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境内主力军被大宴军尽数剿灭殆尽,剩下小股还有战力的倭军兵将也被增援而来的大宴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战打到这里可以了!”姜黎说:“前几日不是又刮了台风,还把倭国的主力部队全都刮散了,昨日的大雨,也降在他们逃跑的路上,就剩下痛打落水狗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话是这么说。
但这远征这一路上,但凡比较大的战役,全有姜黎一人拍板决定策略,姜黎一走,汪曾宪一时还真有点心有戚戚。
“那你回去了给殿下带个好!”
汪曾宪说:“我就不远送你了,此去山高路远,愿你们一路平安!”
征讨倭国已然尘埃落定。
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等汪曾宪再从南洋回去的时候,西北王夫妻也肯定一同回了京城。
“跟白亭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姜黎走了两步,猛地想起来,眼中促狭地回头又问。
“……”
汪曾宪愣住一瞬说:“有话都在带给他的信中说了,你是女人,就不让你传话了!”
本是好意提醒,却不想这人在这等她。
“嘁!”被揶揄了一嘴,姜黎也不生气,摆了摆手,十分潇洒地道:“我走了,千万别忘了我之前叮嘱过你的!”
“记得的!不会忘!放心吧!”
攻打下倭国皇宫杀了德川康兴之后,姜黎曾不止一次严肃地对汪曾宪说过,倭族、乃时间最卑劣,最无耻之徒,向来谁强大管谁叫爹,当谁的走狗。
对他们用不着有半点仁慈。
今日如果不杀了倭国全国的男丁,将来百年之后,他们一旦再有回天之力,必定会惦记,距离最近的大宴这口肥肉。
“将军!”
见姜黎走了,方应辛道:“后续增援的将领,让我过来问话,杀降真的连当地老百姓都不放过吗?”
增兵而来的不部队,完全按照汪曾宪的指示,走到那里一路杀到那里,军营附近又俘虏几千倭国男丁。
大宴军队驻扎的营地附近,早已血流漂杵,尸体巨大人观,连烧都烧不尽。
回想起姜黎的话,汪曾宪眼中闪过冷漠,“杀!一个不留,你回去告诉他们,如果不杀他们,等他们缓过来了,杀的就是咱们的大宴百姓!”
姜黎带着一路从倭国掳掠而来的财宝,原路途径早良郡再路过松浦岛、壹岐岛最后抵达最初登岸的对马岛,路上遭遇几小股武装截杀,皆被车上准备好的少年全部歼灭。
“都解决了?”
姜黎登船前最后问了一遍。
宝财一脚踢开挡路的木屐,吹了吹火铳上的白烟说:“嗯!都解决了姐,一个不剩!”
他上前半抱住下半身不能动的范启年,一刻不惹人烦就闲不住地嘴巴说:“还得你兄弟我吧?”
“瞧瞧他们几个,谁能像伺候媳妇似的,成天给你把屎把尿的!”
范启年腿上眼中,大腿上的肉几乎被炸烂了,伤了经脉,若不是有姜黎的灵泉岁在,他下半辈子少不得要依靠轮椅出行。
养伤的这一路上,他都躺在马车里,自然吃喝拉撒都要用人伺候。
“闭嘴!”
少年面皮薄,耳根通红地怒斥了一声,“赶上你上次受伤,我没伺候你?”
“对对对!”
宝财上次伤的比他还重,他道:“滴水之恩,我以水缸那么粗的泉涌相报!嘿嘿,对了,我可是不光伺候你拉撒,还在那个狗日的皇宫给你捞了不少宝贝!”
“行了别闹了!”
姜黎盯着士兵将数百口大箱子装上船只,拍了下宝财的肩膀道:“娶媳妇的事,不着急,等这次回去,我再在京城外给你们几个,置办几个像样的庄子!”
“等你们老了走不动了,都有进项吃穿不愁!”
江南水军劫掠一路,任何丁点值钱的东西全都不放过。
这几个小子自然掏得盆满钵满。
这期间姜黎默默挪走了,比当初江家家产,将近三倍还多的黄金到了空间里。
不仅如此,她还告诉,汪曾宪让他派兵把守住,倭国境内所有已知铁矿,并已经着手开始安排人手向大宴境内运输。
有了此战,姜黎相信,倭国蛮夷远了不说,百年之内绝无可能,再有力气跑到大宴海峡进行烧杀抢掠。
海上行路五天,承载大量财物的大宴官船终于抵达台州港口。
双脚踏在大地上那一刻,闻着微闲的海风,姜黎一刻杀戮的心终于是停了下来。
老远,林之绪看见船只靠岸,就撇下众人走了过去。
众目睽睽无数双眼睛下,西北王殿下迫切地走到近前牵起自己爱妃的手,“脸色怎么有些发白?是又晕船了吗?”
这幅身体晕船的老毛病是不可能轻易好了。
不管是之前征讨倭国打仗的时候,还是返程的这五天,都叫姜黎感觉自己魂不附体。
虽然没人的时候,能在空间里躲着,就觉不出来在船舱里躺着,那姜黎的脸色也跟纸一样煞白,“是有些不太舒服!”
“那赶紧回去休息!”距离很近,林之绪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唇角贴了贴她的鬓角说:“今日咱们可以先在台州府住一晚,明日在回金陵!”
“都行!”
姜黎往后看了一眼。
少年兄弟几个,不假手于人,抬着范启年下了船。
迟鱼的肩膀上也裹着厚厚的纱布。
林之绪松开姜黎,立刻上前皱眉询问,“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此时陆诤与潘超也走了过来。
白亭云先一步到了跟前,掀开薄被看了一眼,拧紧眉头,薄被着烧烫伤之后的分泌的体液,“怎会伤的如此重?有没有伤到经脉?”
范启年摇了摇头,“谢三哥和白公子关系,只是皮肉伤,就算经脉略损,也被姐和军医给接上了,没打大事的!”
两条腿几乎都要被炸烂了,这还叫没大事?
宝财和迟鱼努了努嘴巴,把脸转过去一边。
回台州府衙的路上,姜黎不想再继续晃荡没做马车,“启年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他在倭国皇宫里见到了,大宴的农经、四季节气星图,还有纺织养蚕技术!”
此言一出,随性的潘超与陆诤全都看了过来。
“农经、星图,涉及到百姓民生上的书籍,严谨流出大宴!”林之绪皱眉,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些东西怎么会流入东瀛?”
潘超道:“大宴这些领先各国的书籍,非国库和藩王不得有,但内乱结束,楚王谢安也已经死了,楚王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倭国境内,这些书籍上的东西,他们都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陆诤紧接着问。
姜黎摇头,“汪将军已经派人去详细调查了,目前在倭国境内并没有发现,关于养蚕纺织的痕迹,但农耕方面的就不好说了!”
“窃国之贼,当真可恶至极!”
扔掉拐棍已然痊愈的白亭云在后面忍不住恶狠狠骂了句。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把谢安从土里头刨出来鞭尸也没有用!”
“我会向朝廷进言,关于海关,还有各地官府关于农业养殖方面的书籍进行严加管理!再有,汪将军那边也一样!”
林之绪眼中愠怒一片,“东瀛人不是专偷我们千年以来的智慧么,那就让汪将军,一把火烧了倭国境内,所有寺庙,卖书籍的铺子,在大宴军住在的期间内,他们国家就不允许有人读书识字!”
言罢,西北王殿下,护在自己王妃身旁埋进台州府衙。
身后陆诤与潘超看了一眼。
皆在心中下了定论:西北王夫妻俩简直就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狠,将来他们行走朝中,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
回到台州来,还没那么深的感触。
在台州府衙短暂修整一天,当沐浴后,躺在金陵后衙的床上,姜黎才觉得自己这趟远征真的结束了,同样是燥热的天气,金陵的风,都叫她觉得柔和。
林之绪带着一身露水靠近,捞过来姜黎贴近胸膛,大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怎么样,身子觉得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