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进了空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连汗毛孔都舒服了起来。
左右林之绪已经进了空间,她也不在遮掩,几步走进空间的房子里,拉开冰箱打开冷藏的灵泉水,猛喝了几大口,然后把自己仍在席梦思大床上。
至于自己的男人,他爱咋样咋样吧,
让她把这股子难受劲缓过去再说。
林之绪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所处的地方,头顶一片云雾缭绕,目之所及两所小房子,前面有一处白玉天然而成的泉眼,正滴答落水。
他僵硬木讷地顺着姜黎的方向走进屋子里去。
自己每夜抱着的媳妇,正躺在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床上,而屋中的一切,黑漆漆的大方块,形状怪诞的家具。
所有的东西,只有桌上零散的几张银票是他认识的。
剩下全部陌生。
“姜、姜黎……”
林之绪能言巧辩的舌头,生平第一次卡壳,他想问的太多了,但大脑却被震惊的不止从何问起。
“这里没有怪物,你先自己逛逛。”姜黎滚进被窝,摆了摆手,“有什么话缓过来再说……”
“哦,好……”
听着林之绪木讷的答话,姜黎脸埋在被子闷声偷笑。
福地洞天不大也就五亩见方,林之绪在空地上没见到任何农作物,房前屋后倒是有很多,吴州乡间常见的小花,想来是姜黎闲来无事撒的种子。
小房子有两间,另外一间没上锁。
甫一进去,林之绪就惊在当场,两间屋子满满当当装的全是各种各样武器,有开刃闪光的匕首、短刀,棍棒节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长枪短炮他从未见过,但一眼就知道是杀人用的东西。
如果说另外一间房子是姜黎的住所。
那这一间就是武器库和财宝库。。
只见屋子的当中,摆了两口口杂物箱,里面各种玉器字画,还有数不清的金条。
林之绪震惊之余,蓦地想起,姜黎初嫁给自己,他们居住漏顶的破屋子,因为太穷,每日辛苦去城里卖鱼,心里就更加觉得委屈了她。
分明她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逍遥一辈子,却因为情爱跟自己绑在一起,陷入无边的政治旋涡。
“姜黎……”
林之绪去而复返,没问她的意见,便径自上床进了被窝,搂住姜黎的细腰,心虚翻涌复杂,“姜黎,你是神仙吗?”
虽然俗气还有点傻。
但他想不出姜黎身份的合理说法了。
“什么神仙呀……”
灵泉水下肚,又躺了好一会,姜黎觉得好一些,身子动了动顺着林之绪的臂弯躺下去,“我若是跟你说了我的来历,你别害怕,把我当成鬼怪烧了就行。”、
“那怎么会……”
就算姜黎真的是什么,修炼成人型的精怪,只要他认定了,那就是他林之绪的合该疼爱一辈子的妻子。
但任由他怎么想。
都没想到,姜黎竟然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借尸还魂到了隔壁村的姜黎身上。
林之绪听完姜黎的来历之后,久久不言,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语气里带着隐隐不安,“那她还会回来吗?”
“应当是不会了!”
姜黎道:“黄老狗死的时候,是我最后一次梦见她,她的仇怨已了,应当进入另一个轮回去了吧……”
空间彻底袒露。
过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后,林之绪接受的极快,在船上的这几天,他借着照顾晕船姜黎的由头,几乎不出房门,整日跟姜黎待在空间里头。
只两天的功夫,他就把现代简体字研究个通透。
抱着平板电脑,研究里面存储的电子书,还叫姜黎把液晶电视打开,通过纪律片战争片,研究现代政治体系,赋税等等各种,跨越时空壁垒的知识。
“原来百姓种地还可以不收税。”
林之绪放下平板,悠悠感叹:“各地政府负责地方财政由中央统一辖制,各国之间的博弈从战争上升到经济……”
“这种打破阶级固化的政治举措恐怕大宴朝千年都不能完成。”
政治的事,姜黎不太懂,她只道:“任何一个时期,只要有人在,有利益资源的争夺,战争和硝烟都会一直在,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形式出现罢了。”
若不然,她也不会做了十年特种兵,为了保护人质爆炸牺牲了。
得了这么个遍是瑰宝的神仙地方,林之绪饱尝了几天的知识洗礼之后,见姜黎身体恢复过来了,男人的劣根便开始显露无疑。
尤其是他知道,灵泉水的作用后,在情、欲上对姜黎的索求更加无度。
“晚上你自己睡吧,我跟锦瑟巧儿一个屋。”
几天下来,空间里到处都有他们恩爱过的痕迹,姜黎的腰都要折了,简直忍无可忍。
一行人到了镇江,锦衣卫番子的暗杀,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这是到金陵上任之前难得的清闲,林之绪怎么肯放任她晚上不跟自己住,“客房就定了那么几间,巧儿锦瑟那屋还有大嫂在,你不是最讨厌她。”
“你难道愿意过去跟她挤?”
“今晚只陪我看看戏,不折腾你了好不好?”
便是姜黎跟他详细讲过电影和电视剧的划分,林之绪仍旧管电视里的影片叫戏,姜黎也懒得更正他的叫法。
思来想去,她也不愿意看林周氏那张讨厌的脸。
便威胁道:“说好的,只看电影!”
“嗯,只看电影……”
看着她那张灵动昳丽的脸,林之绪怦然亲了姜黎几口,心里压根没打算放过她,男人那方面我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的承诺,跟我只蹭、蹭、不、进去没有任何差别。
第二天,姜黎依旧是黑着脸,揉着腰出现在早饭桌上。
还有半日的车程就要到金陵,江南风光自是与西北京城不同,官道旁山峦高耸,连空气都带着几分潮热。
林巧儿掀开车帘看什么都好奇。
姜黎靠在林之绪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马上要到金陵城的时候,后面高复生跟宋刚表情严肃地喊林之绪下车。
“之绪,你看这一片地上的耕苗怎么全都毁了?”宋刚指着远处。
放眼望去,一片开阔地面上所有的农作物全被毁坏,有中间拦腰折断的,还有不少火烧的痕迹。
“要是没看错,这应当是桑苗田?”高复生眉心紧蹙,“这几里地的官道路两旁,桑苗田全被毁了,是谁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毁坏老百姓的青苗,难道不怕获罪?”
金陵地界,自来就有自己的小朝廷,地方管理混乱,对此林之绪心中早有预料。
但金陵城外桑苗田乃是用作丝绸所用。
跟退耕养珠完全不搭边。
怎么会有大批桑田被毁,林之绪也摸不到头脑,“朝廷有明文,但凡毁坏百姓秧苗着五亩地便可判监禁,这一大片地被毁,出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且先进城看看再说……”
他们打算的是先进城看看形势,但还没等到金陵城内,就在城外遇见大批扛着锄头镰刀的百姓,成群成群怒火滔天的地往城里涌。
“狗官!”
“丧天良的阉狗,不给我们百姓一点活路!”
“我们活不了,他们当官的也别想活!”
林之绪撩开车帘,明晃晃地看见个一身高五尺的汉子,带头领着百姓往城里冲。
“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