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江叙平取回娘亲的嫁妆被后娘刁难

“她怎么还躲着我?”

江叙平此刻无比郁闷。

犄角旮旯的人影石头压根没看见,揉了揉被踢了的屁股,“躲什么?”

自从林之绪在城门口当众念出刘志仁贪污详细账目,苏靖便惶惶不可终日,他彻底坐不住,大清早就把江奇勋给请了过来。

江奇勋眉心中间沟壑纵深,眉宇之间隐隐泛着狠厉之气。

“江大公子,江家账目林之绪为何知道的这么详细?”苏靖焦虑道:“那些账虽然是先帝在位时的,还有十几年前的,但就是一丁点露出来,就够无数人脑袋落地!”

江叙平手上飞快捻着佛祖。

苏靖质问的一字一句,他心里都万分清楚。

江家的翻天账丢了,早在林之绪夫妻初到金陵城的时候就丢了。

账目是被林之绪的媳妇从江家给抢走的,这样的实话,便是内心阴毒如江奇勋这样人,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都是十几年前的老账,连对证的地方都没有。”江奇勋故作镇静,语气略带嘲讽,“十几年前我还未掌家,苏大人也是朝中清流,即便是姓林的手中还有别的把柄,您苏大人怕的又是什么?”

权势富贵福祸相依,苏靖初入江南也怀揣着着澄清玉宇,为老百姓办实事造福一方的志向,但富贵窝里最是腐人骨头。

贪官财阀犹如无孔不入的蝗虫。

便是生了一副钢筋铁骨,见了几辈子都摸不到的银子,不动心,也架不住他们从其他的地方入手,名利、财富、女人总有一样能拉得你与他们一起沉醉在淫蘼窝里。

权势财富福祸相依,苏靖投身在寒门之下,两只手却沾满铜臭味。

江奇勋一番话,倒叫他冷静了几分,“江大公子掌家之前,苏某确未曾与你们交涉过深,但你江家账目已然泄露,这更甚一层的利弊还有我多说吗?”

虽然隔着十几年,事情一旦捅破,朝廷一旦追究下来,江家就此覆灭,账目那还分十几年前十几年后。

苏靖两眼微眯,语气威慑,“江大公子,有些话非得要我明说吗?秦淮河堤坝被毁那么大的事,追究下来,你们江家只折了十几个粮商,你依然稳坐江南漕运家主的位置。”

“你们江家现在还是江南第一世家,这其中的缘由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江奇勋周身几不可查地一震,他两腮鼓动,随即冷哼一声,“苏大人,您这是何意?是河还没过,就着急拆桥吗?”

书房里剑拔弩张片刻。

苏靖轻笑了起来,“江大公子,你误会了,你我休憩同船,你江家的安危,便是我苏某人的安危,账目的事实在不能掉以轻心,还请江大公子你好生处理了才是。”

“这是自然……”

江奇勋满心怨毒,只恨自己,没在吴州林之绪夫妻还没成气候的时候,就直接出手弄死他们,弄得他现在骑虎难下自身难保。

他正急于一团乱麻中想出对策,手下亲随急急过来敲门。

跟在将其迅速身边的人不可能没规矩,贸然就打断他跟两江按察使的谈话。

“什么事?”

江奇勋右眼忽然猛地跳了下。

就请亲随伏在耳边小声说:“二公子,带了族老跟老夫人闹起来了……”

江家。

“叙平,你这是何意?”

直到此时,姜黎才见到江奇勋的爹长什么样,这男的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四方脸眉眼浓重,便是年纪大了都能瞧出来,年轻时候的几分俊俏。

江叙平一年未曾回家,一回来就带着江家德高望重的族老出面。

他淡然道:“爹,方才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娘去世多年,按大宴律法正妻过世,嫁妆归嫡子支配,我今日回来就是要拿走,我娘过世后族中封存的嫁妆。”

江叙平的娘死了十几年,骨头早都烂成一把渣子。

他江叙平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江家在堤坝案中好容易脱险提出来。

江老爷怒气上脸,“逆子!你娘的嫁妆不是好好封着,没人能动一两银子,你现在把族老都找来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老了,做不得主了,连你娘的嫁妆都要贪了!?”

多少年了,自己老子还是这幅色厉内苒的样子。

江叙平娘亲的嫁妆,除了拿不走的那些商铺,田产庄子,剩下基本都被王氏那女人搜刮干净。

继室母子与嫡子斗的敌死我活这么多年,江穆心里一清二楚,他不是不知道,江叙平备受打压,数次差点丢掉性命。

也不知不是不知道,自己二儿子为避家宅内斗,远走西北,他就是嫌女人孩子哭闹懒得管,就是江叙平取得功名,得了钦差这样光耀门楣的高官回了金陵,他也只是心里高兴一阵。

喝了两顿小酒,搂着小妾在床上轱辘两圈就立马全都忘了。

“爹您现在还做的了江家的主?”

江叙平坐在椅子上冷哼,即便他老子气的火冒三丈,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我还以为江家全是大哥做主,爹一点事都管不了了呢。”

江穆脸色一变,“你大哥……你大哥头脑灵活,江家在他手里这些年拓展了多少,哪能是你这个心胸狭窄的能比的!”

“是,我是比不了我大哥长袖善舞,善于钻营,向江南各级官员送银子,搭上阉党,弄的江家上下几乎覆灭。”

江叙平此言一出,江家大堂上落针可闻。

族老们各个变了脸色。

江二爷道:“江穆!你偏袒大儿子也要分个时候,咱们江家百年,险些毁在江叙平的手里,现在叙平在朝中当官,这孩子只不过是回来,要他娘的嫁妆,连这天经地义的你也不肯吗?”

江穆脸色讪讪地十分难看,“我、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了!”

“那现在就给吧!”

江叙平语气不咸不淡地道:“别爹,你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