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便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一切还真是那个光明派搞的鬼名堂,而且这群邪教徒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暗暗活动了。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十八呼啸扑出,两爪子便将那矮胖外国人的身影抓散。
少年一脸茫然,在他的眼里,刚刚明明有个人出现在他眼前,说要给他逆天改命,然后这个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应该会感觉很震撼吧。
这时候,墨线开始回流,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将我向后拉。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从卫衣少年的精神世界里出来了。
低头再看这小子,他眼睛里的黑火已然消失,人虚弱地躺在地上,像是受了重伤,但应该死不了。
我给袁飞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接了起来,声音急促地问:“你那边搞定了?”
“嗯,你呢?”我问。
“人抓到了,暂时没发现其他帮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
“这只是一条藤,后面还有大瓜呢。”我回道。
当晚,宗教管理局和警察一块把这两个人带走了。
在他们带着的那些行李箱中找到了一个账本,里面有详细的交易记录。
果然,这两个人在利用银伥夺取人的运势,然后将这些运势转卖出去,至于具体卖给了谁,他们两个也不清楚。
而根据卫衣小子的说法,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世界的不公。
凭什么那些人可以住大房子,开豪车,而他却从小只能在街头混,被人欺负,被毁容,天天挨打挨饿。
凭什么?
所以他选择跟随那个人,学习了转运的方式,学会了道法,他觉得只要继续跟随那个人,就能脱离人类这种平庸愚蠢的境界,最终修成正果,成为仙人。
在被问到为什么没有把夺来的运势用在自己身上时,卫衣小子不屑地说:“凡人的运势就算再好,也终究只是凡人,而我已经是修仙者了,我要成仙,要的自然是仙运。”
虽然话的内容很硬气,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又软又怂,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被忽悠瘸了的中二青年罢了。
另外,在他们的行李箱里,我顺利找到了那块至关重要的碎银子。
这东西便是那些银伥的根,把它毁掉,那些被银伥纠缠的家庭也就安全了。
最后,关于卫衣男口中的那个人。
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必然就是光明派寻找地狱之王的那一派。
不过,我能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究竟要怎么找到那些人,只能看宗教管理局自己了。
两天后,我和袁飞再次来到了精神病院,想看看刘莉的情况。
结果得知刘莉已经被她姥爷和姥姥接走了,而根据医生的说法,刘莉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基本稳定,不会再胡言乱语了。
我想,应该和我处理掉了附有银伥鬼群的碎银子有着直接关系。
至于刘莉父母为什么提升了运势,但还是租房住,我想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吧: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有些人,哪怕把一辈子的气运都集中起来爆发,也不过是吃几顿好饭,想要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试问世上如此好运的又有几人呢,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不过一介平凡之人而已。
另外,关于转运的问题,我和徐晓谦在电话里讨论了一下。
他觉得,运势这东西短时间内可能会带来好处,但从长远来看,就相当于破坏了因果,将来必然会遭到反噬。
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他不想自己承担这种因果,于是就把风险转嫁出去,自己直接拿到金钱方面的回报,感觉就和“洗钱”差不多,只是他们洗的不是钱,而是财运。
除了用这种方法敛财之外,这个转运的过程必然会引发大的因果轮回,那个帽兜小子被利用,很可能会遭到报应反噬,如果他最终被打入地狱,那很可能会提供地狱之王的线索。
这,大概就是光明派地府恶魔的真正意图。
……
魔都,一栋三层豪华别墅中,年轻的男主人将一幅精制的油画挂在了客厅中最醒目的位置。
装修奢华的大客厅里已经挂满了各种油画,但男主人显然对手中的这一幅偏爱有加,挂好之后依然要托着下巴认真端详,嘴角都在不自觉中微微上翘。
“为什么你会喜欢这幅画呢?看起来怪怪的。”
漂亮的女主人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着那股真的有些奇怪的油画。
画上有七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七口,三世同堂。
在画布中间坐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麻木地看向正前方。
老太太周围是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孩。
孩子们似乎很开心,很兴奋。
站在最后的显然是夫妻俩,女人低头看着孩子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而一旁的男人则把头转向右侧,神情焦虑地看向远处,像是在担忧着一些事。
“宝贝儿,这是艺术,真正的艺术,从这幅画中,你可以感受到这个家庭中每个人的心声,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家庭,它正在向我们讲述着一段故事。”男主人兴奋地说着,随后便将女人搂进怀中,激动地继续看着面前的油画。
女主人皱了皱眉。
她真的不喜欢这幅画,或许就像男人说的一样,这幅画中的人物真的很传神,但也正因为太过传神了,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家里突然多出来七个人一样,很别扭,让她不自在。
轻轻叹了口气,女人推开了男人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我还是欣赏不来,不过,比起这幅画,我今天有其他的可以给你欣赏。”
说着,女人退后一步,手指轻轻触摸嘴唇,然后缓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