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参，你什么意思？”
“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当领导也不懂事？”
这是两人见过后，汪长征第一次不给他面子。
说完这句话，汪长征觉得心情舒服多了，几天的怨气也消散不少。
要是苏钟军给自家一个台阶下，今天这事就这么完了。
上面追问起来，他愿意把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苏钟军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懂事，现在就给你打上身了。”
他站直身子，高出汪长征一个头。
汪海洋没见过苏钟军，看着对方高大的身躯，他吓得拉拉汪长征的衣摆：“爸爸，你打得过吗？”
说完他觉得自己不能怯场，于是补充道：“爸爸，你说他受过伤，没准你真打得过。”
“滚一边去！”
见儿子揭自己的老底，汪长征轰然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在军队最不喜欢就是背后捅刀子。
这一吼吓得汪海洋哇哇大哭，转身就要回屋去。
可宋巧没给孩子面子，一把上前抓住孩子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到自己眼前。
她凶神恶煞低吼着：“你今儿要是不道歉，就别回屋！”
她故意吓孩子，眼头挤在一起，眉毛倒立着，说话时候露出尖尖虎牙。
“外头冷不冷？”
孩子神色呆滞几秒明显被吓傻了。
他点点头。
“冷就对了，你不听话阿姨就把你放在屋外，明儿一早你的胳膊和脚都会被冻掉的。”
说着，宋巧还摸上他的小胳膊，掐掐细嫩的关节。
汪海洋绷不住，害怕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叫着屋里的奶奶。
屋里的奶奶看不过，推门就要出来打宋巧。
这时，宋巧把墙边的花盆踢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吓得急忙刹住。
“大妈，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
\"伤到你什么的，我可以赔，但你一把岁数也不知道摔了一跤，往后还能不能好好生活。”
老太太心里一激灵，觉得命重要，讪讪收回脚步。
有气撒不出，只好指着孙子骂。
“哭什么！你自己干的好事，尽给你爸找麻烦！”
孩子只能哭，在喜庆的除夕夜里听起来是那么让人烦躁。
老太太撇下眼角，就要指着宋巧骂。
“你骂我，我可是会打人的！”
汪长征嫌弃看着宋巧，长得不错，性子怎么跟神经病似的。
“你现在有空腹诽我，不如赶紧给我们家老苏道歉！”说完，宋巧一手捏着汪海洋的衣领，脚下故意踩烂堆土瓦片。
清脆的声响像极骨头断掉的声音，吓得汪海洋一动不敢动，连向爸爸求救都忘了。
”汪长征，你对我有意见，咱们可以找司令。“
“你碎嘴子当着孩子面阴阳怪气，算什么男人？”苏钟军往前走一步，语调冷冷的，比今晚的积雪还要冷。
一开始看见姑娘的衣领和脸颊的时候，他气的快发疯，急匆匆带着大衣出发。
可是看见宋巧以发疯姿态撒泼时候，他的心情像是被宋巧轻哄着。
很快他冷静下来，知道不能动粗。
现在他恶心人的本领也长进不少。
瞧着汪长征气来发紫的脸庞，苏钟军找回自己的主场，并暗示宋巧有默契跟着自己的节奏。
“他要是男人就该让汪海洋给苏珍道歉，当然前提是他给你道歉，给汪海洋打个样！”宋巧鄙视看着汪长征，又恶狠狠盯着汪海洋。
汪海洋哭来打着嗝。
“媳妇，咱们出来多久来？”苏钟军问。
“快半个小时来。”宋巧看了一眼腕上手表。
“汪长征同志三竭吧。”
“你对汪长征同志没信心吧，汪长征同志连一鼓作气都开始呢！”
两口子就跟说相声似的，周围在窗口围观的偷笑出声。
在汪长征听来十分刺耳，因为那声音是余司令的。
他是穿着毛衣出门的，这会呆半个小时身子已经僵硬许多，他机械动动脚步，可恨不得冰霜封住自己的嘴巴。
“苏参，是我不对，我教子无方。“他说着低下头。
“你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命令有意见？”苏钟军淡淡问，可眼里划过一丝不屑。
今儿不能拿下汪长征，往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汪长征一怔，没想到他问的直白。
这话就是逼他死，回答什么都是不对的，再者余司令还盯着。
可苏钟军双目炯炯看着他，非要听个回答。
”苏参，这回真的是我不是，其实我没跟孩子说过，只是和家里人……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挺佩服你挺身而出的。“
汪长征混乱得很，说话颠三倒四只为让苏钟军别在揪着这件事。
可苏钟军替他回答：“照你的意思，你是对命令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