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蛊虫问题,张凡也是打起精神,道:“那伙人是指什么?对了,那谢奇找到我时,几次三番说要拉我加入一个组织,听起来可牛哔了。”
韩小月柳眉微皱,道:“照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虫王会’的人了。”
“虫王会?听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组织。”张凡嘀咕道。
韩小月解释说:“这是个鲜为人知的秘密组织,成员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有不俗的实力,最重要的是都精通蛊虫之术。据说,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创造出一个没有纷争的美好世界。”
张凡吐槽道:“美好世界?糊弄鬼的吧。他们干的事,可不像是为了世界美好。”
“理论上讲,他们确实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虫王会之所以叫虫王会,就是因为这个组织在秘密培育一种超级蛊虫,被称为‘虫王’。这种虫王一旦问世,可以控制人类的精神,并且以不可逆转的速度扩散。”韩小月正色道。
张凡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通过控制所有人类,来消除纷争?就算他们成功了,也不过是把所有人变成了傀儡、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那群人都是疯子,修行界的几家门派,也曾出面剿杀过虫王会,但从未能斩草除根。”韩小月有些无奈地道。
张凡疑惑道:“谢奇是虫王会的人,为什么会想杀人?那崔庆丰只是个老头子,跟虫王会应该扯不上关系吧。”
韩小月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确定一点,谢奇应该是虫王会的中层力量,这样的人死了,虫王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凡耸了耸肩,道:“所以虫王会要报复我?”
“一定会的。”韩小月眉头紧锁,道,“虫王会十分记仇,每个成员的生命信息都会被实时记录,谢奇一死,他的上级就会知道。只希望,他们查不到你吧。”
张凡道:“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我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韩小月道:“嗯,是该有所准备。好在你已经是炼气九层了,稍加努力,便可筑基。筑基之后,就算遇到谢奇的上级,也有一战之力。”
“好。”张凡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危险了,我就先回去了。”韩小月说完就朝着门外走了。
“我送你吧。”张凡下意识地道。
韩小月没有回头,道:“你还是留下跟柳霜好好解释吧,她对你还一无所知。除了宗门的信息,其他都能告诉她。还有,带她尽快离开这里。虫王会未必能查到谢奇是被你杀的,但至少能确定谢奇的死亡地点,这里别待了。”
张凡想了想,道:“是这个道理,我先处理下后续的事,你回家给我发信息报个平安。”
韩小月轻轻一笑,道:“放心吧,这东海市能让我危险的人,暂时我还没发现。”
说罢,她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
张凡接着就对柳霜道:“这里近期别来了,换个地方吧,南郊庄园现在是我的,你去那住行不?”
柳霜道:“不用了,那边太远上班不方便,我在后两个地铁站还有一套房子,我们先过去吧。”
“也行。”张凡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就来到了一个新建不久的小区。
小区不算大,但设施齐全,周边的吃喝玩乐也挺方便。
不一会儿,柳霜就带张凡到了一户新房:“这里我几乎没来住过,就是应急用的,以后就常住这吧。”
张凡四下看了看,道:“不错,虽然地方不大,但采光通风都不错。”
柳霜洗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然后坐了下来。
张凡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她旁边,还故意贴近了一些。
柳霜又向旁边挪了挪,道:“你干嘛?”
“没干嘛,喝茶啊。”张凡说着,也挪了一下。
柳霜面皮发烫,道:“你的脸皮,真是一点都不薄。”
“老夫老妻了,没必要装成不近女色的样子吧。”张凡嬉笑着道。
柳霜红着脸,道:“谁跟你老夫老妻了,你先跟我说说,炉鼎是怎么回事?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词。”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简单来说呢,我其实是个修行人,修的是仙,所以之前能吊打各种敌人。而你呢,体质比较特殊,可以成为炉鼎,可以辅助其他人提升等级。”
“所以我是你的经验丹?”柳霜盯着张凡的眼睛。
张凡连连摆手,道:“当然不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刚好你帮我提升了。”
“我明白。”柳霜的语气平和了下来,默默靠在张凡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地道:“你跟……韩小月之间呢?虽然你俩没承认是情侣,可我觉得,你应该也很喜欢她。”
张凡沉默了一下,道:“嗯。”
有那么一阵子,他怀疑自己是个渣男,好像对柳霜和韩小月都有极深的好感。
所以他总在思考,总在纠结,自己到底喜欢谁,或者说喜欢谁更多一点。
可惜,张凡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但今天他忽然看开了……
也许是因为崔庆丰的“教诲”,也许是因为他差点命丧黄泉,也许是因为柳霜的坦诚相见……
总之,今日的经历,让张凡直面了内心,不再庸人自扰。
他的本心就是,确实对韩小月有不一样的感情,就是男女的喜欢,只是两人相处起来有点像朋友、家人罢了。
他也不想对柳霜撒谎,于是承认了。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跟我……”柳霜也没生气,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些醋意。
张凡干笑一声,道:“都喜欢。”
“渣男。”柳霜娇嗔道。
张凡脸色一正,道:“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她对我可没意思,她的世界中只有修炼,连男女之事都是为修炼服务的。”
柳霜反问道:“你确定她对你没意思?”
“本来不确定的,但是刚才她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关心,反而更在意我的境界和虫王会。”张凡道。
柳霜喃喃道:“可我觉得……她也喜欢你。”
张凡心头一颤。
柳霜:“或许是我的直觉吧。”
张凡深呼吸一口,道:“别想这些了,我会处理好的。”
柳霜看着张凡的眼睛,道:“张凡,我比你大,还没你厉害,我从没奢望过永远霸占你,你心里有我,我就已经很欢喜、很满足了。你跟韩小月之间如何,我不会过问,你心中怎样想就怎样做,我不在意。”
张凡微微走神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柳霜的脑袋,笑着道:“不早了,先睡吧。”
“嗯,明天我自己去公司。”柳霜乖乖回卧室睡觉了。
…………
张凡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心中思绪万千。
又等了几分钟,他估摸着韩小月应该快到家了,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干嘛啊。”韩小月的声音跟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你到家了没?”张凡问道。
“刚到,我还在楼下买了烧烤呢。”韩小月说道。
“我真奇怪,你的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吃。”张凡打趣道。
韩小月没好气地道:“修行人吃饭,怎么能算吃饭呢?那是消遣、是娱乐!以我的境界,就算不吃饭,光靠吸收天地灵气都能活得好好的。”
张凡笑着道:“好的呢,没说不给你吃,明天想吃什么不?”
“嗯……”韩小月想了想,道,“龙虾!羊腿!哦还有,冰淇淋!”
张凡说道:“行,明天一起吃。”
“嘻嘻,你是个好人。”韩小月夸赞道。
张凡正要开口,却被她打断道:“张凡,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找你。”张凡道。
“嗯。”韩小月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张凡望了望窗外的星空,心情有些莫名的不安。
而在电话另一头,韩小月正在自己的房间,趴在窗户边,一样在望着天上。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不似平日里那样充满神采。
她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难过,说不上来的感觉。
“为什么呢。”
她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明明什么都没想,情绪却异常低落,还平静不下来。
她就这么望着外面,忽然又开始想宗门、想师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残影忽然闪过。
韩小月回过神来,却见到师姐苏冰蓝来到了自己房间。
看到师姐的脸,她忽然忍不住哭了,一把抱住了苏冰蓝:“师姐,你来得好突然啊。”
“怎么,不欢迎我?”苏冰蓝的语气带着宠溺,这个冰山一样的女人,也只有在师妹面前会流露出这种语气了。
韩小月擦了一把眼泪,道:“欢迎,我可想师姐了。”
“你怎么哭了,不开心?”苏冰蓝问道。
韩小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看到师姐太高兴了。”
“张凡惹你了?”苏冰蓝脸色一冷。
韩小月连连摆手,道:“没有,他还说明天请我吃好吃的呢。”
“他人呢?”苏冰蓝问道。
韩小月道:“他在柳霜那。”
“柳霜?那个公司女老板,拥有天灵之体的那个?”苏冰蓝又问。
韩小月点了点头。
苏冰蓝的眼神有些异样,然后轻叹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张凡了。”
“啊?怎么可能。”韩小月睁大眼睛,道。
苏冰蓝轻叹一声,道:“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
韩小月狐疑道:“我只记得师父的教导,不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又怎么会喜欢人类?”
苏冰蓝道:“你既已化为人形,和人类的情感就一样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学男欢女爱,也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韩小月反驳道:“不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是觉得张凡天赋不错,值得培养。万一他崛起了,也能提升宗门的实力。”
“一开始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日子久了……”苏冰蓝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韩小月只觉得自己心脏扑通乱跳,自语道:“不会吧,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有什么好的,讨厌死了,而且第一次见面时,就把我的守宫砂弄没了。”
苏冰蓝脸色一变,道:“什么?你的守宫砂没了?”
韩小月大惊,赶紧装作平静的样子,道:“没、没有,你听错了,我是说他把我的紫砂壶打坏了。”
苏冰蓝必然大怒,一把扯住韩小月的手臂,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力量。
就连韩小月都感到本能的敬畏,身子有些腿软。
苏冰蓝这才收敛了一下气息,杀气腾腾地道:“我去杀了他。”
韩小月花容失色,道:“啊?师姐不要啊。”
“你知不知道守宫砂没了意味着什么?”苏冰蓝咬着牙,道,“你还护着他!”
韩小月焦急地道:“其实那不能怪他,是我走火入魔,想借他的身体疏泄狂暴灵力的,只是后来我昏迷了,不知道怎地守宫砂就没了。”
苏冰蓝冷声道:“我不管这些,我要杀了他。”
“不要!”韩小月狠狠拽住苏冰蓝的胳膊。
苏冰蓝长叹一声,道:“师妹,你真要如此?”
“他对我很好,师姐不要杀他。”韩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冰蓝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骂骂咧咧地道:“都是狐狸精迷倒男人,你倒好,反过来被男人迷倒了!”
韩小月小声道:“我跟他只是友情、道友情,师姐不要多想。”
“我不跟你分辩。”苏冰蓝甩开袖子,道,“我不杀他,但你今后不许住这,也不许跟张凡有半点联系了。”
韩小月目光一颤,道:“可、可是……我还想培养他,让他拯救宗门呢,他真的有机会……”
“否则我就杀了他。”苏冰蓝直接打断了师妹。
韩小月不敢再说,乖乖点头。
苏冰蓝拉着韩小月,脚尖一点,两人就飞向了窗外,然后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际。
卧室的床上,韩小月的手机还被丢在上面。
这时,屏幕亮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正是张凡的。
嗡嗡嗡……
可惜,手机一直震着,却没人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