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康磊。
“康磊,你说……”司徒雪根本不相信穆明哲和君梦菲说的,她只知道驸马很好,惨死在龙元国,她就要替驸马报仇。
康磊脸上满是心虚,不敢做证,说话也模棱两可,“程驸马的确是路上暴毙而亡,他被带到龙元国之后,一直由安阳王的人看押,下官也是最后才见到他本人。
是安阳王一直扣押着驸马,具体是不是因为服用媚用,当时时间紧急,臣也不知道,那些舞姬的身份也存在可疑,就连被捉住的舞姬也是秘密被处死的。”意思是说程驸马的确是因为被安阳王捉回龙元国,他才会死了,安阳王可能早就对他下了毒,就连那些舞姬也是安阳王安排的,绕了一圈回来,二公主的仇人还是君家的人。
听了这话,穆明哲心里一凉,康大人不是裴太师的人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他这样说话不是会激起二公主的恨意吗?
猛然,他才警觉,难道康磊是冀王的人,可是当初建议天启和龙元和亲的人是康磊,裴太师深思熟虑之后,也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快解决僵局的办法,还救出了程驸马。
穆明哲不敢贸然开口,紧张地跪在地上,他如果帮着龙元国说话,只怕真的让人以为他是龙元国的奸细。
君梦菲也察觉出了康磊的反常,这时她才明白,难道康磊就是司徒煜身边隐藏最深的叛徒,今天他们是势必要给她按一个弑君的罪名。
现在说程尧和司徒冀在边关残杀龙元国无辜百姓也没有任何意义,贵族是不懂百姓疾苦的,他们只会把那些死亡的人当成是战争下的牺牲品。
君梦菲假装不知道,既然要扯,索性她就扯更大一些,“康大人,感谢你一路从龙元国护送本宫到汴京,现在本宫也替你瞒不住了,当初程驸马死的那晚,其实就是你主动去招来的舞姬,才害死了程驸马,如果不是你和程驸马好色,相信程驸马已经安然无恙回到汴京城和雪公主团聚了。”
徐滔站出前来,“裴太师亲自督办的此事,断然不会有错,康大人逛遍了龙元国的秦楼楚馆,好不风流,就连一路赶来汴京的路上,康大人都没有闲着,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去查一查,二公主也可以去边关问问冀王殿下,这件事,司徒冀应该比谁都清楚,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公主,我们就不知道了。”程尧是罪有应得,死一万次都不够。
和康磊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好这一口,在这种场合被人当众揭穿,也真是够丢脸的。
更没想到程驸马的死因竟是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
当初为了遮丑,裴烈只说他是因病突然暴毙而亡,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所以司徒雪也不知道程驸马的真面目。
康磊觉得自己一时口误,怎么把当初他们招舞姬之事给说出来了?
此时,只见司徒雪气得脸色都变了,“不可能,你们胡说,驸马不是这样的人。”
君梦菲道,“是不是,雪公主可以去查,他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谎话诬陷他,公主还可以问程家人,相信他们知道得应该比我们多。”看来程驸马一直在二公主面前扮演好人,司徒雪竟什么都不知道。
程家也是汴京大族,这种宴会自然也会参加。
只见程夫人瞳孔一缩,连看都不敢看司徒雪。
顿时,司徒雪也起疑,冷声问道,“是不是他们说的这样,驸马在外面真的有女人和孩子。”
皇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敢欺骗当朝公主殿下,你们程家是不想活了吗?雪公主已经为你们程家生了一儿一女,没想到程尧还这么对公主,雪儿,也别急,如果真有女人和孩子,让人捉回来凌迟处死了就是。”
程夫人不经吓,儿子又死了,并且那些孩子是程家的后代,站在她的角度自然舍不得,只见她瞬间跪在司徒雪面前,“公主,你听我解释,尧儿他……”
程大人连忙道,“尧儿他没有对不起公主,公主不要听信了他们胡言乱语,尧儿就是被龙元国的人害死的。”他也是要替自己儿子报仇的,只等冀王殿下成事。
司徒雪瞬间就明白了,程尧死前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送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突然道,“程驸马已经死了,再追究他生前的事,也没有意义了,阿雪,不管他有没有别的女人和孩子,这件事就到这里,不许再提。”
司徒雪心中烦闷,也没有心思对付君梦菲,她要去问问冀王叔,程尧在边关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要帮着程尧欺骗自己。
皇后上前,“陛下,臣妾觉得穆晗突然出现在宴会上是有蹊跷,先将她关押,再审问,不怕她不交代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皇帝看皇后的眼神也突然变冷,“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杀朕,谁有这个本事,朕还分得清是非。”
皇后眸光微闪,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皇上,臣妾知道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做这件事,所以才会觉得蹊跷,才更要查。”
皇帝看向君梦菲,眼睛里早就没了初见她时的和蔼可亲,“这件事,朕是要查,所以还请元安公主在查清之前都不要出宫,穆晗也一并留在宫里。”
这就是怀疑君梦菲的意思。
司徒煜沉声道,“请父皇下令关押穆晗,此事与元安公主无关……”
“放肆,太子这是要佐佑朕的决定。”皇帝冷喝一声,“不如朕现在就把这个皇位让给你来坐,由你来发号施令,朕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头,这还没成亲,就护上了,如果查出她要谋害朕,就是龙元国想要撕毁协议,到时候别怪朕不讲情面。”
“父皇……儿臣不敢。”司徒煜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父皇明知道司徒冀的野心,他怎么会当众说出这些话,父皇的转变有蹊跷。
“罢了,今天很晚了,大家都散席吧!”皇帝朝蔡贵妃道,“由爱妃来安置元安公主和穆晗的住所,朕将她们交给你了。”
蔡贵妃微笑,“是,臣妾一定好好招待元安公主和穆姑娘。”
皇后惊得退后两步,也发现了皇上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