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绪语气不悦，“大胜，你在码头上干活不累了是吗？”
杨胜一见林之绪脸色沉了下来，当即就道：“哎，你可别怪我多嘴啊，我当咱们是哥们才问你的，你媳妇现在看哪那都好，但咱哥们现在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家闹起来的事我听说了，本来家里都指望不上了，可不能连枕边人都靠不住。”
“她不会，不会背叛我！”林之绪声调有些拔高，好像骨子里就排斥这样的说法。
他们俩现在还分睡在床两边，不是没想过与姜黎行周公之礼，但这段日子接触下来，林之绪十分能确定，他这个娘子姜黎与寻常女子不同。
若是他但凡露出点强迫姜黎的意思，恐怕他再也留不住，这个他黑暗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人。
“说什么呢？”
姜黎端着一盆热水进屋，进气氛不对发问。
她动作十分自然地把热帕子递到林之绪手上，又把热水放到林之绪脚下，伺候的行云流水没流露出半点不自在。
杨胜见此也不在多留，说了一句时候晚了就走了。
乡村夜里大多数不点灯，姜黎也怕蚊子多家里就只燃了一盏小油灯。
但就这么一点微末的昏黄，林之绪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之中他只能凭听觉判断姜黎的位置。
“娘子。”
“嗯？怎么了？”
姜黎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伸伸手就能够到，林之绪伸出手去，被习惯性握着之后林之绪便没有松开。
“无事。”
就是叫你一声，确认极为重要的存在。
牵住的手夜里也没有松开，姜黎虽有些不大自在却也没挣开，从夜幕低垂再到金乌钻出云层，再醒来时他们的手还在紧紧牵在一起。
林之绪离开家后。
城里福运楼头天就没去送鱼，姜黎想多送点怕自己忙不过来，就叫上隔壁柳姑娘一起。
能驱使鱼儿的本事自然不能让人知道。
晨起姜黎去隔壁村叫的柳姑娘，待照顾好弟妹，柳姑娘来时鱼都已经捞好了。
“天呐，姜姐姐怎么这么多鱼！”
柳姑娘吃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五个大木盆里面能有上百条鱼。
水底的鱼都听她的，能不多么，姜黎笑笑，“别愣着了，赶紧帮我搬鱼。”
来的时候，柳姑娘已经借好了车，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她，倒是力气半点不少。
出发去城里的路上，姜黎道：“要不你每天来帮我送鱼怎么样？”
“送鱼成啊！以后都是这个时辰么？”
“对，每天这个时间。”
姜黎道：“不让你白帮忙，每天给你十五分的工钱。”
“工钱？”柳姑娘连连摆手，“那我可不能要，就是抬几个木桶又不是什么重活，上次托姜姐姐的福我才能得那么多银子。”
“哪能再要你的钱。”
“不行，工钱必须得给，。这鱼不是只送一日两日，左右农忙之后你也没有事情做，权当是给我打工了。”
姜漓之所以找柳姑娘帮忙，一来是她人品可靠，二来她还想琢磨养殖珍珠的事，没有个靠谱的帮手可不行。
见柳姑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姜黎笑道，“你可想好了啊，这事是咱俩好我才叫你的，再说往后能赚钱的路子可不止这一条。”
“就算不为你家里的弟妹着想，你乐意让我把钱都给了别人？”
话说到这份上，柳姑娘再没什么不同意的。
一百九十六条活鱼胡掌柜给结了二两多，姜黎当场给柳姑娘数了工钱，又拉着她上了村里的后山。
农人种地只认得一些寻常草药，又苦于处理不到位根本不能拿到药铺去卖。
姜黎特种兵出身，认识各种药材不在话下，山林里她边和柳姑娘寻找药材，边问她本地的河蚌都是什么样的。
吴州人靠水长大，说起水里的东西头头是道。
柳姑娘道：“我爹活着的时候，就是捕鱼为生的渔民，本地的河蚌多肉柴发苦不好吃，小一点的河蚌河边常见，没人拿那个当回事，大的都在水深处，也没人主动去捞。”
“那珍珠呢？”
姜黎问，“河蚌里面没有珍珠？”
“珍珠？”柳姑娘摆手表示，那稀罕玩意她只听说过没见过。
河蚌产珠，姜黎依稀记得，珍珠分有核珍珠和有核珍珠，当蚌在水底进食的时候，贝壳里会掉进砂砾掉进去，河蚌受到异物刺激后会分泌出珍珠素。
最早掉进蚌壳里的小砂砾也就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珍珠。
其实珍珠就是河蚌的结石。
听柳姑娘的话吴州城好像从没有过产珍珠的先例。
看来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草药采了将近一小筐后，姜黎热的不行拉着柳姑娘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背靠大树坐下。
混了灵泉水的水袋喝了没几口，不远处的树丛里出现一个硕大的身影。
“姜姐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起珍珠啊！”
“你等会！”
姜黎打断柳姑娘的话，看着远处的黑影心里又冒了坏水。
她道：“你现在这坐会，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姜黎便起身朝不远处走去。
拨开草丛果不其然，一头健硕的大黑牛正低着头吃草，察觉有人靠近，正斜楞眼睛看她。
姜黎叉腰与那老黑牛对视。
这真是赶巧了，林家发疯走丢的老黑牛竟然在这！
发疯的牛跟发疯的野猪一样不好惹，姜黎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回的凶险。
手里凭空多了一个粉色塑料盆。
她招招手，“老黑过来不，这水甜的保证你没喝过。”
动物嗅觉敏感，对灵泉水比人类可灵敏多了，这个姜黎在丛林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实验过无数次。
眼神凶悍的老黑牛鼻息动了动，本能地位灵泉的甘甜吸引。
没过多一会，老黑牛缓步朝着姜黎走过来，舌头刚触及灵泉水便急不可待地舔舐起来。
姜黎两眼笑眯眯地，嘟囔，“喝吧，再喝两口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处理完老黑牛，再回去的时候，姜黎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
柳姑娘问，“姜姐姐，有什么好事吗？”
“没啥。”姜黎道：“就是想起了些好玩的。”
老黑牛被她用一盆灵泉水骗过来，没喝两口就弄进了空间里。
空间里雾气弥漫缭绕，除却边缘处被她安置了两间小房子，还有房前的灵泉再没其他的东西。
姜黎怕灵泉都被它喝了，找来一把绳子把老黑结实栓在了房子后面。
林赵氏不是扔她的家么。
林家最值钱的牛，让她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