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徐晓谦一脸懵逼,“什么怎么回事?”
我故意没和他解释,摆了摆手,提醒他别忘了给我打钱,便示意罗胖子一块撤了。
“喂!你话别说一半啊,到底什么意思?”徐晓谦大声问道。
“意思就是,陆曼本身就很漂亮,万相之母可以让人变漂亮,也一样可以把人变难看。”我背对着徐晓谦说道,如果这样他还是听不懂,那他这个局长……
“啥意思?你这话总说一半的,让我很难受呀。”
徐晓谦的追问让我踉跄了一步。
好吧,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做这一行的人果然不能选太聪明的。
当晚,我和罗胖子坐了宗教管理局的车返回松县。
在路上,我给姜警官打了个电话,把这次的案件详情和他讲述了一遍。
之前,我的一个着眼点是在“十年”这个时间节点上,姜警官那边也去调查了,但查无所获。
后来在我对陆曼进行时间回溯之后,时间点这个问题自然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松远这边每隔十年进行一次死亡献祭?
其实案件并不只是发生在松远,在其他地方也同样有着类似的死亡献祭,只是因为松远这个地方因为与俄罗斯通商,县城快速发展起来了,生活在附近的人变多了,案件也被重视起来了。
每隔十年发生一次的夺面杀人案,实际就是万相之母教的人脸献祭仪式,这种仪式的周期非常之短,有时候一周,有时候十天,但最长不会超过半个月。
我查过资料,发现娃娃鱼需要蜕皮,周期就是一到二周,刚好与这个教派的死亡献祭次数相吻合。
至于为什么松县是十年一次,应该是这只大鲵妖深知不能可着一只羊薅羊毛的道理,所以遍地开花,甚至把教派发展到了俄罗斯,这样每个教区都遵循十年一轮回的献祭仪式,多个教区保证老妖怪可以在蜕皮时享受到教徒献祭的血肉与人皮。
相应的,那些献上人脸血肉的教徒也可以得到万相之母的馈赠,帮助那些人成为他们一心想成为的人。
说到这些深陷邪教之中的人,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特性,那就是因为丑陋遭到歧视。
他们渴望改变,不只是相貌,更多的是一种来源于内心的东西,比如,能让自己抬头挺胸活下去的自信。
像郑春光这种只是长的丑倒还好说,有些人根本就是先天畸形,又或者是因为意外事故毁容,连整容手术都没有办法拯救,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宗教上。
而当宗教真的让他们看到了改变的希望之后,他们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哪怕要他们每隔几年就献上一次生祭,他们也不会存在半点犹豫。
杀人之后内心的愧疚感?
这些是不会有的。
因为这些深陷邪教的人在入教之前就已经被反复洗脑了,他们接受改造之前遭到了各种歧视、嘲笑、欺凌,这些对他们身心造成的折磨已经足够抵偿他们杀人的罪。
所以,他们献上生祭,根本不会有任何内心的愧疚,因为代价,在他们入教之前就已经付过了。
最后,就是那个陆曼。
她并不是教主,只是千千万万个分教区中的骨干成员而已。
在时间回溯中,我看到了陆曼是天生畸形,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觉得这里面还是存在疑点的。
就像我丢给徐晓谦的那句回答一样,万相之母需要教徒,需要信众,那么展现神迹便是最好的方法。
陆曼或许并非天生畸形,不知道通过哪种途径,可能只是山间溪水流过村镇,让万相之母看了一眼陆曼。就是那一眼,陆曼便成为了精神污染源,污染着所有看向她的目光。
就如同我手臂上薛定谔的文身,当没有人看向陆曼的时候,她是漂亮的,但只要有视线接触她的脸,污染便自动触发,于是看到陆曼的人都觉得她丑,无可救药地丑。
当陆曼见到万相之母之后,污染被抹除,于是人们发现陆曼好看了,神迹出现了,从此之后陆曼便对万相之母深信不疑。
这样的事情万相之母做过无数次,这也是万相教派的发展由来。
“那,这个教派到底存在多久了?”姜警官一直听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只能看宗教管理局的人确认那只娃娃鱼的年龄了。”我推测着回答说:“东北小鲵,最长的也就20多厘米,能长到将近两米,少说也有个一两百年吧,是个大妖怪。”
“妖怪吗?这……”姜警官拉了个长音,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难以接受。
我笑了一下,问:“你能接受鬼,但没办法接受妖怪?”
“呵呵,多少,有点吧。”姜警官笑了一下,但马上他又改变语气正色说:“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源头已经被你摸清了,相信县里以后应该不会出现类似的案子了,我也算是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
“确实。但也别放松大意,虽然万相之母已经没了,但这个邪教的成员也许还在,说不定他们还会突然冒出来,用更加残暴直接的方式进行献祭仪式。不过,宗教管理局的人应该会介入调查,后续的事情就看你们了,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姜警官听后便语气坚定地回应说:“好的,剩下的交给我们。”
……
4月初,蓝山村外。
浓密的乌云挡住了月亮,将村郊的小松山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一辆车缓缓驶来,停靠在小松山脚下一栋破旧的老屋门前。
“秦队,你确定是这里吗?村里人说这里从前就是个旧仓库,出了那事之后,这边好多年都没人来过这边了。”警队的一名年轻探员皱着眉头问道。
秦海山淡淡一笑,检查了一下电击枪,一边开门下车一边说:“问题的关键可能就出在多年前的‘那件事’上。”
“但,那个拐卖小孩的老头已经死了,你到他以前的家里,能解决最近的儿童失踪案吗?我还是没办法理解。”年轻探员依然紧皱眉头。
秦海山并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拍了下方向盘说:“你在车里等着就行了,我进去看一眼,没发现我就出来。”
说完,他便关上了车门,朝着破旧的老屋门口走去。
二十年前,蓝山村发生了多起儿童失踪案。
经过调查,警方最终将嫌疑对象锁定在了一位名叫赵显贵的独居男人身上。
就在警察来到赵显贵家中抓人的时候,却发现赵显贵早已在家中自杀,他将自己的双脚盘在水泡里,将电线放进水里,活活把自己电死。
在对赵显贵家进行彻底搜查之后,警察在老屋的地窖里发现了被残害致死的小孩尸体。
时隔二十年,蓝山村再次发生儿童失踪案,而这一次秦海山的调查方向却与警队其他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