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不远,所以开车没用上十分钟我就来到了山江花园。
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我很快到了单元楼下按了门号通话键。
不一会,电子锁打开了,从通话器里传出了对方的声音:“开了,上来吧。”
他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但我还是加快脚步走进楼里。
刚出电梯门,之前见过面的文具店小伙就迎过来了。
我快速打量了他一下。
他30岁不到,一头乱糟糟自来卷,人很瘦,脸色又黑又憔悴,两个黑眼圈十分明显,嘴唇也是干裂发紫,感觉好像生了重病。
“抱歉啊,可能你觉得我在忽悠你,但真不是,刚才我疼得要死,可现在又没事了。”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讪笑说道。
我连忙摆手,然后问:“你怎么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先进屋吧,进屋说。”说完,他就把我让到了屋里。
在客厅落座之后,他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咧着嘴一脸不舒服地介绍说:“先说我的情况吧,我叫安守亮,那个文具店是我开的。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问题应该是在开发区那边,我在那边还有一家奇物店。”
“奇物店?”我没听过这种店,所以问了一句。
“就是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舔了一下嘴唇,安守亮继续说:“这个事是最近发生的,那天我在店里,然后进来一个女的,穿的裙子挺短的,我就看了她腿两眼,然后那个女的就瞪我,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我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就跟她吵起来了,后来还报警了。
不过也没啥大事,也没动手,后来就双方互相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结果,我晚上睡觉做梦就梦见这女的了。
在梦里,她啥也没穿,直接过来就扑我身上。
我就稀里糊涂的,就跟她那啥了嘛,当时还觉得挺美的,结果正做到一半呢,她就开始往床下掉。
就是那个床啊,好像变成流沙一样,人开始往
我害怕呀,就往上爬,结果那女的就在
我一下就被吓醒了,一脑袋都是汗。
寻思下地喝口水,结果刚一迈腿,就感觉脚脖子火次撩的疼,点灯一看,脚脖子上留着个紫手印!
我当时就吓懵了,但没一会儿那个手印就没了。
我寻思着,可能是睡迷糊了,就没咋当回事。然后第二天晚上睡觉,我就又梦见那女的了,她过来还是往我身上扑,亲我,跟我说话,然后我俩就又那啥,到一半就又往下掉。”
顿了顿,安守亮用力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皱着眉头说:“你可能觉得有点可笑,都这样了,为啥我不把她给推开啥的。但梦这个东西,我自己控制不了,就算每次都一样的内容,我也没办法,睡着了的时候就以为是真的嘛,我也是记吃不记打,反正就一次又一次被往床底下拽,然后就一次又一次被吓醒。
再后来我的脚就开始疼了,手印越来越明显,我去医院看过,大夫检查不出来,说让我去北京、上海的医院去查。
我查他奶奶的腿儿,这根本不是去哪查的问题,是吧?
所以我就寻思找找厉害的高人啥的,然后那个老先生就来了,就上次给我留信的那个老先生,他说让我等着,说今天七点,有个高人能来帮我。我还问那老先生,为啥是七点,那老先生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反正就很玄乎,还说你给看了,就能手到病除。
那我就信了呗,今天早晨我也想去文具店的,结果脚脖子太疼了,疼到走不动路,我就寻思打个电话过去吧,结果电话打完了,脚就不疼了,也是够神奇的。”
我默默听安守亮讲到这里,然后指着他的右脚踝说:“是这条腿吗?”
“对!”安守亮立刻点头,然后卷起裤管,让我看了下他的脚踝。
在他的脚踝上缠了好几圈绷带,他快速将绷带拆开,脚踝处立刻浮现出一个非常清晰的手印。
我凑近仔细看了下,手印颜色青紫,但看不出肿胀,与其说是淤青,感觉和我手臂上的文身倒更像。
“可以吗?”我做了个触碰的动作。
“可以可以。”安守亮立刻点头。
我轻轻在他的脚踝两侧捏了捏,没用太大力气。
“疼吗?”我问。
安守亮摇头说:“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又加大了些力道。
安守亮依然摇头表示不疼。
坐起身,我从怀里取出了上个月刚从徐晓谦那里要来的新罗盘,打开盖子,在安守亮脚边测试了一下。
罗盘磁针有了明显反应,提示灯也亮了,显然这小子是被鬼缠上了。
“你在店里遇到的那个女的,她是晚上来的吧?”我问。
“对。”安守亮立刻点头,随后又摇头说:“也不算太晚吧,七八点钟,她是……是鬼吗?”
安守亮睁大眼睛,声音都压低了不少,好像小声一点鬼就听不到一样。
我朝他笑了笑说:“别紧张,鬼反而是最容易对付的。现在只是刚开始,她在一点点吓唬你,最终目的应该是上你的身。这样吧,我给你家重新布置一下风水,再弄一下驱邪的摆件。至于你这脚,这两天多晒晒太阳,那家开发区的店就别去了,能关就关,能兑就兑,总之不要再过去了。”
“哦,好的好的,我都听您的。那个,我是不是要给钱啊?”安守亮问。
“这点小事,不用钱了,请我吃顿饭就行了。”我笑着说道。
安守亮连忙答应,于是当天上午我带着他去买了一些风水摆件,回来在家布置一番,中午去饭店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坐在沿江公园广场上晒太阳。
一番操作下来,傍晚的时候安守亮的脚就好了。
我告诉他不用想太多,回家安心睡觉,如果又梦见那女的了,或者家里新添加的绿植枯死了,又或者是八卦镜碎了,那就再联系我,到时候我再过来看。
安守亮连连点头,各种向我道谢。
我要回去的时候,他又一路把我送到了社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