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和太子从太子府出门,半路又邀约了一群与他交好的世家公子哥。
这边,君梦菲打扮成丫鬟的模样准备和周婉儿出门,她的也装扮成裴家的护卫跟着。
裴父裴母也坐了一辆马车,就连裴惟寻也带走了,整个裴府浩浩荡荡,像搬家一般朝西山方向行去。
裴烈此举是想送孩子和周婉儿离开的。
裴家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冯尚书的耳朵里,冯尚书立马警惕起来,“今日裴府众人都出门了,难道他们想要逃跑,可是太子和裴烨今日也要去西山,他既然要逃跑为什么还特意让我知道。”
心腹插了句嘴,“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好像是去西山烧香拜佛的。现在大家都说天下不太平,去寺庙烧香求菩萨保佑很正常。”
冯尚书瞪他一眼,“既然要逃跑,他们肯定会伪装一番,现在他们全家出动,就很可疑,给本官仔细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冯尚书巴不得裴家的人“逃跑”,这样就是畏罪潜逃,他正好有理由扣押裴氏的人。
“是。”
心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逃跑怎么会选在白天,还这么大张旗鼓,裴太师一家就是去寺庙里烧香的,尚书大人疑神疑鬼,就是以为裴家是有什么大动静。”
冯尚书亲自去了冯滇儿的院子,见女儿打扮得十分精致,嘱咐道,“太子殿下已经出发了,滇儿要抓住机会,能不能变成人上人就看今天了。”
冯滇儿红着脸,“太子表哥和龙元国的公主本就有婚约,滇儿听闻他是极喜欢那位公主的,女儿担心他……不喜欢女儿。”
当初冯家准备嫁两个女人给裴太师,最后也失败了,还差点毁了名节,冯滇儿还是挺聪明的,她知道太子一心想娶的是龙元国的公主,还为了那公主远赴西域。
冯尚书当初也没舍得让冯滇儿去给裴烈做妾,所以才挑选了两个庶出女儿,他道,“皇上不可能同意让君梦菲坐上天启国的皇后之位,司徒家的皇后只能出自咱们冯氏一族,你要多向你姑母学习,想办法抓牢太子的心。”
冯滇儿也半推半就让丫鬟陪着去了西山,只是想和太子多相处培养感情。
原本冯尚书是准备让家里的男人陪着冯滇儿与太子等人同行,后来一想觉得不妥,直接让裴烨带着太子去散心。
冯尚书让冯滇儿单独去是另有打算,只要太子的马车一出门,他们就行动,反正西山那边他一早就让人去安排了。
这边,司徒煜等人到了西山,只见他无精打采的,裴烨道,“殿下既然出来散心,就打开心扉,欣赏美景,说不定在这山中会有奇遇呢。”
司徒煜沉声道,“西山的雪景是美,可是这场大雪也害苦了百姓,是孤无用,即不能替师傅洗清冤屈,又不能解万民危难,内忧外患,孤终于也陷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
裴烨朝四周看了一眼,见那些侍卫都各自守在一边,他将司徒煜拉到一处空旷之地,低声道,“微臣也知道天启国现在的状况,殿下何不主动投靠龙元国,相信安阳王一定会助天启国一臂之力。”
司徒煜听后,眉头皱起,朝四周看了一眼,“你也觉得孤应该主动向龙元国求和。”
“殿下与元安公主本就有婚约,现在去求娶公主正是时机。”裴烨道。
他是觉得太子应该强硬一点,站出来惩治奸臣,冯家之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裴家一族定誓死效忠殿下守护天启的黎民百姓,可是大哥却嘱咐他这些话不能和太子殿下说,裴烨知道,他大哥的心已经偏向了安阳王,裴家也知道天下是应该出一个明君了,以龙元国现在的实力和布局,天启国已经落了下风。
他又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皇上病重,只听信冯家谗言,他已经不信任裴家了。”裴烨从小与司徒煜为伴,他还是不愿意看到司徒煜对冯家如此听之任之,说的话也大胆一些。
司徒煜心里跟明镜似的,裴太师为了周婉儿和大皇姐和离,仅这一点,就能让父皇不信任裴家。
大家也正是抓住了这个点咬死裴氏有不臣之心,裴家若不是有裴老太爷,恐怕裴氏一族早就被打入大牢了。
他道,“父皇和朝中大臣是不会同意孤娶菲儿为妻的,司徒氏的子孙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站在安阳王的角度,他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助天启渡过难关,不出兵已经是他仁慈了,我和君梦菲注定是一场死局。”
“殿下真的这么认命了,要娶冯滇儿为妻。”裴烨是故意带司徒煜等人从另一侧登山,纵然他们也做了安排,可是冯尚书还是派人紧紧地跟着。
“娶谁为妻,孤现在还有选择吗?”他多想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去游历,可是天启国四处正遭遇雪灾,他不能逃走,只能留下来和大臣们商议赈灾方案,说来说去还是没有钱和粮食。
“殿下当初和菲公主分开时说的那些誓言,她若知道你要娶别人,一定会伤心的。”裴烨没想到司徒煜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安阳王把她带走了,更不会让她嫁给孤,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君梦菲在龙元国,至少她是平安的。”司徒煜淡淡道:“如果娶几个朝中大臣的女儿能让天启国渡过难关,孤依了他们也无妨。”
裴烨捏紧了手指,“殿下……”
“不用多说了,今天来西山舅父不是还给本宫安排了一出好戏吗?孤若不去,这戏他们就唱不下去了。”司徒煜沉声道,“就算逢场作戏,孤也该去会一会她们。”
司徒煜以为裴烨借故约自己出来是为了和他讲这些话,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去应付一群女人来保住司徒家的江山。
天启国本就没有人又没有钱,大臣们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他们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