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换好了睡衣,女人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
空调将室温调节到了最舒服的状态,让这个盛夏的夜晚不会让人感到烦躁。
只是……
他不会还在楼下看那幅画吧?
到底哪里好了?
外面闷热的天气没有让她烦躁,倒是家里那个痴迷于各种油画的男人让他很烦。
男人,大猪蹄子!
她纷纷地嘟囔了一句,还是裹了下身上的睡衣,轻轻打开壁灯,沿着楼梯走回了客厅。
然而男人并没在客厅里。
“老公,你在哪?”女人问了一声。
房子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她。
“老公,你去哪了?”她又问了一声。
这一次,在客厅另一端的房间里传来了细小的声响,听起来像是鞋子在地上拖拉的摩擦声。
“你在干什么呢?又开始倒腾你那些收藏品了吗?都1点多了,要不明天再弄吧?”女人皱着眉朝着发出声响的房间走去。
那是家里的储藏室,是男人收藏这些年他买回来的那些油画的地方。
或许是太过专注了,男人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有沙沙的摩擦声在房间里不断传出。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她推开房门的同时,之前的沙沙声忽然停了。
储藏室里一片漆黑,她从始至终没有看到光亮,好像在她推门之外,房间里就没有开过灯。
“老公,你摸黑弄什么呢?”女人一边问一边伸手拨开门口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随着灯光亮起,女人看到了令人心脏骤停的一幕!
她的老公躺在了散落一地的油画当中,脖子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鲜血已经将他身下的油画染成了红色。
……
“你是说,一个男的,用自己的手把喉咙给抠开了?鹰爪功吗?”我听着电话里袁飞的描述,不禁皱起了眉。
“他可没练过什么鹰爪功。”袁飞顿了顿,就算看不见他的人,我也知道他一定在那拧着身子。
“死者名叫彭潇,是魔都一位青年企业家、慈善家,他的最大喜好就是参加各种慈善晚会,然后花大价钱买回各种各样的油画。而且他买画有个特点,从来不买那些名家的作品,专门选择那些籍籍无名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独具一格的品位。”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我的意思是,你对他的这些评价显得不是那么客观,感觉更像是一些对他有成见的人提出的评价。”我猜测道。
袁飞嘿嘿一笑,说:“你说的还真对,是他一个朋友对他评价,我在他家里也确实看到了大量的油画。不过,我不是很懂艺术,不知道好坏,不过他老婆倒是真的漂亮,不是那种网红脸,是那种很端庄,很有气质的那种,一看就是家世显赫的千金大小姐。”
“我说,你到底是去查案的,还是别有用心啊?”我吐槽道。
袁飞再次一笑说:“我这是在跟你描述案情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一块调查,差旅食宿全包,事成之后按之前的六万结,如何?”
我轻叹了一口气。
好像自从和宗教管理局的人认识之后,我就有了稳定了案件来源,收入也不用愁了。
只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万恶资本家疯狂榨取剩余价值的感觉呢?
当然,想归想,去还是要去的。
于是联系了拎包工具人兼旅途陪聊的罗胖子,我们一块坐飞机去往魔都。
翌日,在机场和袁飞碰了面。
八月的魔都,白天气温飙到37摄氏度,明明已经立秋了,但秋的影子却根本见不到。
“这也太热了!”我狂扇着扇子和袁飞抱怨。
“上车吧,到车里就凉快了。”袁飞笑着帮我打开了车门。
车子启动后,我问道:“咱们是直接去彭潇家吗?”
“对,我已经和他老婆约好了,你的身份就是灵异玄学方面的专家。”袁飞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而且就算开着车,他说话的时候也要拧两下,也是绝了。
魔都不愧是魔都,车子开了足有两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彭潇家。
就和袁飞之前说的那样,彭潇的老婆真的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种好像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网红标准件,她看上去端庄得体,说话声音轻柔好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不过,相似的人我也认识一个,在接这个案子之前,我还刚和那位一起去卧龙湖玩了一周。
“你好,袁先生,这位就是您说的玄学大师吗?”彭潇妻子用带着一丝愁容的浅浅笑意望着我问道。
她的声音也把我从假期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连忙上前一步点头说:“您好,我叫常乐,大师还谈不上,只是对玄学灵异方面的事情略知一二。”
说完,我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罗胖子,说他是古董古器方面的专家,因为很多邪祟都会和上年头的东西产生关联。
彭潇妻子对此没有表示任何怀疑,优雅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把我们让进家中。
进门之后,罗胖子立刻拿出了罗盘。
磁针在震荡的同时也在胡乱旋转,可以肯定,这房子里曾经出现过一些邪祟,但指针并没有明确指出邪物的位置,很可能作为精神污染的源头,那东西已经不在家里了。
到了客厅落座之后,用帮佣给我们倒了茶,随后彭潇妻子就直入正题道:“在我丈夫出事的那天,他买了一幅油画回来,当时我就觉得一举一动都很奇怪。虽然他平时也会沉迷于这些油画,但从来没有像那天那么反常。”
“画还在吗?”我问道。
“在。”她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侧身,抬手朝着客厅墙壁上示意。
顺着她的手望过去,我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画上是一家七口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
但,怎么说呢?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算是半个文艺工作者,但对于画,我还真是一窍不通。
起码在我看来,这画就一般般,看不出哪里好。
而且这幅画并没有给我那种邪物的异样感。
我看了眼罗胖子,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感觉也是很灵敏的。
而胖子看过之后立刻朝我撇撇嘴摇了摇头,表示这画并没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