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从未见过薄菀笙生气,印象里太太给他们的感觉是温柔的,就算有脾气也只针对先生。
“太太,你别急,我马上去联系。”
佣人不想看到薄菀笙伤心。
他们漂亮的太太要是掉眼泪,那得多惹人心疼。
薄菀笙坐在餐厅里,整个人显得心情低落,贺靖沉这是又要食言了,又要丢下她了?
六年前的伤痛又要卷土重来吗?
她无助地坐在椅子上,眼圈慢慢泛红,管家见了连忙上前劝她,“太太,你别伤心,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先生我们已经去找了,马上就回来。”
“我没事。”
薄菀笙轻声说道。
她想到白天的时候贺靖沉也是说的这句话,当时他应该是有点难过的吧?
酒吧。
贺靖沉趴在吧台,霍晚晚好几次想上前,最后被保镖制止。
“霍小姐,请你自重。”
保镖扶着喝得醉醺醺的贺靖沉,把他带出了酒吧。
霍晚晚依旧不肯死心,趁机追出去。
“贺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她好像入了魔,非要和贺靖沉纠缠不清。
保镖把贺靖沉送上车,迅速关上车门,没再搭理霍晚晚。
“送我去酒店。”
贺靖沉醉眼迷蒙,意识还带着一点清醒。
保镖看贺靖沉心情极差,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他们把她送到集团旗下的酒店,把他送到房间,他们后在门外寸步不离。
别墅这边管家终于得到了消息,连忙跑进餐厅去禀报薄菀笙。
“太太,找到先生了,他在酒店。”
管家向她汇报贺靖沉的具体位置。
当薄菀笙听见酒店二字,浑身都凉透了,他跑去和霍晚晚开房了?
“太太,你怎么了?”管家查看薄菀笙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胆战心惊的问道。
薄菀笙推开椅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让司机送我过去,还要派保镖。”
她记得贺靖沉告诫过自己,出门一定要带保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伤害自己,毕竟现在做妈妈了,她需要对肚子里的宝宝负责任。
“是太太,我马上去让司机准备。”
管家急忙跑出餐厅,去吩咐司机备车,佣人搀扶着薄菀笙往前走。
直到上车,她的情绪依旧没稳定,双手都是冰凉的。
薄菀笙不敢想,如果现在去了酒店,房间里睡着贺靖沉和霍晚晚,她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一路上,她的脑中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就是没敢猜中任何一种。
车子抵达酒店,保镖簇拥着薄菀笙进入酒店,经理早就在大堂等候。
“太太,先生在楼上休息。”
经理主动和薄菀笙打招呼。
“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忙你的。”薄菀笙思绪冷静的开口,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
“是,太太。”
经理见到薄菀笙挺着肚子,不敢靠太近,怕撞到她。
乘着电梯上楼,薄菀笙找到了贺靖沉的房间,保镖见到她连忙替她开门。
房间里酒气熏天,薄菀笙惴惴不安地往前走,一直走到卧室门口,她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千万不要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她睁开眼睛,看到大床上只躺着贺靖沉,她走过去,往床边一坐。
“贺靖沉。”薄菀笙轻声喊道。
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贺靖沉去拉她的小手,他拉了好几次都没拉中,她主动拉住他的大手。
“笙笙,我错了,真的知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吗?”贺靖沉紧紧抓着薄菀笙的小手,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听到你和听白聊起我,你依旧是忠于自己的立场。我很害怕,努力了一辈子依旧无法转正。”
薄菀笙听完贺靖沉的真心话,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脆弱。
她侧躺在他身旁,他长臂一伸抱住她。
“你房间里有女人,贺靖沉你喝点酒胆子都变大了。”薄菀笙故意逗弄他。
贺靖沉睁开眼,看到薄菀笙的脸,他突然笑了,“笙笙,你来我梦里了。”
薄菀笙失笑,双手捧着他的脸,红唇轻轻地印在他的薄唇上。
“不是梦,我来看你了。”薄菀笙抱着他。
贺靖沉的酒醒了一半,他抱住薄菀笙把脸埋在她柔软的颈窝,“笙笙,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她的手指插入他的黑发,像哄孩子一样给他顺毛,“贺靖沉你好臭啊,这是喝了一缸的酒吗?”
贺靖沉抱着薄菀笙不撒手,“笙笙,我爱你。”
“喝醉酒的男人戏演三分,能骗到女人流泪,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套?”薄菀笙推开他埋在颈窝里的脑袋,往一旁躺下,“赶紧去洗澡。”
他躺在床上不想动,又感动这么晚了薄菀笙还出来找他。
说明她多少还是在乎他的感受。
“我不想动。”贺靖沉说道。
薄菀笙没有勉强他,“那你躺着,我回家了。”
“留下来陪我。”
贺靖沉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走。
薄菀笙没有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算账。”
“好,让你算账。”
他继续抱住她。
“贺靖沉,我饿了。”薄菀笙现在整个状态完全放松,晚餐没吃几口现在反倒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掀开被子起身,“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想吃你做的。”
薄菀笙也跟着起床,从后背抱住他。
今晚她真的吓到了,要是贺靖沉和霍晚晚躺在同一张床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幸,他没有违背誓言。
贺靖沉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柔,这是薄菀笙六年后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他稍稍转身,长臂搂住她,“笙笙,今天我只是心情太闷了,以后不会了。”
“你要是真的难过可以让我陪你,我和听白聊的那些事也是事实对吗?”她拉过他的大手贴在隆起的孕肚上,“怀孕虽然不是我本愿,但是他的到来我从未想过不要他。”
“别说了,笙笙,我真的知道错了。”
贺靖沉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唇瓣。
薄菀笙跪在床上,仰着头回应他的热情,他满身的酒气,仿若喝醉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