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从这一天开始,许悄悄变得愈发沉默,她和御司夜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每天说的话只有两三句,两个人之间无形中多了一道隔阂。
明明距离那么近,可是心与心,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这种状态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压抑,但却又不知如何改变。
直到某日清晨,许悄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啊!”
彼时,御司夜正在书房里办公,听到许悄悄的叫声,立刻丢下了笔记本电脑,冲进她的房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许悄悄那张白嫩细腻的脸蛋上起了一片片红疹子,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溃烂。
不仅是脸,她露出来的胳膊和睡裙下的小腿,都是一样的痕迹!
“你……”御司夜大惊。
许悄悄反应过来,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处遁形的丑八怪,顿时情绪崩溃,“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求求你快出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把御司夜往门外推去。
御司夜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实在是不放心许悄悄,一把抓住她,“没事的,我给你找医生看,问题不大。”
“你不要碰我!”许悄悄甩开他的手,眼睛红红的,“你难道没有看到吗?我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我的症状已经开始了!”
“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御司夜安慰许悄悄,想让她冷静下来。
许悄悄不停地挣扎,拒绝他的触碰,“你放开我,我不想传染你,我就是一个病毒携带体。”
御司夜道:“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没人可以救我。”许悄悄眼中的光逐渐变得灰暗。
“我会救你。”御司夜看着许悄悄,一字一顿地说道,“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感染,我北冥夜这辈子还没有怕过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病毒,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他就伸手捏住了许悄悄的下巴,往上一抬,低头就吻了下去。
“唔……”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许悄悄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直到御司夜轻轻咬了她的唇瓣一下,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你疯了!”许悄悄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男人。
御司夜双目赤红地看着她,“我没有疯,我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无论经历过怎样的绝境,都不会放弃自己。你,也不应该放弃自己!”
许悄悄先是愣住,然后只觉得无地自容,用双手捂住了脸,哭泣道:“北冥夜,我……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和勇敢,我无法想象,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无法面对……”
御司夜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说道:“无法面对就不要面对,只要你不看镜子,你依旧是从前的你。就算丑陋,那也是丑到了别人的眼睛,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许悄悄一下子就被御司夜这一大段话说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剩下一颗心脏狂跳着,好似要跳出胸膛。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他知不知道这种好,会让她更加依赖,也更加留恋……
许悄悄慢慢平静情绪后,缓缓地推开了御司夜,说道:“北冥夜,你能不能离开这里?你不要再继续陪着我了。”
“为什么?”御司夜不解道。
许悄悄低声说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也不想变得越来越依赖你,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她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离不开北冥夜这个男人。
“哪里不好?你倒是说说。”御司夜似乎要刨根问底。
许悄悄再次搬出那一套说词,“我们的身份不合适,我是有夫之妇,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御司夜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你这么介意这层关系,我可以马上和许婷婷解除婚约。”
许悄悄瞬间瞪大眼睛,阻止道:“不行!你不是说她身上有你要的东西吗?你要是解除婚约,还怎么解毒?”
御司夜说道:“世界这么大,总有办法。我就不相信,没有许婷婷,我就解不了毒。”
“你能不能别冲动?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许悄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怕御司夜又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可御司夜却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许悄悄,这座海岛上根本就没有人认识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世俗的眼光?你在怕什么?”
他的目光深邃极了,几乎要看穿她的灵魂,到达她的内心最深处。
“我怕……”许悄悄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话,“我会爱上你。”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他们就好像待在一个小小的屏障里,彼此之间只有对方,而外面的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所能听到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短暂的几秒如同一个世界,御司夜缓缓开口,“可以。”
“什么?”许悄悄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御司夜用解释的口吻说道:“我说可以,我同意了。”
“啊?唔……”许悄悄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再次被吻住了。
这一次,男人没有在浅尝辄止,而是深深地索取,霸道地攻城略地,强势地夺走她所有甜蜜的气息……
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吻,可许悄悄还是十分笨拙,完全被对方掌控,被吻得气喘吁吁,甚至一度缺氧,脑子里空白一片。
等到一吻结束,她几乎要瘫软在御司夜的怀中,如同一汪春水。
御司夜抱着许悄悄,细心地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声音磁性又沙哑,“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有我。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子顶着,你现在只需要吃好喝好睡好,懂了吗?”
“嗯……”许悄悄脑子还晕乎乎的,只能乖乖地回答。
御司夜把她抱到沙发上坐着,而后便去了洗手间,许悄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着浴室里哗哗流动的水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红得透彻。
简直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