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年喊道。
交战不到十天,李永年几乎已经是把指挥权交了出去,白亭云脑中电光一闪,目光紧随着西方突然出现的人马。
犹豫了片刻才喊道:“再等等!”
就这样,又在死神不停逡巡的生杀场上,等了不到两刻钟,那一行人马距离天狼关城楼越来越近。
无数燃烧在尸体上的火光映衬下,城楼上很多士兵都看清楚了,城楼下的这群人,有些穿着大宴军服,有的辨不清穿的什么衣裳,可他们的行动目标一致,手起刀落全都是冲着犬戎人。
“来五百个人随我一起下楼!”
白亭云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朝着李永年说:“我出城去接应,你把城楼上所有箭矢全都射出去掩护我!”
“得嘞!”李永年当即召集来弓箭手,架起天狼关最后一批箭羽不要命地往下射。
吱嘎一声闷响。
犬戎人不计代价猛攻了五天的城楼,缓慢打开,只见一行大宴官兵,在人带领下,迅速扎进左边的犬戎军队,意图在明显不过,他们要接应左后方突然出现的人。
“冲进门里!”
“拦住他们!赶紧往里面冲!”
马臀被抽出血痕,乌达十字刀冲天,朝着出城方向的士兵就冲了过去。
范启年朝着向渊大喊,“手雷,你那里还有没有手雷!”
他们跟随皇后在永州吊唁之后,原本是要一起回京,但回京的途中骤然听见大宴已经跟犬戎开战的消息,兄弟俩商量一番,直接偷偷溜出了回京的队伍。
这些天里,兄弟俩隐藏山野,时刻关注着西北战局,亲眼看着皇帝从一开始的胜利,再到最后三十万人的惨白。
白涂河一战过后,范启年与向渊在犬戎人把落水的大宴士兵,杀鸡一样宰干净了继续向南进发之后,满山遍野地搜寻可能逃掉的大宴零散士兵。
收拢来几百士兵之后,马不停蹄直接断掉了附近占山为王的两个土匪窝,硬生生地从土匪窝里里拽出来两千人。
再满打满算,零散活下来的士兵和土匪加在一块,一共有三千人的时候,立即朝着天狼关支援。
犬戎人迅速回防,挡在范启年和向渊跟前的敌人越来越多,肌肉虬髯的犬戎人横在他们跟城楼之间仿佛是一堵坚实的墙。
“最后一颗了!”
向渊掏出来一颗手雷,递给范启年,“火铳那边也应该没有弹药了!启年,咱们现在后撤还来得及!”
“不能后撤!”
杀红了眼的少年,宛如火炉里锻造的钢铁,他望着一眼前方无穷无尽的犬戎士兵说:“现在后撤,到了山上也一样会被他们追击,到时候死得更快!”
轰隆一声。
前方炸出来个大坑。
他们这一行人又艰难地往前进行了几丈远。
“援军,城里出来援军接应咱们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士气顿时被点燃,两千个原本不情不愿地土匪,此时也被激发出了无穷的斗志。
这些日以来,但凡他们走过的地方,解释横死遍地,一句句尸体全都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大宴同胞。
村子枯井旁死去的孩童,破庙里剥光衣服惨遭凌辱至死的,几十个大宴姑娘,造成这些人间惨剧的刽子手就在眼前。
杀!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给所有见到过的,没见过的死难同胞报仇!
“白大哥!”
向渊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周身血液瞬间燃透。
前面犬戎人的体格实在是大,范启年飞起一脚根本撼动不得对方分毫,凛冽的风先刀锋一步抵达面门,范启年举到格挡,下一次出招之前眼神掠了一眼,桀然大笑,“我就知道他肯定不能死!他这么矫情的人阎王爷都烦,谁敢收!”
甚远处,白亭云像是听见了。
也瞧见了来人正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弟弟们:范启年和向渊!
“崽子们!”白亭云大笑喊道:“哥这就接你们回家!”
忽地一阵马蹄震荡。
后方犬戎骑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西边冲过去,定睛一瞧,那坐在马上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对手,犬戎第一悍将——乌达
白亭云两脚约起,身体燕子一般,踩着犬戎人肩膀超前迸射了好远。
腰间匕首飞射出去。
锵地一声,被乌达回身格挡到。
目光汇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之间距离迅速缩短。
深黑的视线里,白亭云丹凤眼嗜血,裂开一嘴小白牙,朝着乌达狞然一笑,“乌达吾儿!你的对手是我!”
“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