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盘膝入定的殷天正，此时身形竟然逐渐虚幻起来，周围的空间，更是荡漾起了水波一样浪纹。
而殷天正紧闭的双眸，此时也正在极速抖动，似乎挣扎着什么。
“他能否突破，就在此一举了。”
而见到这一幕，林乐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一侧的王枯却适时开口道。
由化神境突破到炼虚境，需要从天地伟力中明悟空间法则，再由此以达到操纵空间的目的，从而缩地成寸，随意穿梭。
这也是普通修仙者从化神境突破炼虚境的最大困难。
因为，在炼虚境之前，修仙者是并未接触天地伟力，以及空间法则的。
所以，想要突兀领悟，才如此困难。
这就好比，你没有学过小学数学，接受过任何启蒙教育，一上来便直接让你对高数融会贯通。
这可能吗？也并不是一定不可能！
但可以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也正因如此，化神巅峰入炼虚境，在不借助丹药的情况，至少九成修仙者都会失败。
那么，破虚丹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破虚丹和传统意义上的疗伤丹药，增强修为的丹药并不同。
首先，若想炼制破虚丹，就必须要炼丹师的境界在炼虚境之上。
也唯有炼虚境的炼丹师，方能操纵空间，明白空间属性。
如此，也才能在炼制丹药的时候，除开灵草，加入一些对空间法则的特殊操纵。
就比如刚刚，殷天正初服下破虚丹时，头顶出现的那抹空间波动。
这便是丹药在借助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向殷天正模拟操作空间的感受。
而殷天正所需要做的，便是在后续的一次次尝试中，去寻找丹药所模拟的那种感受。
若是能够模拟，并成功领悟，那自然皆大欢喜，直接突破。
若是直到药效耗尽，都不能模拟，或者一直未曾真正领悟，那也就彻底宣告突破失败了。
而此时，殷天正很明显已经成功找寻到了丹药所模拟的那种感觉。
但他能否再从中成功领悟空间法则的奥秘呢？这就需要画上一个问号了。
“哦？意思是，到这一步时，还是要依靠自身的天赋和悟性？破虚丹的效果，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林乐闻言，顿时若有所思道。
而王枯闻言，也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自身的天赋和悟性，自身的感悟，这是任何事物都无法代替的，破虚丹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是最好的丹药，吃再多，也只能有六成多一点，而不是百分百的几率突破。
“原来如此！”
听见王枯的话，林乐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这就像是打游戏一样，开外挂的感觉虽然非常爽，但是，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否则，一旦你失去外挂，你就会变的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林乐顿时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外挂什么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努力与天赋，以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运气。
“喝~”
就在林乐沉思之际，场中终于再一次出现了变化。
只见，殷天正闭合许久的双眼，突然睁开，一道精光迸溅，随后眼前的空间顿时彻底的荡漾而起，就像是一团扭曲的麻花。
而殷天正的身影，也在这团扭曲的麻花空间中，逐渐消失。
“太操之过急了，像这样刚刚领悟，便进行空间穿梭，很有可能就迷失其中，再也无法走出。”
看见殷天正的动作，王枯顿时摇了摇头。
他想说的是，修仙界中，每年因为刚刚突破便迫不及待尝试穿梭空间，从而迷失其中的修仙者，不计其数。
如果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身体还是最好不要轻易陷入其中。
这就好比，你虽然掌握了核武器，也能操纵核武器，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抗住核武器的攻击。
无论是炼虚境修仙者也好，还是阴阳境修仙者也罢，他们与空间法则的关系，都只是借助对方的力量，而不是自己拥有这股力量。
当然，面对殷天正的找死行为，王枯也并没有袖手旁观，骨掌从袖口处瞬间伸出，向着空中微拍。
随后便见，殷天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此时，殷天正大口喘着粗气，很明显刚刚的穿梭空间，让他遇见了很不好的事情。
“多谢前辈的再次救命之恩！”
殷天正喘息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眼中虽然惊魂未定，却也能够思考问题了。
他也知道，刚刚如果不是王枯出手，他恐怕已经迷失在空间中，命丧黄泉了。
想明白这点，他顿时爬起身来，对着王枯便重重拜道。
而王枯见状，却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挪开脚步，让殷天正跪拜的主角变成了林乐。
他虽然不知道林乐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糟老头子看重，但对方既然看重，他就不可能真的任由殷天正死在空间穿梭之中。
否则，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起来吧，能够突破就好！”
林乐见状，意味深长的看了王枯一眼。
王枯跟随他的这段时间里，潜移默化的某些改变，对方自己虽然未曾察觉，但他却能够感受。
一开始的王枯，其实并不看得起他，也对他充满着不服。
毕竟，他羸弱的修为，在阴阳境修仙者面前，和蝼蚁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因此，向一只蝼蚁俯首称臣，你愿意吗？你心里会不会有所抵触呢？
肯定是会的！
但因为魂晶的原因，王枯却又无可奈何，想要活命，就只有乖乖顺从。
因此，那个时候的王枯，就如同傀儡一般，只听从命令，命令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去做，都不会去思考。
但是，现在的王枯却又有所不同了。
对方会主动为林乐解惑，甚至不知不觉中，开始会替林乐思考了。
这对于林乐来说，可谓称得上一件好事。
毕竟，林乐不想将任何人当成傀儡，即使这个人恶贯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