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唐远两人和毛光耀一言不合就吵架,严重时还上手打架。
积怨已久,属于两看两相厌的类型。
即便如此,见面也没有远离,只是暗骂一声晦气。
三人都是沉不住的性子,特别是秦阳羽,简直是个话唠,屁话怪多。
白清风又特别会做人,事事都面面俱到,很少见他对一个人冷淡。
应元洲不说性子多冷淡,却也是会打招呼之人,有时候表面工作很到位。
如此多的人,居然没一个主动理雷泽,倒也神奇。
范卓尴尬的不知道说啥,虽然不是他要和几个小辈亲近。
但雷泽怎么也是他引荐之人。
双方这样沉默,真的很打脸。
云芷溪大眼滴溜溜一转,似乎并没有看见几人中间弥漫的尴尬气氛。
出声打破怪异的气氛:“怎么还不走,就在这里颁奖么?”
此话一出,范卓差点老泪纵横,天知道他多尴尬。
云芷溪这棒槌,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
毕竟她是今天的主角,她打破气氛最合适。
本来雷泽不尴尬,也不觉得多奇怪。
偏偏他们的校长,用一种奇怪而不可言说的目光看着他。
眼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仿佛,他错过了天大的机缘一样。
雷泽突然觉得浑身不自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沉默。
“雷哥,你在这干嘛,我找你好久了。”
突然,白淼从远处跑过来,伸手就想抱住雷泽的手臂。
雷泽眉头一皱,侧身错开,眉宇间的古怪之色散去。
戾气和冷漠浮上眼角。
“你过来干嘛,一天闲得无事?”
怎么如此烦。
从小到大,一直黏着他。
要不是顾及两家的感情,他非得一巴掌拍死白淼不可。
整天叽叽喳喳,怎么说都没用。
白淼已经习惯他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
反而警惕的看着云芷溪一行人,怒瞪着云芷溪,生怕她夺走雷泽的注意力。
随后,目光又转向白清风,然后一愣。
好像!
和父亲真的好像,连眉宇间的冷漠都如此相似。
视线对上那一刻,白淼突然有种被凶兽盯上的感觉。
心里下意识的升起恐惧,那淡漠的眼神,似乎能把她干净的外表看透。
看到里面的肮脏和不堪,还有对云芷溪的算计。
掌心攥紧,一言不发的低下头,躲在雷泽身后。
雷泽将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有点诧异。
要知道白淼这个女人,仗着优越的身世和外貌,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身边的人,有种超乎寻常的优越感。
看来,白淼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内心还是畏惧。
眼看气氛越来越凝重,范卓赶忙出声:“行了,都别磨叽了,给你们留了前排的座位,先去坐着,颁奖典礼马上要开始。”
人老了,不适合与小辈一起生活。
老是搞些奇奇怪怪的气氛,又摸不着头脑。
烦躁的紧。
毛光耀暴躁的揉揉头:“都愣在这干嘛,都给小爷让开,我先去找个位置。”
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寻了个位置。
京都大学的学生赶忙离他远点。
走路都带着戾气,拧着眉头,一脸不高兴。
其实,毛光耀和云芷溪站在一起,两人像极了传说中的没头脑和不高兴。
当然,只是看上去像。
却一个比一个腹黑。
唐远耸耸肩:“我也过去占个位置,毛光耀这狗东西,肯定一个人霸占三个位置。”
说着也侧身离开。
秦阳羽同样骂骂咧咧走开:“一个俩个,都不让人省心,打死你们算了,天天拉着我惹事,小爷也是很忙的。”
云芷溪也拉着白清风离开,瞟见白淼恶毒的眼神时,得意的吐吐舌头,冲她了个鬼脸。
把白淼气得够呛,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使劲攥紧拳头,才没让自己情绪失控。
给她等着。
很快,云芷溪一行人就陆陆续续的离开。
范卓有点摸不清楚情况,总觉得他也被孤立了。
没道理呀!
他也没干啥。
随后,视线落在雷泽身上,上下打量一圈。
雷泽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越发古怪,忍不住后退一步,不解道:“怎么了?”
范卓摇摇头,话不答语。
转言道:“颁奖仪式快开始了,这次由你主持给云芷溪颁奖,这人脑回路清奇,最好别在颁奖仪式上和她发生争执,否则难堪的只有我们。”
毕竟,云芷溪是个不要脸的家伙,更不要面子。
一般的世俗之力和人群的看法很少能约束她。
是个让人头疼的危险分子。
幸好还有人能约束她。
否则,整个京都要炸裂了。
雷泽习惯性的皱眉:“有这般夸张吗?她一个女人家,还能闹翻天不成,听说她还怀孕了。”
有必要这么严防死守吗?
没怀孕估计能翻天,怀了孕还能干嘛。
范卓摇摇头感叹道:“你还是太年轻,没见过她猖狂的模样,以后她要转来我们学校,有你头疼的地方。”
其他还好!
最主要的是云芷溪背后有势力,猖狂也无人敢挑战。
一旁的白淼尖叫一声:“什么,她只要要转来京都大学,凭什么?”
京都大学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靠实力考进来,凭什么云芷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范卓看白淼早就不顺眼,冷言道:“凭云芷溪是这次高速大赛的第一名,凭她打败了外国所有学生,若胜者是你,你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那句话无亦于羞辱。
像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的落在白淼的脸上。
震痛她羞耻的心,还有顽固的尊严。
脸色刹那惨白,似乎站立不稳,随后不敢看雷泽一眼,仓惶逃窜出大堂。
雷泽本来就对白淼无感,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知道了,我会慎重处理。”
范卓这才放下心,悠闲的哼着小曲去找老友。
剩下就是年轻人的世界,任由他们发挥,老了就该喝喝茶,谈谈心。
不得不服输呀!
王伯见范卓过来,乐呵呵的笑着打趣道:“校长怎么有时间过来,不应该准备颁奖典礼吗?少夫人可是指望着拿到奖杯,就立刻走人。”
时间耽误长了,可能会炸毛。
颁奖典礼就成了她一个人的表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