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这个家伙,一边往家里汇报消息,一边不忘了自吹自擂,也是绝了。
群里有几秒的安静,紧接着炸了。
傅善则:【你的意思是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俞一白:【什么?我小妹是被人故意撞死的???】
俞家其他几位大佬也是一脸阴沉。
虽然他们恨极了这个小妹,但这不代表其他阿猫阿狗能够杀害小妹。
要知道,哪怕是俞敏干了那么多荒唐歹毒的事情,最后下场也不过是赶出俞家!
傅定:【是啊,我和鱼鱼亲耳听见的!】
傅嘉并不是很在意俞敏到底是被意外撞死还是无意撞死的,闲闲打字:【车祸是不是意外很重要吗?我说家人们,俞敏那个女人,自私歹毒又卑鄙无耻,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够下以毒手,她在外面结点仇家再正常不过吧?】
最后,傅嘉总结道:【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活该。】
傅轶:【大哥说得在理。】
傅禀:【我赞同。】
虽然他们喜欢鱼鱼,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够原谅俞敏曾经犯下的罪恶。
这一点,傅家兄弟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傅定见三个哥哥都发表意见了,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旁边红着眼泪,默默掉小珍珠的鱼鱼……
四哥这心有点硬不下去了。
他干咳一声,决定岔开话题,艾特舅舅们:【你们什么看法?】
俞一白愤怒地道:【我的看法当然是让那个杀我小妹的司机去死!!】
俞二白冷静地道:【就算俞敏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去制裁她。】
俞三白更是捏紧了拳头:【我赞同大哥二哥说的,小妹是又蠢又坏不假,但她是我们俞家的人,既然是我们俞家人,怎么惩处她当然是我们说的算。】
最后,俞三白在群里问傅定:【哪个警局?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
傅定那边刚把警局位置发过去,傅善则就回了卧室换衣服。
这一幕,被俞清收尽眼底。
虽然她没有进群聊,但她通过系统已经知道了司机暴露的事!
一时间,俞清心乱如麻。
她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反正那个司机不知道她的身份和相貌,就算事情闹大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想到她身上。
在傅善则和哥哥们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心地善良又温柔的好妻子以及好妹妹。
话虽如此,可俞清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她看到傅善则换衣服要出门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善则,你这是要去哪里?”
看着傅善则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要往外走,俞清内心妒意不受控制地滋滋往外冒。
傅善则抬头,看着面带疑惑的妻子,倒也没有瞒着:“是俞敏。”
“刚刚老四告诉我,俞敏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一手促成了那场车祸。
罪犯就在警局,我去看看。”
俞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妹是死于意外还是人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傅善则闻言,微微一怔。
他看向俞清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头一次认识俞清一般,“阿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我们有多恨俞敏,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而且——”
傅善则顿了顿,接着道:“她还是鱼鱼的妈妈。”
“我不想让我的女儿长大后,质问我为什么知道妈妈是被人害死的也不调查清楚,让坏人逍遥法外。”
俞清心头一跳。
她急急道:“善则,我不是不让你去查清楚,我是不想看到你那么在意我小妹的事情……俞敏是我亲妹,她遇害我也很意外,可我只要一想到是她害了我们家老二的一生,我这心里就总过不了这个坎,我更接受不了我的丈夫关心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你能明白吗?”
傅善则面色缓了缓:“我明白。不过阿清,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一样恨俞清,但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去警局是为了我的女儿,而不是那个女人。”
俞清听到傅善则这么说,心里这才稍微舒坦一点,不过还是觉得不痛快。
明明在她的有意为之和精心策划下,俞敏已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为什么,所有人还都这么喜爱她生下来的女儿!!
俞敏、鱼鱼……
这两个贱人,生来就是克她的!
“善则,是我误会你了。”俞清把心里的妒火生生压了下去,扯出一个笑容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怎样,她都是鱼鱼的妈妈,也是我的妹妹。”
二十分钟后,除了常见收不到信号的俞家老五,所有大佬都赶到了警局。
刚到审讯室,就听见鱼鱼带着愤怒的小奶音:“警察叔叔,是这个坏蛋撞的我妈妈,你们一定要杀了他!!!”
大佬们唇角一抽。
不管面前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汉是不是杀人凶手,小崽子你就这么当着警察的面打打杀杀真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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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就见为首的一位男警官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说教,傅善则就开了口:“不好意思警官,我家女儿一向胆小,她今天这副模样是因为太伤心了,请你体谅一个痛失母亲的四岁小女孩。”
一众警官:“……”
为首男警官朝着鱼鱼的方向指了指,不可思议道:“你说这个一拳能够锤飞一个大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小丫头胆子小?”
一众哥哥和舅舅齐齐点头:“我们能作证,鱼鱼胆子很小的,平时看到厨师杀鸡都会难受的眼泪汪汪。”
俞清目色幽幽地看着这群睁着眼说瞎话的人。
什么叫难受的眼泪汪汪。
那小贱人分明是馋的眼泪汪汪。
警察们一时觉得无语。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鱼鱼就动手打人,这肯定是不合适的,但鉴于她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是开始审问赵阿达等人。
“接到实名举报,你就是杀害俞敏女士的凶手,赵阿达,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赵阿达刚才酒意上头说得挺嗨,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想进局子,这会儿心里是真的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道:“我不是我没有……”
“你这个坏蛋,再说一遍!”鱼鱼生气地挥拳。
刚才在饭店的时候,赵阿达可不是这么说的!
鱼鱼那一拳下去,赵阿达是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挂了。
被她吓得浑身发抖:“小姑奶奶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只求你放下拳头!”
事已至此,来警局的路上赵阿达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还不如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救他一条小命!
想到这里,赵阿达咬咬牙道:“我招,我全都招,俞敏,是我故意开车撞死的。”
“不过,不过这事跟我关系不大,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我最多就算一个从犯,求求警官看在我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一定不要枪毙我啊!!”
此话一出,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俞一白冷笑一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赵阿达。
以为招供速度够快就能活下来?
真是天真。
故意撞死他的妹妹,他要让对方一命抵一命!
不过……
俞一白眯了眯眼睛,沉沉开口:“你说有人指使你,那个人是谁?”
赵阿达:“这个……”
对上一众大佬黑沉沉的面孔,他一脸难色:“这个真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她的样貌啊!”
“连指使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杀人,可真是愚蠢至极。”傅轶眼含嘲讽。
赵阿达脸色涨红,急急表示:“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知道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傅善则:“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赵阿达终于聪明了一回:“因为那个女人说话的语气和你们非常相似!”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他。
那个女人跟他们真是该死的一模一样!
“女人?”
傅善则捕捉到这个字眼,敏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是说,对方是个女人?”
赵阿达点点头:“对,她的态度很傲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很有势力的那种女人,再加上她出手阔绰,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什么出手阔绰,老大,那女人鸽了你的尾款你忘了吗?”两个小弟不满地说。
提及尾款,赵阿达顿时就愤怒了:“对,我差点忘了这一茬!”
“那个女人说只要我把俞敏和她的女儿一起撞死,就给我一千万,结果最后死的只有俞敏,她就不给我五百万尾款了……早知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帮她杀人啊,我天天东躲西藏,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相认,我是真的后悔啊……”
说到后面,赵阿达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俞二白哂然:“你开车撞鱼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有爸爸妈妈?有这个下场,也是你罪有应得。”
傅善则神色更冷。
这个歹徒,背后那个人,害了俞敏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害他的女儿!
原本不怎么在意俞敏是否被害的傅家兄弟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如果那场车祸,连着把鱼鱼的命也带走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们的心口就忍不住一阵发疼。
“女人,又是女人……”
傅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重:“你们还记得吗,指使贾医生的就是个女人,还有上一次鱼鱼被人贩子拐卖以及大哥那个叛变的助理……”
他们背后的人,都是女人。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爸爸,会有三个女人同时跟我们家有仇还能够精准掌握我们家动向吗?”傅定忍不住问。
傅善则摇摇头:“这不可能。”
虽说搞商业的人心都脏,但他们傅家家大业大,再加上俞家也不是好惹的,还没有那么多人有这个胆子跟他们两家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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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能来傅家老宅做事的佣人,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能够精准掌握他们家的消息。
其他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唯有俞清冷汗连连。
虽然她笃定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但曾经所做过的事情,就这么被人拿到明面上谈论,难免会感到如芒在背。
俞清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那个,既然杀害小妹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这件事就让警察处理吧,如果真像这个凶手说的那样……背后有人指使,我想也逃不过警察的法眼。”
……这话说的,众人神色各异。
倒也不是不相信警察。
而是当初俞敏去世后,警察那边有调查过。
最后给出的定论就是意外身亡,再加上傅俞两家对俞敏的厌恶,既是意外,也就没有人想着再追究什么。
谁能想到,俞敏竟不是死于意外!
俞二白委婉地说:“背后的那个女人狡猾如狐,恐怕不是那么好抓。”
这个时候,傅禀突然脑洞大开地说:“你们说这几次搞事的人,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
众人被傅禀这个猜测吸引了过去,“别说,还真有可能。”
傅善则也说了,不可能会有那么多人精准掌握傅家动向,那么……为什么不可能这些事情都是一个人干出来的?
仔细想想,指使贾医生让傅轶的腿无法复原,还有切断傅嘉的左膀右臂以及把鱼鱼卖给人贩子……
种种手段都是用在了傅嘉兄妹身上,而且还是如出一辙的歹毒!
傅定小声嘀咕道:“如果不是俞敏死了,我都以为这些事情是她干的了。”
除了俞敏,还有谁会这么歹毒?
傅禀再次脑洞大开:“那该不会,其实俞敏没有死,藏在暗处对我们家的每一个人痛下杀手吧?”
一行人:“……”
鱼鱼狠狠地踩了一下傅禀的左脚。
“臭三哥,不许说妈妈的坏话!”
这一脚鱼鱼用了五成的力道,尽管如此,也让傅禀疼得捂着脚当场跳了起来。
“小崽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啊!”
“哼!”
“……”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审讯室的时候,一脸绝望的赵阿达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女人。
越看越觉得熟悉。
越熟悉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
众人转身。
赵阿达摸了摸没几根头发的秃脑袋,犹疑开口:“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语气,跟指使我做事的那个女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