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终于不唱反调,乖乖跟着罗胖子往外面跑,我也没在原地磨蹭,跑出房间便朝响声传出的方向而去。
十八继续在我前面引路,没一会儿我便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
几个铁柜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我过去检查了一下,柜子里没人。
房间一侧的墙壁上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十八刚跑到门口,突然身体一僵。
我心觉不妙!
别是又被控制了吧?
刚想把十八收回来,突然从铁门后面再次传来了一声重响,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
十八顿时汪汪大叫了几声,同时全身鬃毛竖起,接着便发出如临大敌一般的低沉咕噜声。
我急忙来到大门跟前,抓着门把手用力向外拽。
门只微微动了一下,但根本打不开。
“喂!里面什么情况?”我用力敲打着铁门,朝门内大声喊道。
“救命!救命!”从门里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呼救,接着便是咚咚的捶打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各种杂乱声响。
我拿鸡血红绳试了一下,发现没反应,只能动用珍贵的墨线了。
右手掌贴在门上,脑中想象着墨线覆盖整扇铁门的画面。
很快,如同蛛网一般的墨线开始在大门上迅速扩散。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嚎叫,铁门应声而开。
我刚举起手电,一个男生便惊叫着跑出来,绕到了我身后抓着我的胳膊,全身瑟瑟发抖。
我的视线只在男生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看向铁门后面。
那是个面积不足十平米的小屋,破旧的脸盆已经严重变形,一张生锈的铁床侧翻到一边,最里面好像还有一个脏兮兮的桶。
看这格局,与其说这是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个牢房才更为恰当。
另外,就在这一片狼藉的小屋角落里,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摇晃着。
那人没有头发,全身皮肤像是被蒸汽烫过一样,或起泡,或溃烂,流出脓液的同时也露出了皮肤
十八大叫两声,接着便要扑上去撕咬。
就在这一瞬,那人身上猛地燃烧起熊熊烈火。
我急忙将十八叫了回来,同时抬起右手,指点向那着火之人。
借助火德真君的能力,火焰很快就被吸收干净了。
而就在火焰熄灭的同时,那个被严重烫伤的人突然转身,几乎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我面前,用那张没有了皮的恐怖面孔对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快!逃!”
他说的是中文,而且刚说完这两个字,牢房之中好像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一下子将这人拽到了墙壁上。
他身体紧贴着墙,极度痛苦地发出凄厉惨叫,接着那墙壁就好像烙铁一样迅速将他的身体烤红,从他体内燃烧起火焰,将他的肌肉皮肤烧穿。
转眼之间,这人就好像变成了一盏人肉灯笼。
我愣了一秒,随后急忙伸手想将火焰熄灭。
然而那人却一下子没入了墙壁之中,所有气息紧接着消失一空。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认那人已经彻底消失不会回来了,这才回头看向躲在我身后的那个男生。
他同样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此时已经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能自己出去吗?”我问他。
男生顿时身体一颤,连连朝我摇头。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只好先护送他出去。
来到医院的庭院里,看见罗胖子和那两个女生都在,地上还有他们带来的拍摄设备。
两个女生一见男生出来了,急忙跑过来想要询问状况。
我没给他们互相关心的时间,指着大门口说:“你们快点离开,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作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愣了几秒之后赶紧拿起衣服装备,匆匆往大门口跑。
但只跑了一步,我又喊道:“等一下。”
三人一惊,愣愣地转回头。
“有钱吗?”我问。
“啊?有……有,你要多少?”男生哆嗦着问。
“十块。”说完,我打开手机亮出了二维码。
男生急忙过来扫码转钱,然后朝我咧嘴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转头带着两个女生跑了。
望着三人渐渐消失的背影,罗胖子翻着白眼摇了摇头,随后望向我问:“啥情况啊?见到医院里的邪祟本尊了?”
“见到一个,但不像是罪魁祸首,更像是被关在集中营里的人。”说着,我便将刚刚的所见跟罗胖子简单描述了一下。
胖子听后不禁眉头一皱。
“快逃?你是被鬼小瞧了,它觉得你干不过这里的鬼BOSS。”
我笑了笑,摇头说:“你这么想就还是人的思维,而不是鬼的思维。”
“那鬼是什么思维?”胖子问。
“鬼没有思维,或者说,它们的思维是有局限性的,要么想找人替死,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重复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还记得那个变婆吧?她变成鬼之后只做了唯一一件事,就是照顾她儿子。”
“所以,快逃,不是对你说的?”胖子猜测着问。
“不,是对我说的,但他可能把我误认为是其他集中营里的人了。”回头看了眼身后这间依旧维持着教堂造型的医院,我猜测着说:“那个鬼,应该是死在集中营里的战俘,而且是中国人。他以为我也是被关的同胞,而且发现鬼子来了,所以对我喊了一声‘快跑’。”
“靠!所以这里的BOSS,是个日本鬼子?”胖子骂骂咧咧地问。
“有这种可能性。”我点了点头,然后朝大门口示意说:“走吧,今天的探查到此结束,回去找找资料再过来。”
“找啥资料?”胖子一脸好奇。
“集中营的资料。不管是正史野史,网上肯定能找到些痕迹。”我说。
出了医院,步行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县城东郊的老房区。吃了顿晚饭,我们便回旅馆上网开始调查。
和我想的一样,曾经的集中营是不可能没有任何资料的,网上随便一搜,大把关于维县集中营的文章,连它的前身修道院的内幕也给扒得清清楚楚。
根据一篇文章中的描述,那教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打着行善的幌子,背后干了不少丧天良的事情,就比如收养战争孤儿,但最后这些儿童却全都消失了,一个都没找到。
当时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活着已经很艰难了,所以只看到了教堂里的医生护士给人治病,根本没人在意那些消失的孤儿。
这些小孩去了哪里?
我想,但凡了解国外那些变态传教士恶行的人,大概都能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