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水军仅一人轻伤。
六月二十二,水军抵达倭国海域博多湾,与倭国驻防军队在对马岛对战,大获全胜,斩杀对马岛驻军三百余人。
大宴水军,无一人伤亡。
六月二十七,大宴水军以全胜之势,攻占壹岐岛,大宴水军无伤亡,大军持即将登陆松浦岛。
七月初二,大宴水军登陆松浦岛,遭遇数钱倭国驻防军队抵抗,汪曾宪将军一马当先,斩杀敌军守将鹿乃良,全歼松浦岛敌军,斩杀松浦岛所有男丁。
松浦岛上,所有财物,尽归大宴水军所有。
此战大宴水军,亡四人,伤七人。
一连四道全胜军报抵达京城,彻底点燃了朝中内外所有人的心。
皇帝坐在金銮殿上,难忍内心激荡万千,猛地起身,激动地拍着龙椅,桀然大笑,“好样的!当真是好样的!倭寇袭扰我大宴边境数百年,由前朝开始,中原部队数次远征,皆以失败告终!”
“可就在朕这里!”
谢明睿站起身来,满身桀骜,“在这里,如此猖獗百年的弹丸小国,即将被我大宴好男儿尽数荡平!”
“陛下万古千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首大臣,纷纷跪倒,三呼万岁,以至庆贺。
谢明睿此时再志得意满不过,殿外琼楼玉宇,殿内百官尽服,大宴内乱平息,这天下,这天地,尽归他一人所有!
“吩咐下去!”谢明睿道:“封汪曾宪为江南水军提督!掌江南水军调动之权,圣旨上给朕写上,此战无比胜利,朕要让大宴的旗帜飘扬在千里之外的倭国!”
“陛下圣明!我大宴军必将旗开得胜,荡平海外!”
“陛下圣明!我大宴军必将旗开得胜,荡平海外!”
江南水军攻打倭国,接连全胜的消息,在京城各处传开,无人不为这一胜利战果感到兴奋。
章世昌坐在一处茶馆内,捏着花生,少年人满脸意气,激动得就差没站起身来,“叙平兄!之绪、之绪此去江南,既解了内乱危局,又连续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功绩简直无人能及!”
“他简直太令人惊喜了!”
好友,锋芒外露,所到之处无往不利,江叙平自然也为他高兴万分,不过,他心里又担心着另外一层,能一次就叫倭寇,无力挣扎,江南海域再不受倭寇袭扰,固然是天大的好事!”
“怎地?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章世昌不解。
江叙平摇头,脸上担忧稍纵即逝,“倒是没什么好担心,之绪乃郡王之尊,陛下待他如亲弟,他往后在朝中的地位恐怕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章世昌眼睛眨了眨,玲珑心思,瞬间就明白江叙平话里隐藏的担忧,他用力拍了下江叙平的肩膀。
力道大的,把江叙平拍得嘴角一抽。
章世昌道:“叙平兄,这你就有点担心过度了,之绪不是凡夫俗子,进退有度这四个字他必定能拿捏好分寸,再说,以现下陛下对他的喜爱,哪能让你就操心到那么老远!”
“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
正说着,唐林风尘仆仆赶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壶,摸了一把没那么烫,直接往嘴里灌。、
“我说,你这是让狼撵了?”
章世昌笑着打趣,“这么着急干嘛?”
唐林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我要是像你一样,丞相府公子,在翰林苑担个闲职,就能混他个一辈子,也就不用这么拼命了!”
“又怎么了这是?”
江叙平瞧他怨气宛如女鬼,没忍住问。
唐林缓了一会说:“哎呀……你们是不知道,我自从去年被之绪鼓动跑去吏部当差,就没有一日清闲,从他被下放到金陵当了知府开始,我就没有一日清闲。”
“咱们那个吏部尚书田大老爷,简直是是事不管!这不江南稳妥了,又是一批文官武将的空缺需要补上,加之半年之期的岁考又要来!”
“九月份秋闱,八月份的在案举子替补都要准备着,我简直都快累死了!”
唐林搓了搓脸,往他自己的眼球上指了指,“你们瞧,我这眼睛,红血丝都赶上蜘蛛网了!再这么下去,我也撂挑子不干得了!”
吏部不比兵部,全国的官员任用罢免考核、月俸、皆在管辖范围内,若是平常还好,往年怎么办,到了来年照样办就是。
但一遇上,重大事故之后,吏部众人就没有一日不脑袋疼的。
就比如,之前雷继明一场炸药,轰死了朝廷近一半的重要官员,那么大职位空缺,朝廷每日的事又不能耽误,各方势力须得平衡,谁都不能得罪。
世家党派,想要塞人,寒门一党,也要塞人。
更何况像江南这种,遍地肥差的地方,各方势力更是削尖了脑袋生怕自己晚了半步,被对方抢先占得先机,己放落了下风。
“你这可真够难的!”江叙平瞧他憔悴得宛如刚生产完的妇人,有感而发,“我们兵部,好歹代理尚书能管事,大事虽然担不住,但其他杂项倒是没这么熬人。”
“谁不说是呢!”唐林长吁短叹,“田大人若像你们兵部张大人那样,不担事就不担事,好歹也是个能拿主意的,可那位田大人,简直是十六不管,我这当着侍郎的名头,干着尚书的活,吏部还没个右侍郎,累死我得了!”
“你可别这样说!”
章世昌看得分明,“陛下迟迟不往吏部放人,难道他心中不知到老田大人即将致试?我估摸着,他这是在锻炼你,你再耐心熬一熬,等田大人告老还乡了,吏部尚书,这大宴天下官员的头头可就是你了!”
“不到三十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你可别不知足了你!”
“你可别这么说!”
唐林苦着一张脸道:“我宁愿就当个侍郎,一部尚书的位置那么好当呢?现在不管怎么样,好歹还有他姓田的在我前头挡着,若他真走了,那寒门和你们世家的倾轧就都落到我一人头上。”
“到时候,光是他们都能把我给挤兑死!”
“我连媳妇都没娶呢,还想好好活着!”
“娶媳妇?”章世昌眼睫眨了眨,“你那个自小伺候的通房,不是才给你生了儿子?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难道不该给人家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