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把穿了三四天的脏衣服,换了丢在床脚,然后换上了大姐给他洗好的干净衣服,准备去田里采摘红薯叶回来喂鸡。
衣服才穿上,他就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在意,就那么穿着去地里了。
那天正好是个艳阳天,人随便走一走就是一身的大汗,汗液混合了草药黏在了他的皮肤上,一会儿可有他受的。
还没到田里,他就感觉自己上半身,除了手臂,哪哪儿都痒,他到处都抓挠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缓解。
他极力忍耐着走到田里,因为牵挂着家里的鸡,不能没吃的,他还是走到田里,开始摘起了爱心形的红薯叶。
只掐了小小一把,他就蹲在地上,像个猴似的,左挠右挠,东挠西挠。
“痒啊!痒啊!怎么会这么痒。”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我身上长虱子了,还是被什么怪虫咬了。”
“不对,要是长虱子,或者被虫咬了,身上是会起大红包的,但现在没有啊!”
他掀开自己的上衣,仔细把肚皮,前胸膛这些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大包。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痒,刘志双眉紧锁,忍受着浑身瘙痒,分析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痒。
他把衣服掀起来这一会儿,感觉痒意稍微减弱了些,干脆就把上衣脱了,又摘了了一会儿红薯叶,他实在忍不了了,带着一小把红薯叶回去了。
回去后把那些叶子,丢进鸡圈里给鸡啄食,他就回屋把衣服脱了,打了几盆水,在院里洗起了澡。
反反复复洗了三遍后,他才感觉没那么痒了,然后回房间重新换了件衣裳穿上,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会儿,结果穿上没多久,身上又剧烈的痒了起来。
刘志猛的从床上起来,大声嚷嚷着,“烦死了,烦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就这么痒。”
他想起洗过澡后,身上确实舒服了一会儿,便又打了几盆水,再洗了个澡。
就这样循环往复,把一大缸清水都用完了,他也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他无语又痛苦的想,自己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啊!
为什么,你缺德呗!
刘志他妈回家后,发现缸里的水全没了,院子里又全湿漉漉的,大声道:“干什么了,怎么把缸里的水全用完了,糟蹋啊!浪费啊!”
刘志在屋内大喊道:“妈水是我用完的,你快来给我看看,我痒死了。”
“痒,哪里痒,”刘志妈进儿子屋问道。
“反正就上半身那哪儿都痒。”
刘志妈心疼地看着儿子的皮肤道:“你这全抓红了,别再抓了。”
“不抓不行,实在太痒了。”
“是不是被什么虫咬了,但看起来又不像。”
这会儿正好吃午饭时间,采药回来的大丫,二丫,看院子里一地的水,进厨房一看,她妈也没把饭菜热好,等她们回来吃。
二丫捂着空瘪的肚子道:“妈你怎么没热饭,我和大姐饿死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快来看看你们弟弟,这身上到底是怎么了。”
“小志怎么了,”姐俩进了弟弟的屋,发现他整个人苦大仇深,愁眉苦脸,痛苦不堪地躺着,全身布满了一道道的红痕。
“你怎么了,被人打了。”
“不是,我全身发痒自己挠的。”
一家人说个半天,也找不出刘志为什么会这样,刘志他妈道:“这样不行,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我不想动,”刘志又累又痒,浑身又火辣辣的疼,加上洗了太多凉水,总之浑身上下那那都不舒服,根本不想去看病。
他妈急的不行,“你等着不用你自己走,我去借牛车,”说完就跑着出门了。
等到了专门用牛车,收鸡蛋买的老头家,刘志他妈站在门口道:“他大爷您家现在不用牛车吗?借给我家用用,娃突然病了,要送他去医院。”
老头看是刘志他妈来借,问道:“你家谁病了。”
“我家刘志。”
“刘志,那小子怎么了。”
“浑身发痒,已经皮都快挠坏了,叔你快把车借我,我送他去医院看看,孩子太受罪了。”
老头心想,若是别家的孩子这样,我自然也跟着心疼着急,至于你家那位混世魔王,就该多遭点罪,改改那臭毛病。
“我家牛病了,拉不了。”
老头家本来就指着倒卖鸡蛋,赚那几分差价钱生活,刘志可好,挨家挨户偷鸡吃。
搞得山里家家户户鸡越来越少,有段时间老头家鸡蛋都收不到多少。
这行为真是招人恨,老头自然也不愿意,把牛车借给她家,直接编了个瞎话,打发了刘志他妈。
“牛病了,”刘志妈语调微扬,显然不相信怎么就这么巧,试探着问道:“就算病了,应该也能拉人的吧!”
老头冷哼一声,“你家人病了,要坐牛车,我家牛病了,怎么就能走动了,你别处想办法吧!”
刘志妈不死心的绕去,牛圈里看了老头家的牛,正在圈里格叽格叽地吃草。
两只牛眼睛,水灵灵,亮汪汪的,哪有半分生病的模样,分明是那个死老头不肯帮忙。
刘志妈想着山里又不光他家有牲畜,就去别家借了,结果其他家的牛,大部分都是用来犁田的,没拉过人,就算绑上了绳子,它也拉不来,只会在路埂上左绕右绕的。
刘志他妈只好回去了。
“妈牛车呢!你怎么没赶回来。”
“老头说他家牛病了,拉不了人,别家的牛又不大会拉人,我怕反而伤到你们弟弟。”
“要不咱们几个带着你弟弟去,一个背一会儿,把他背下山坐车。”
“好吧!”大丫道。
“去把你爸叫来,”刘志他爸懒洋洋的从屋里出来了,因为常年不事劳作,也不爱出门,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散散的。
“快把儿子背起来,我们下山给他看病。”
“背他,那么大小伙子了,我怎么背的动。”
刘志他爸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因为没咋干过活,他连弯腰洗捡菜都会觉得累。
听媳妇说要背那么重,那么高的儿子,已经感觉身体里一点力量都没有,只想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