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定。”黄员外言语试探,“珠子那东西可值钱啊,不用多便是百十来颗就是每月上万两的流水。”
他满脸脓疮,目光阴险挑眉看着陈知府道:“陈老弟,已经贵为三品大员外亲,进京为官只是时间问题,难道你想去京城,连给干爹请安的敲门钱都没有吗?”
把女儿忍痛嫁个马上要死的糟老头子,到底是亲生的,他哪里不知道心疼,但那点微末的疼,跟夏夜里被蚊子咬过了一样,刺痒一会也就过去了,跟他的前程官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只是他现在的位置尴尬无比。
他既想攀附阉党,头顶上又有傅承庸压着。
陈知府蠢蠢欲动,“老黄大哥,这么说我想起来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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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彩珠河蚌不多,姜黎每破开一个都觉得心疼。
可惜水下生物没亲眼见过修仙成精的。
要不,她非得抓来两个,让它们可劲吐珠子挣钱。
“婶、婶婶……”林巧儿坐在小板凳上,两手托腮一脸痴笑,“哥哥,好看哥哥呢?”
也不知道江叙平给这丫头下了什么迷魂药,从城里回来,花痴似的整天哥哥长哥哥短。
“你好看哥哥,可不在城里。”姜黎把手从盆满是河蚌的盆里抽回来,一次性耗费太多异能,她有些累,起身道:“巧儿乖,帮婶婶看着点别让其他人进屋,我先去歇会。”
慢慢一盆的河蚌张开贝壳,宛如飞动翅膀的蝴蝶。
林巧儿盯了一会,觉得好玩,伸手去摸了摸,差点被贝壳夹住,指尖疼了一下猛地收回。
她吹了吹手指,喃喃道:“你们饿不饿呀?”
林巧儿家里每年春天都要吃米粒的小鸡仔,起身端起姜黎用来装彩珠河蚌肉的盘子,看了两眼又觉得肉块太大,拿着小剪子把河蚌肉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像生怕小鸡不吃米那样。
把彩珠肉粒一个个塞进河蚌里。
林之绪最近忙碌得很,从早到晚,点灯熬油地耗在书房里,就连偶尔聊天也都在出神。。
王浩跟着他的节奏,连找柳姑娘闲聊的功夫都没有。
他态度突然冷却。
柳姑娘虽心里发紧,却也没过多表露出来。
“小六,王浩他怎么回事?”
他们俩不对劲,连姜黎都看出来了,她边收拢草药边问,“前阵子不还围着你转么?他没跟你说过提亲的事?”
柳姑娘不抬头,干活的手顿住,摇了摇头。
“那他啥意思?”
姜黎心头窜起一股火,总觉得自己闺蜜被渣男戏耍了。
她噌地起身。
被柳姑娘一把拉住,“姜姐姐……别去,也别问……”
王浩跟他相处,从未有过言语逾矩,最多就送过她一只银簪,暗自心动已经很难启齿了。
她不能再难堪了。
几乎半个月的时间,王浩和柳姑娘没说上一句话,林之绪的话本第二册马上就要写完了。
以后的手稿都要进城去写。
想再见面就难了。
傍晚。
王浩走在村路上,前面是柳姑娘纤薄的背影。
母亲的话和心底的冲动左右摇摆。
“柳姑娘!”
嘴巴先大脑一步叫了出来。
柳姑娘回头,诧异看他,眸光无波无澜,“王秀才,有事吗?”
王浩愣住。
她还从没称呼他这么生疏。
心里的热切瞬间被浇熄大半,他踌躇着看向柳姑娘,期待在那张清丽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你……”
“你发簪怎么没带?”
“发簪?”柳姑娘笑了下,从袖子里掏出银色的东西递过去,“说起这个,我正想还你呢,这个我带着不合适,干活不方便总怕丢了。”
王浩怔住,心里瞬间像是打翻了调料,一时间百转千结。
“柳姑娘,我……”
他想表达心意,他主动接近并不是浪荡轻挑,可这些日子的冷淡也是自己主动的。
左思右结,没想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既然没事的话,弟妹还在家中,我就先回去了。”
柳姑娘说完便走。
独留王浩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上蓦地空了一块。
河滩附近多了许多陌生人。
杨胜警惕地道:“弟妹,要不要再找些人来看着,这儿就我一个人,有时候晚上照应不过来。”
林之绪眼睛不好,身边离不开人,姜黎想了下道:“那劳烦杨大哥找几个托底的人来,工钱好商量。”
江叙平一去半夜杳无音讯。
照往常的日子算,她早应该拿到珍珠借款了。
况且这次的钱里面还有彩色珍珠的钱。
她倒不是信不过江叙平,只是心里隐隐担忧。
“姜黎啊!”
胡启祥道:“你好歹也是挣了好几万两的人了,又是体面的举人娘子,送鱼这活,两天结不了一两银子,又脏渔又累,你要不要考虑雇个人来送?”
她好保持着每日两桶量的鱼,往福运楼送着。
不是没考虑过雇个人替她分担。
可想想还是放弃了。
卖鱼赚的钱,虽跟卖珍珠不能比,但河流宽博的横河,水里的鱼取之不尽,这本是白来的买卖。
银子放在那,不挣白不挣,每月除去零花还能剩下不少。
“再说吧。”她道:“胡叔,江公子那边你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