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魏腾却哼了哼:“那可说不准!
指不定是没得手,又去扮演好人想博得先生的青睐。
不然好巧不巧先生要见这位老者,她就刚好救了这位老者?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可陈小姐也算计不到老者会发病……”
两人就要争论起来,一道冷厉的嗓音扬出……
“够了!”
宗厉冷峻的面容明显动怒,“出去!”
林寒和魏腾立即惶恐地低下头,退出雅间。
男人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恢复公事公办的严谨:
“老先生请坐,宗家想请你勘测万岭山的地形……”
谈起公事,他冷漠威严,俨然刚才的事没被他放在心上。
老人隔得太远,没听清楚他们之前说什么。
他忐忑又受宠若惊地拿出本子,开始记录下各种要求。
这是一个重大的项目,从地质勘测的详细度,到人生安全险等,有无数需要确认。
整整一天。
夜幕降临。
老者拿着一张银行卡,恭敬无比地低头:
“谢谢宗先生!谢谢!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向那神医道谢,有了这笔钱就好办了。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医生,不能让好人寒心啊!”
那脸上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没有丝毫虚假。
老人再三道别后才离开。
宗厉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草药,眸色一点点深沉。
目光还落在桌上的那卷画上,久久没有移开。
许久后,收回视线。
一长串豪车行驶在夜色里,往别墅区回去。
车内的男人闭目养神,如同小憩的雄狮。
路过上游丽景时、那双黑眸忽然睁开,看出去。
夜色里,小小的诊所已经关了一半的门。
但那抹身影在里面收拾药柜,记录各种医案。
屋子里用的是太阳能免布线灯,到了晚上有些昏暗。
一袭蓝色长袍的她坐在柜台前,在光线笼罩下,显得宁和、淡然。
林寒将车停在不远处,忍不住说:
“陈小姐看起来真的与世无争,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宗厉没说话,深沉的脸色看不出情绪。
陈善宁关了门从医馆里走出来。
今天才刚开业,没有任何人来调查窥探,周围也没监控。
她恢复成陈善宁的模样,腿部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林寒又鼓起勇气说:
“陈小姐的腿应该是真的被姜贺然撞伤。
好像还不想让人知道是她开的诊所,电动车停了一里远……”
也就是说,陈善宁得走一里路……
男人寒眸沉了沉,薄唇终于轻启:
“让她过来。”
黑夜里。
陈善宁迈步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一天里,她不是给人推拿治疗腰伤,就是给人调配药物治疗身体疾病。
累了一天,此刻她步伐有些疲惫。
刚走一百多米,林寒忽然从后面追来:
“陈小姐,我们先生有请。”
陈善宁看到他时,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林寒知道她的顾虑,回答:“我们刚刚才到。”
陈善宁松了口气,看着远处停着的一排车辆,说:
“我电动车就在前面图书馆,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可先生的命令从没人能拒绝,还请陈小姐别让我为难。”
陈善宁看了眼林寒,知道打工人的不易,她只能迈步往车子走,还把车钥匙交给他:
“让人帮我把电动车也开回去。”
明天一早她可不想又坐宗厉的顺风车。
上车后。
旁边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西装革履,英挺逼人。
陈善宁坐在他身旁,疑惑问:
“宗先生找我有事?”
宗厉目光在她清冷的面容间扫了眼,“总得装装样子。”
所以他只是想装样子送她?
陈善宁不再多说,有些疲惫,她靠在车座上闭目休憩。
每次一上车,她总是如此。
宗厉眸色越发深邃。
内向孤僻,的确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车子在黑夜里缓缓行驶,停在陈家正门口。
林寒提醒:“到了。”
但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宗厉侧眸看去,才见陈善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她靠着座椅,那干净清秀的面容上有明显的疲惫。
林寒没听到动静、正要再次出声,但一记冷厉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
他立即闭口不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夜有些冷。
陈善宁只穿了单薄的白色上衣,慵懒的版型十分宽松。
男人伸手打开车内的物品箱,里面有张毛毯。
但“咔”的一声开启声,原本睡着的陈善宁瞬间清醒。
她眼中是明显的警惕、防备。
在看到车内的环境后,她才清醒过来:
“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
她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陈善宁。”
男人磁性的嗓音忽然叫住她。
陈善宁转头看他,疑惑的眸子里还有些惺忪。
宗厉盯着她,严肃:
“你医术不错,可以长远发展,没必要攀附不该攀附的人。”
陈善宁皱了皱眉。
攀附?
她只是不小心睡着,他就觉得她又是存心想攀附他、接近他?
“放心,我不稀罕攀附任何人。”
尤其是他这种多疑症自恋症。
“今晚谢了。”
道谢后,她打开车门下车,径直进入陈家大门,头也没回。
宗厉看着她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黑眸动了下。
但愿她是真的不会。
*
南城,盛和私人医院。
经过一整天的治疗,姜贺然伤口恢复得十分良好。
就是腿上包了石膏,得固定一周。
而且他真的硬不起来!
三更半夜,姜父姜钏海就在医院大骂:
“你们不是南城最厉害的医生?连这点小病也治疗不好?”
围在床前的一堆医生低头:
“姜总,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伤口不大,就一个小孔,已经处理好,并没伤到神经,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问题……”
“废物!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如滚回去种田!”姜钏海勃然大怒。
“爸。”
姜贺然叫住他,“他们是无辜的,别对他们动怒。”
说话时,还对那些医生使了个眼色。
众医生退出去,心里感恩戴德。
不愧是南城最温柔宽容的公子,脾气实在太好了!
他们一走,姜钏海就问:
“到底是谁伤了你?我们姜家就你一个儿子!我要剁了他的双手双脚!”
姜贺然想到陈善宁那冰清玉洁的身段,勾了勾唇。
“剁掉她实在可惜,这件事交给我亲自处理。”
“你要是解决不了,别怪父亲插手!”
姜钏海眼中满是久居商场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