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
一听到这个,周围人连忙往后退,“居然是天花?”
“这不是诚心想害我们吗?”
“是啊是啊,快滚啊!”
……
林晚晴皱了皱眉,虽然她离得远看不到那个孩子的情况,但是,都不需要动脑子都知道那绝能是天花。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在这里,天花可是可以让一城都死亡的重大瘟疫,传染性极强。
按照刚刚那个妇人的说法,这孩子这个症状应该都很久了。
而且,这济世堂里的坐堂大夫们都是有真本事的,林晚晴不觉得他们会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人群一乱,济世堂里的大夫也不得不出来了,其中一个老大夫明显是气得不行了,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了,骂道:“明明是皮肤病症和体热!”
那掌柜的一见这个老大夫出来了,连忙回头劝道:“夏大夫,您怎么出来了。哎呦,这肯定不是天花啊,不需要您老出来说!”
“放屁!我再不出来就被他们指着鼻子骂了!”
趁着乱,林晚晴也在往里面挤,林二郎和林五郎拼了命地把林晚晴往回拽,“小七,不能过去啊!”
“是啊小七。”
林晚晴极为灵活地脱了身,“放心吧,没事的。”
刚刚那个说话的老大夫已经来到了那妇人面前,那妇人一看到这老大夫就气得不行,那男人更是拽住了老大夫的衣领想把老大夫给扔出去。
“夏老大夫,你也当这么多年大夫了,我们完全是信任你,才会让你看得石头。可是你看现在石头成什么样了?”
林晚晴也过来了,趁着拉扯的功夫,直接把手搭了上去,又仔细看了看小孩的手臂,抽了抽嘴角,这不是过敏吗!!?
前世林晚晴不知道看了多少这种病人了。
在前世,人们突发过敏多数会去寻求西医的帮助,吃氯雷他定或者涂抹药膏。一旦压下去了,很多人就会去挂中医的号,让中医帮忙调理。
林晚晴身为中医世家的人,不知道替多少有钱人看过这个。
“大家先别吵了。”
没有人听。
行吧。
林晚晴直接拽着夏大夫往后一退,那股大力让夏大夫在想冲出去干仗都不行。
人群外的林二郎和林五郎见拉不住自家妹妹,干脆也进来了。别看两人年纪不大,但,老林家的人那可是生来一股大力,直接就把混乱的场面都拉开了。
林晚晴用充满赞赏的目光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哥哥。
哎呀,以后出诊要是家里几个哥哥都跟在自己身后,何愁什么医患关系啊!
“这个病,我能治。”
那妇人也不骂骂咧咧了,连忙抱着孩子就想走近林晚晴,充满希冀地问道:“真的?”
“真的。”
夏大夫也一脸错愕地看向了林晚晴,“你真的能治?”
“真的。”
掌柜的见避免了一场恶战,也不管林晚晴到底能不能治了,直接就要把人往里面请,夏大夫朝着林晚晴冷哼一声,“先去我那给你准备点东西。”
林晚晴一脸迷茫,啊?准备什么东西?
但,还是跟着夏大夫走了过去。
夏大夫直接把林晚晴往旁边一带,沉下脸就开口了,“你真能治这个?我们当大夫的,可不能拿这些病人开玩笑!”
林晚晴再一次十分肯定的点头,“能。”
夏大夫一脸复杂,压低了声音,“我刚刚看了你把脉,能看得出来,这医术你也学了不少时间了。我们做大夫了,最忌讳的就是名声了。要想有好名声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是,一旦名声坏了,这以后可就全完了。
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可知道今天你要是治不了这人可会如何?刚刚围在济世堂前的那些人可都听着呢。
这人,你要是治不好,以后你要是再想当大夫可就难咯。尤其,你还是个女的。”
林晚晴眼神闪了闪,心底涌起了暖流,原来是这样。
“我有一手针灸之术可以搭配使用。”
针灸是可以治疗过敏。就算是荨麻疹,后世的中医如果用针灸治疗荨麻疹的话,多会针刺曲池血海等穴位。
夏大夫错愕了一下,见林晚晴还是一脸认真,索性不再劝,干脆直接和林晚晴交底了,“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反反复复。之前几次也是,明明都要治好了,偏偏又复发了。”
那是没有远离过敏源啊。
林晚晴心里有数了,郑重道:“谢谢夏大夫了。”
那妇人已经抱着孩子坐下了,身旁的男人对着林晚晴道,“我看你这小娘子年纪这般小,真的能治我家石头?”
“能治。”
林晚晴重新把了脉,“先用地肤子和苍耳子吧。”
夏大夫站在一旁,见药性不相克,君臣也行,微阖着眼点了点头。掌柜的连忙示意药童拿来了纸笔,林晚晴提笔写了药方让去抓药。
又对着那妇人道,“我需要用针灸让他好得快一点。”
掌柜的听了话连忙让人去准备地方,那妇人不放心要跟进去看,只见林晚晴从身上取出了银针就要往石头身上扎,石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林晚晴告诉他不会疼也会怕,怕得哇哇大哭,那妇人也掉下来了眼泪,“这位姑娘,这真的不会疼?”
林晚晴摇了摇头,“放心吧,不会疼的。”
只要找对了穴位,的确是不会疼的。就跟蚂蚁咬了一下。
找穴位这件事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件难事,但,对于林晚晴来说,真的不难。这是她从小学到大的。
针灸,作为中医的古老传承,林家的子孙怎么可能不学呢?
见石头还在哭,林晚晴直接从空间拿了一块冰糖出来,往石头嘴里一塞,然后对着那妇人道:“按住他!”
那妇人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听林晚晴的话,上手按住了石头。
林晚晴下针速度飞快,跟进来的夏大夫都瞪大了眼,不仅快,而且下针的穴位没有一个扎偏。
好不容易扎完了针,石头也已经睡了过去,见妇人一脸担忧,林晚晴解释了一句:“我看他最近都没有睡好,索性让他睡一睡。”
妇人点了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晚晴直接示意那妇人跟着出来,坐在了坐堂大夫的位置上,开口问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疹子的?”
妇人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半个月之前。”
说着,还向自家男人看了一眼,像是在求证。那男人也仔细想了一下,点头道:
“没错。那天,我嫁到临安城的大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