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安阳王做和事佬

君墨寒将周婉儿带到裴烈的军帐前。

周婉儿盯着帐篷,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君墨寒看出了她的紧张,先开了口,“本王也算不负所托了。”

“谢王爷……”

她话刚说完,君墨寒也没有继续留下来,转身走了。

附近的侍卫他都知会过了,今天晚上绝对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周婉儿见所有人都撤离了,心里愈发紧张,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之后,她又该和裴烈说什么,裴烈会不会高兴,或者他不喜欢……

越想,周婉儿越是退缩,一直站在帐篷门口发呆。

直接屋子里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周婉儿才推门进去。

刚进入军帐里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微弱的烛光下,只见里面的水壶和杯子掉了一地,裴烈微闭着眼睛和衣躺在床上。

她一动,就听裴烈轻声道,“出去,不用你伺候了。”

周婉儿听见“伺候”两个字,心里一咯噔,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裴烈喝了酒,大概是以为是值守的士兵听见声音进来了,一般情况下,外面把守森严,外人不可能会闯进来,他卸下心头的防备,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又继续睡觉。

周婉儿见他不动了,才继续上前,她从未想过那个佼佼如明月的太师会喝得烂醉如泥,估计是想喝水了,手又不方便,水壶便被他碰洒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蹲在地上拾起水杯和水壶。

这时,裴烈突然翻了个身,将受伤的手悬挂在床弦边,伤口处传来丝丝疼痛,他皱了皱眉头。

周婉儿放下水杯准备将他的手放回床上,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这时,裴烈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轻喃道,“婉儿。”

周婉儿以为他醒了,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向什么地方躲,或者该怎么解释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婉儿。”他又低喃,唇角勾起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周婉儿等了片刻,他都没有动,她这才察觉他只是在做梦,只是在梦中喊了她的名字罢了。

裴烈翻了个身,她才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这时她才看见他的伤口处像是浸出了淡淡的血渍。

她四处寻找了一圈想找东西替他包扎一下。

她见床头的矮桌上有换药的工具,便走过去拿,谁料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茶杯。

周婉儿心跳加快,又去捡地上的杯子,刚起身就见裴烈已经醒过来了。

裴烈紧紧地盯着眼前人有些不敢相信,他眼睛一眨不眨,周婉儿虽然穿了士兵的衣裳,梳着男人的发髻,但是她清秀的容颜已经印入自己的心窝里。

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的脸还没有受伤,就是这般模样。

四目相对,周婉儿十分局促和紧张,结巴道,“你醒了……”

裴烈没有答话,突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从床上翻身起来。

刚才他梦见周婉儿了,没想到一睁眼就真的见到她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安阳王早就知道周婉儿来了边关。

刚才君墨寒要拉着我喝酒,然后他把我灌醉了就走了……

周婉儿见他不说话,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见她脸色变得绯红,微垂着头,手指绞着帕子,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我是来探望我父亲和大哥的。”

裴烈内心狂喜,止不住的高兴,一听到她来仅是为了见她的父亲,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他道,“恩。”

周婉儿愣了愣,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和大哥也在这里。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裴烈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

周婉儿侧了侧身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是凌薇治好了我的脸,你不在的那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

他已经知道周婉儿治好了脸,不用看都知道她一定很漂亮。

“恩。”裴烈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来见她的父亲,她会和他们离开吗?

想到周璋的那些话,他心情也有些不好,他们的孩子见不得光,不能堂堂正正地回到周府,婉儿呢,她会同意吗?或者她父亲要接她回家,她会回去吗?

周婉儿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泄气。

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要和裴烈好好聊一聊。

她道:“那日你突然离开,后来也没传消息来,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我……”

“不是,婉儿,我没有生你的气。”裴烈解释,“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对你做……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周婉儿愣怔,突然想到他吻自己的事情,脸色更红了,还好帐篷里光线不好,也看不清楚。

可是裴烈真的不在乎我了吗?我的脸已经治好了,他就不高兴吗?

她脸皮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日的突发状况,那日,有一些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发生了,过多的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她道,“你的胳膊浸血了。

裴烈看了一眼没太在意,他坐在床边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尽量表现得平静,“不碍事,就是一点小伤,已经快好了,呆会儿请军医来换了药就没事了。”

“胳膊都差点被人砍断了怎么可以是小伤,若是小伤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好。”周婉儿急声道。

裴烈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当时的确挺疼的。

只见她拿了旁边的药箱,道,“我帮你换药吧,最近四处都是流民,凌薇给人治病时,我就学了一些简单的包扎术。”

裴烈安静地坐在床边,任由着周婉儿揭开他手臂上的绷带,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越到里面血渍越多,看得她触目惊心。

裴烈盯着她光滑如玉的脸舍不得离开,她越靠近他就越紧张,但又不敢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上次周婉儿突估晕全他已经被吓傻了。

周婉儿察觉出他的拘谨,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一些。

当她完全揭开他胳膊上的纱布,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时,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盯着伤口眼睛变得红润,“这么长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裴烈拉了衣裳遮住,“还是让军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