,放了回去。随即拿起那瓶装着据说是陈枭孩子血液的瓷瓶,拨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鲜血进瓷碗。陈枭聚精会神地看着,眼见两人的鲜血各自聚在一起,随即相互接触,突然之间,隔阂消失,两团鲜血以极快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此情此景,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那瓷瓶里的鲜血确实与自己的血脉一脉相承,王君没有说谎,她确实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陈枭郁闷地拍了拍脑袋。王老志有些担心地道:“看来王君确实和教主生下了一个孩子。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陈枭皱眉道:“她休想拿这件事情要挟我,我会救回我的孩子!”
王老志笑道:“看来教主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了。”
陈枭点了点头,喃喃道:“此事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操之过急!”随即苦笑道:“我这也算是报应吧!好色贪花,流连美色,终于作茧自缚了!”
王老志呵呵一笑,道:“教主也无须自责,好色贪花本就是人之本性,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陈枭看了王老志一眼,调侃似的问道:“这么说的话,老王你也很好色咯?”
王老志正儿八经地点头道:“那是当然的!”
陈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道:“老王,我还以为你早就修炼成仙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世俗中人啊!”
王老志笑道:“就算是修炼成仙了,贪花好色也是改变不了的。当然如果能修炼成仙更好,毕竟仙子总是比人间的女子要好的!”陈枭哈哈大笑,随即好奇地问道:“我说你这个好色的老头,是不是偷偷地养着几个情人?”说着四下张望,仿佛是在找寻那些个情人似的。
王老志苦笑道:“属下倒是想,可是属下行将朽木,又没有教主那样的英雄豪气,哪个女子能够看上我啊!”
陈枭拿手指点了点王老志,笑骂道:“你这个老家伙,变着方的奉承我呢!”王老志正色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教主!”
陈枭没好气地道:“得了得了,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随即皱起眉头,道:“我这个贪花好色的性格惹了不少麻烦,看来我得克制自己才行啊!”
王老志看了一眼陈枭,道:“教主要做到这一点只怕很不容易!教主是盖世英雄,理应豪气万丈,率性而为,何必为了一些事情而束手束脚!再说了,教主处处留情虽然有不好的一面,却说不定对教主也是有利的!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教主完全不必因为不好的一面而伤脑筋!”陈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老志,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愧
是快要成仙的人物!”王老志笑着抱拳道:“教主过誉了!”
陈枭道:“这件事就这样吧。”随即站了起来。王老志连忙拜道:“恭送教主!”陈枭没好气地道:“就这么想我走吗?我还想在你这四处看看呢!”王老志一呃,连忙拜倒:“教主见谅,是属下误会了!教主要去哪里,属下为您引路!”陈枭便抬脚朝后山走去,王老志紧随在后,两人闲聊着一些事情,很快两人以及众隐杀的身影便被树荫遮挡住了,唯有声音传来,片刻之后,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山寂寂,好像陈枭他们都消失了一般。
陈枭回到燕京,立刻对‘华胥’下达了几个命令。
当天晚些时候,正当陈枭领着众为妻子和孩子们在燕王府后院游玩的时候,有紧急军情传来。
陈枭当即领着耶律特里、完颜青凤、梁红玉回到书房,风尘仆仆的传令官和耶律寒雨正在书房中等着陈枭,一看见陈枭等人进来,连忙拜见。
陈枭走到上首坐下,三位妻子则站在两边。传令官取出一封红色封套的书信,双手高高托起,躬身道:“启禀陛下,四川方面传来了紧急军情!”
耶律寒雨接下书函,走上前,双手呈递给陈枭。陈枭接下书函,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看了一遍,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放下书信,对三女道:“是大理的情况。段至纯在天竺大军的帮助下突然对大理皇帝方面发起进攻,大理皇帝向我方求救,二郎已经令第八军团进入大理了。”
耶律特里皱眉道:“情况与我们所料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天竺人居然会掺合进来。”
完颜青凤问陈枭道:“大哥,天竺大军有多少兵力?”
陈枭摇了摇头,道:“二郎在信上没有说,这个情况应该还不清楚。”
梁红玉皱眉道:“我们还从未同天竺人交锋过。不过天竺既然是佛陀的故乡,战斗力想必非同小可!这个情况我们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如今要解决大理问题,恐怕要调动大军才行了!”
陈枭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大理之上,流露出思忖之色,指了指江南地区,道:“江南我们还有两个军团,可以调动一个军团从东面进入大理。”手指移动到四川地区,“四川目前不用担心什么威胁,可以把汉中军也调去大理,这样我们就有超过二十万兵马投入大理了!按照之前的估计,这样的兵力解决大理问题完全没有问题,然而天竺人却来了!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他们究竟有多少兵力?这些现在还都不知道,凭借这二十万兵力恐怕难保万无一失!”稍作思忖,笑道:“这一次正好可以检验军府军的战斗力。所有北边的主力军团不动,将四川、汉中、河南、江南的军府军都给我动员起来。有必要的话,就将军府军投入战场。”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到陈枭的这个决定太过大胆了。梁红玉担忧地道:“怕只怕这些军府军没有上过战场,临敌之时不仅不能起到作用,反而成为正规军的负担!”
陈枭信心满满地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们!”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我们燕云主力军团,也不是生来就身经百战的!还不是一仗仗打出来的!”众人觉得陈枭所言很有道理,然而心中还是禁不住担心。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军府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老百姓,他们上战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陈枭看着地图,思忖道
:“这一次,我不仅要检验一下军府军的战斗力,还要检验一下我们的战略动员体系!各地军府,一面集结军府军,一面动员各地的壮年百姓,让他们运送后勤物资!”
一天之后,陈枭在隐杀卫队的护拥下离开了燕京,朝汴梁赶去。而陈枭的妻子和儿女们则还留在燕京。
陈枭一行人昼夜兼程,半路上不断接到从大理那边传来的报告,情况远比陈枭预料的要严重得多。天竺出动了五十万大军,还有大量不怕烈火巨响的战象部队,大理各座城池接连沦陷,大理国眼见就要沦陷了。
视线转到大理。赵香儿在枫叶城帮助大理国守城,这天夜里,警报突然传来。随即只见西边的天空火红一片,大地颤抖起来,轰隆隆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顺着夜风汹涌而来。赵香儿立刻意识到是敌军的大部队即将来到了,感到十分意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来得好快啊!”当即便帅手下华胥众人奔出驻地,准备配合大理军守卫城池。
然而众人一出驻地,就看见城市中一片混乱的景象。百姓们固然在争相逃命,就连大理守军居然也都放弃了职责,加入了逃命的大军之中;四面城门打开,整座城市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了。
赵香儿眉头一皱,当即令手下的四个头领分别率领一支人马赶去四门,她自己则带人朝行营赶去。来到行营大门口,只见行营中一片混乱,许多大理将士正匆匆奔出行营。赵香儿奔进行营,没看见大理将军,当即抓住一个人,喝问道:“你们将军呢?”那人急声道:“将军早已经逃走了!”赵香儿又是恼火又是不知所措。被她抓住的那人,连忙挣脱了她的掌握,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