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恒的脸都快绿了，老子的伤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你打的吗？
可他不想让自己的丑事败露，于是强行平复心情，道：“意外，都是意外，不小心出了车祸。”
张凡笑着道：“我就说嘛，马总这么牛皮，怎么会有人敢打你。”
“你能把直播先关了吗？”马恒想去抢张凡的手机。
张凡把手机向后一拉，道：“不行。”
马恒强压着怒火，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马总澄清一件事，热搜榜上关于我和柳霜的绯闻，是怎么出现的？”
“我、我怎么知道。”马恒故作茫然。
张凡反问道：“你的狗都跑到霜霜游戏去狂吠了，你说你不知道？”
“你想泼脏水，也有点技术含量吧？霜霜游戏这么小的公司，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马恒义正辞严地道。
“真跟你没关系？”张凡的语气带着戏谑之意。
马恒正要继续反驳，却忽然觉得脑子一懵，嘴巴不受控制地说了起来：“当然有关系！热搜就是我买的，罗通也是我安排去你公司的！”
话音一落，柳霜捂着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凡。
张凡开着直播，不方便解释，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马恒之所以突然改口，是因为张凡刚刚对他用了一张真言符。
当初韩小月给了他三张符，已经用过了两张，剩下最后一张。
真言符一生效，马恒立即丧失了撒谎的能力，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直播间内的弹幕也是爆了：
“他真的买了热搜？还让人去威胁霜霜游戏？”
“太不要脸了吧，仗着云佳的体量大，就随意去践踏其他公司的尊严吗？”
“最不要脸的是，他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原以为马恒只是喜欢坑钱，没想到人品这么差。”
观众议论之时，张凡再次开口：“那你为什么做这种事？”
马恒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为了打击霜霜游戏，霜霜游戏的崛起，让我感到了威胁，我必须将霜霜游戏扼杀在摇篮中。买热搜什么的，才只是开始，哈哈哈……跟我作对的下场，就只有毁灭。”
弹幕的脏话更多了：
“他刚才还说霜霜游戏是个小公司，不值一提呢。”
“为了打击竞争对手，竟如此没有下限。”
“难怪云佳的名声这么差，原来是从根上就烂了。”
“换个角度来看，霜霜游戏真是个良心公司，这才是游戏行业的未来。”
“我发誓再也不玩云佳的游戏了！”
“日里妈，云佳，退钱！”
门口的罗通都傻眼了，冒着挨张凡打的风险，连声提醒道：“马总，你这是怎么了？不要乱说话啊。我们云佳工作室的宗旨，一直都是共促行业发展啊。”
马恒没好气地道：“什么共促行业发展，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云佳的宗旨只有一点，那就是搞钱！只要能赚钱，哪怕是欺骗股东，欺骗用户，都无所谓。”
罗通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道：“马总，你醒醒啊，云佳一直都是最用心服务玩家的企业，赚钱从来都不是第一要务啊。”
马恒继续凶道：“你在说什么批话？用心服务玩家？充钱的才算玩家，不充钱的只是耗材！云佳不赚钱，怎么跟股东交代？我们怎么能开豪车住豪宅？”
罗通吓得不敢说话，生怕马总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主播，能不能帮我打一顿马恒啊？”
“没错，狠狠打，气死我了。”
“娘希匹，我这几年给云佳充了几十万，结果在人家眼里只是韭菜。”
“垃圾游戏，垃圾公司，再玩是狗！”
“呸！吐口痰！大家一起刷起来！为马恒吐痰，为云佳吐痰！”
“呸！”
“呸！”
……
不一会儿，弹幕就被呸字刷满了。
柳霜眨着眼睛，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马恒的这番话被曝出来，可比买一条热搜的影响严重多了。
云佳工作室，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遭受全网最高规格的辱骂待遇。
张凡很满意，最后问道：“对了，马总，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车祸吗？”
“当然不是车祸，还不是被你打的！”马恒不假思索地道。
直播间的观众们又竖起了耳朵，充满好奇：
“被主播打的？”
“好家伙，我们刚才说让主播去打马恒，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真打了。”
“打得还这么狠，瞧马总的脸被打得多惨，连人形都没了。”
“打得好，大快人心！”
“我比较担心主播，他打了马恒，不会有事吧？”
张凡看了一眼弹幕，道：“大家别担心我，虽然我打了马总，但我那是正当防卫，是马总先动的手。没错吧，马总？”
说完，他看了一眼马恒。
马恒连声道：“是啊，是我先动的手，只是没想到，我的贴身保镖二明，还有十五名腾仙护卫队的精锐，都栽在了你手里。但是你小子别得意，就算你打架厉害，也不过是一介莽夫，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我好害怕哦。”张凡做出夸张地表情。
弹幕的气氛也是轻松了起来：
“嗐，原来是马恒先找茬的。”
“笑死，他自己先动手，结果被主播虐了，丢死了。”
“怪不得他一开始说是车祸，估计也没脸承认。”
“虽然不太清楚二明是谁，但主播能把马恒打成这样，武功肯定很强吧？”
“对了，你们还记得他拍摄的《天域》宣传片吗，那里面的功夫，应该都是真的。”
“卧槽这么吊？我这就去看看。”
“强烈安利《天域》，真是个好游戏，没玩过的一定要去玩。”
这场直播，不经意间又给《天域》引了一波大流量。
张凡让马恒“公开处刑”后，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道：“我看马总的精神状态不错，应该是没有大碍，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养病啊，年纪轻轻的，别死得太早。”
说完，就关掉了直播，带着柳霜扬长而去。
他张凡离开后没两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马恒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打了个机灵，点了接通。
来电的这位，可是腾仙集团的老总，他的干爹，马浩财！
马恒能有今天，全靠干爹。
马浩财，龙国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几乎一手缔造了腾仙这个商业帝国。
几年前，腾仙集团分出一部分人力，创建了一个子公司“云佳工作室”，主要研发氪金游戏。
随后，马浩财就让马恒空降到云佳，当了副总。
为了表明忠心，马恒还把自己的姓改了，他原本不姓马的，可以说是十分孝顺了。
马恒靠着干爹打下的基础，再乘着时代的东风，成功把云佳做到了上市。
连一个单做游戏的子公司，都能独立上市，更可见腾仙集团的恐怖。
马浩财作为这个帝国的帝王，地位之高，也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
平日在外面趾高气昂的马恒，也是立刻摆出恭敬的口气，道：“干爹，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充满怒气的男人声音：“这才刚八点，睡你麻币啊。”
马恒干笑一声，道：“干爹，我妈……那不也是您媳妇吗？”
“闭嘴，我没你这么蠢的儿子！我想听你解释一下，你在人家直播间的操作，是几个意思？”马浩财骂骂咧咧地道。
此时，真言符效果还没过去，马恒脱口而出道：“你嫌我蠢？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至于活得这么卑微？直播间的操作，我遵循本心，怎么了？”
马浩财不敢相信，道：“你、你说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次！”马恒道。
嘟嘟嘟……
马浩财直接被气得挂了电话。
轰！
真言符的效果消失了……
马恒只觉得脑中一震，一下子如大梦初醒，瞬间浑身被汗水湿透了。
刚才他说的话，全都记得。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像脑子抽了一样，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不但在直播间自爆黑料，甚至对干爹出言不逊。
“真是见鬼，完蛋，我怎么能骂他呢！”马恒急的一拍大腿。
可他忘了，自己的腿上还绑着石膏，这一拍，顿时震得腿部剧痛。
“啊！”
马恒惨叫一声，强忍着疼，给马浩财回了电话。
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通。
马浩财语气冰冷，道：“翅膀硬了是吧？你不是不想当我儿子吗？还打我电话干什么？”
马恒小心翼翼地道：“干爹您先别生气啊，刚才、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脑子和嘴巴都有点不听使唤，那种感觉很奇怪，我很难解释……”
“你咋不说自己中了迷魂术？”马浩财呵斥道。
马恒很委屈，道：“有点迷魂术的意思，但又不像，我明明很清醒，可就是忍不住说了违心的话……”
马浩财闷哼一声，道：“你还有事吗？”
马恒苦苦哀求道：“干爹你先别挂，我真不是故意的……”
马浩财道：“你不用道歉，现在你已经是集团的重要成员了，我不会轻易把你拿掉的。只要你接下来好好表现，逆转局势，你的地位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干爹……”马恒快要急哭了。
对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只要你工作能做好，办事能力够好，就依旧是云佳的副总。用人嘛，用谁不是用？
但，如果你办不好事，那就只能换人了。
马浩财淡漠地道：“别废话了，我们现在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只谈工作。”
马恒不敢再哭丧，态度端正了起来，道：“好，好，干爹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马浩财冷声道：“你直播时说的那些话，已经在各大网站传开了，覆水难收。云佳的股价开始暴跌，估计很快就会跌停了。甚至，母公司的股价，也出现了波动。”
马恒暗冒冷汗。
马浩财继续道：“既然你已经跟霜霜游戏开战，那就不许失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么让霜霜游戏破产，要么收购了这家公司，并且把云佳的股价拉升回来，给股东一个交代。”
“是，干爹，我一定做到！”马恒信誓旦旦地道，“我和霜霜游戏，已是不共戴天，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马浩财讥笑道：“别小看了霜霜游戏，更不要小看了张凡。我刚才查了一下龙榜，那张凡是59名。”
“什么？”马恒大惊，“怪不得连二明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马浩财骂道：“没用的东西，做事之前，都没查清楚敌人的底细。”
马恒立即认错：“干爹，是我鲁莽了，没想到霜霜游戏这么小的公司，竟有龙榜强者坐镇。”
“总之，尽量不要和他发生肢体冲突。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去找他。对付敌人，要在我们擅长的领域，商场，才是我们的战场。”马浩财提醒道。
马恒深深点头：“我明白的，干爹等我好消息。那什么COS大赛，就是霜霜游戏的死亡日期！”
“若你不能完成，我会亲自出手，动用整个腾仙的力量，碾死霜霜游戏。到时候，你这个云佳副总也别当了，自己把头割下来埋了吧。”马浩财丢下这话，就挂了电话。
马恒的脑袋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他毫不怀疑，如果干爹亲自对付霜霜游戏，霜霜游戏不需三天就会破产倒闭。
但以干爹的身份、以腾仙的体量，轻易不会做这种事。一是没必要，二是败名声。
若干爹真的出手，只能说明他马恒是个废物。
以干爹性格，肯定不会让马恒继续存在——物理意义上的存在。
“罗通！”
马恒平复下心情，大叫一声。
罗通这才敢从门口进来：“马总，有什么吩咐？”
马恒问道：“霜霜游戏的COS大赛，几号开启？”
“10月21日。”罗通立即回答道，作为特助，这种信息他早已熟记于心。
马恒露出怨毒的目光，咬牙道：“我们金秋会展的时间，也定在10月2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