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往事且放一边,关于集中营的内容就更多了,尤其是当年集中营大门被打开之后所拍摄到的照片。
根据照片显示,集中营里存在大量的刑房、实验室,在这些刑房之中到处都是血迹,而且血已经渗入墙壁,根本擦不掉,现场惨不忍睹。
除了消失不见的外国侨民囚犯之外,还有一个被集中曝光的人物,就是当时集中营中的最高长官,名叫山田荣泰。
根据网上查到的信息,人们是在集中营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山田荣泰的尸体。
他在那里自杀了,没有刨腹,而是上吊,就吊在了屋里的风扇上。
但除了上吊的山田荣泰之外,便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人体试验的证据,除早期被解救或者逃出来的囚犯之外,其他被关押者全部消失,杳无踪影。
而关于人体试验、被迫劳动、虐待等等的信息,也都是从这些被解救者口中得知的,照片影像资料则完全没有。
把所有这些资料全部看过一遍,我基本可以确定,残留在医院里的鬼王BOSS大概率就是这个山田荣泰。
这老鬼子不甘心失败,带着满心怨气自我了断,魂魄自然不会消散,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徘徊在医院里面,继续折磨那些被杀死的囚犯亡灵。
我把相关照片资料拿给罗胖子看。
胖子看过之后托着下巴回忆说:“他这自杀的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尤其这个窗户,就这个玻璃,就在那个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隔壁吧?”
胖子所说的窗玻璃就是那种教堂的彩色玻璃,但花纹十分独特,是一个老头怀抱婴儿的图画,五颜六色的玻璃就像阳光普照,全部洒在这个卷发的西方老头身上,大概代表着圣父与圣子在阳光中降临。
“那块玻璃之前在教堂里应该有很特别的意义,山田荣泰选择在那个房间自杀,可能有一种向基督教宣战的意思吧?”我猜测道。
“会吗?日本鬼子发动战争也没拿宗教当借口吧?不过,小鬼子的想法咱们肯定琢磨不明白,因为咱们正常人,没办法理解变态。”罗胖子两手一摊,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感觉确实没必要琢磨这些,反正目标已经锁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1点半,过去了就是直面BOSS,但这并不是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
于是我和罗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先休息,等明天做好了完全准备,直接带着刘洪文老爷子过去,逮到那个山田荣泰的鬼魂,直接墨线一开,让老爷子亲眼看看是什么东西害死了他儿子,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姥爷摆弄着那个断了头的火神像。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就像手记中出现文字时的那种语气。
“这小子,脑子不灵活,天上火下,是那么解的吗?肯定不能是呀。”
“现在谁是天?有火德真君在,必然火德真君是天。”
“天之下,是谁?就是这铜像的小火神嘛。”
“哎,没天赋就是不行,理解能力太差了,将来这可怎么办呐,啧啧啧……”
我听着心里不服,便要过去争辩几句,结果刚往前走了没几步,眼一睁,醒了。
得到了姥爷的提示,我果断将邪火神像放进了背包里。
上午,我和罗胖子直接去了刘洪文家,把大概情况跟老人说明了一下,告诉他今晚就可以带他去医院里一探究竟。
老头听后很是激动,跃跃欲试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在屋里转了一圈,老头又回到我面前问:“我能带上其他人一起过去吗?”
“该不会是您亲家那边的人吧?”我问。
“对,他们也需要一个交代!”刘洪文用力点头说。
“他们,几个人?”胖子插话问。
“两个,就我儿媳妇的爸妈。”刘洪文说。
“三个人……”我有些为难,感觉人越多越麻烦。
“是不是,得加钱啊?”刘洪文显然是误会了。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钱的问题,是怕过去的人太多,你们有危险。”
“哦。”刘洪文显得有些失望,刚刚还在眼里闪烁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罗胖子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说:“要不就都带上吧,白发人送黑发人,起码要知道孩子是怎么走的。实在不行,我负责保护他们,反正我也就能做做这个。”
“你确定行吗?”我笑问。
“肯定行,这都多长时间了,要还能被鬼吓到,那我这智商也基本可以告别自行车了。你放心,三位老人交给我,你就在前面直捣黄龙,收拾了那个日本鬼子。噗……”
胖子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眯着小眼睛说:“日本鬼子,这次还真是鬼子了。”
“你这笑话真够冷的。”我无奈地吐槽道,随后点了点头,看向刘洪文说:“那您跟亲家那边联系一下吧,如果他们要过去的话,必须完全听我们指挥,不管看到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能慌乱。”
“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这就联系。”
说完,刘洪文就去打电话了。
下午,亲家老两口也来了刘洪文家。
本来我还想着,会不会他们不相信鬼魂之说,觉得刘洪文是魔怔了。
结果坐下来聊了没几句,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老两口不但相信鬼神,还说最近做梦一直能梦见死去的女儿和外孙豆豆,而且梦境还是完全相同的。
阿姨皱着眉头跟我描述说:“我梦见豆豆被关在一个像是地窖一样的地方,有个红色的大笼子。他在里面冲着我喊救命,喊姥姥,喊姥爷。我想过去救他,但是那栅栏根本弄不开,我还看见还有好几个小孩跟他关在一起,都在地窖里面。”
亲家大叔也点头附和说:“我也是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地窖里全都是小孩,穿得破破烂烂的,有点像我们小的时候。我还看见我姑娘了,她被关在一个像是监狱的地方,里面还有个铁椅子,还有各种钻头、小刀、注射器之类的东西,看着就特别吓人。”
听老两口这么一说,刘洪文也激动地站起来说:“我也做了一样的梦!梦见我儿子被捆在一个铁床上,旁边有个人,拿着手术刀在他身上一直割一直割,割得我心都要停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