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司徒寅

还记得遇到司徒寅的时候,叶秋姿正在河坝洗着自己的长发,她的长发是她引以为傲的,她喜欢清凉的河中的水拂动着自己长发的感觉,她会看见河中的鱼,那些鱼有的时候游向自己,仿佛在亲吻着自己的头发。

而她那一天发现,河水变红了,她有些好奇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河坝的北边的路边,有一个人身中箭羽倒在那里。她吓了一大跳。

那人有气无力地叫着:“有人吗?”而他也看到了叶秋姿,目光求助似地投向她。

那个人,剑眉星目,很是俊朗,带着成熟男性的气息,他的神情很是痛苦,他的右腿中了一箭,在汩汩流着血,裤子上都被血给染红了,而她靠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也都是血,他的身上也受伤了,他穿着的战甲也变得破碎不堪,一点也看不出战争前是怎样的威风了。

叶秋姿一向很善良,她赶紧把头发扎好,也不管没有洗好的头发,拿出怀中的一个手绢,为他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包扎好之后她想把他救到自己的寨子中,奈何她的力量不是很大,所以凭借自己并没有办法把他带到寨子中去,她就去叫了贺离笙和叶秋阳过来。

贺离笙和叶秋阳过来了,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寨中,大家为他包扎好伤口,并悉心照顾着他,经过大家的悉心照顾,他的身体有了好转。

他醒来后,和大家一一道谢,并告诉大家,自己的名字叫司徒寅。

司徒寅,苗寨的族长叶忠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说这个就是司徒寅大将军,忙以招待贵宾的最好的态度去招待他,见他衣服破了,给他换上了苗疆男子的衣服。

而司徒寅看到大家这么热情的态度,他也放下了防备,他告诉大家,他与朝廷叛贼作战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敌军所伤,自己不得已,拖着受伤的身体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司徒寅,虽然传闻性情有些狠厉,但是他却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而大大咧咧的叶秋阳告诉司徒寅,若不是叶秋姿发现了他,他或许早已经死了。

司徒寅看着那稚气未脱的女子,她的一双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精致美丽的鼻子,红樱般的小嘴在那张鹅蛋脸上显得是那样迷人。

见他在打量自己的时候,叶秋姿有些不好意思,他给人的气场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人,目光炯炯但是不像贺离笙那样,贺离笙给人阳光纯朴的感觉,笑得时候流露着少年感。

而司徒寅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阴郁,然而看到叶秋姿这般青春的模样,刚毅的不苟言笑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微笑,他对叶秋姿认真道了谢。

叶秋姿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英姿的魁梧大汉,她知道他是了不起的将军,所以有些害羞。

而在一旁的贺离笙也表示很欢迎司徒寅,这时候,嘴巴闲不住的叶秋阳则打趣地告诉司徒寅这是自己的妹妹,而旁边是自己的妹夫,两人马上要结婚了,婚礼已经定下来了。司徒寅脸色有些微变,但是还是献上祝福。

大家都对司徒寅将军很是热情,当他在苗寨养伤的期间,大家为他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叶秋阳很爱喝酒,他举着酒盏,敬向司徒寅将军,司徒寅将军也喝了酒,而他也逐渐放开自己的性子,与大家相谈甚欢。

在篝火晚会的时候,叶秋姿与一众苗寨的女子在他们面前跳起了舞。

叶秋姿这日穿上了苗寨的特有的服饰,头上的银色的头饰在风中叮叮作响,她身着象征着苗寨的图案的黑色衣服,亮闪闪,别致的银饰在她身上发着光,而这一身装扮衬得她身姿窈窕。

叶秋姿的裙摆飞扬,而她的手也因为舞蹈而不断变化着,活泼的叶秋姿拉着贺离笙的手,在众人的面前跳起了舞蹈来。

贺离笙是个男子,跳起舞来并没有叶秋姿那样得心应手,所以有些讷讷的,叶秋姿打趣道:“真像是一只笨拙的大鹅!”

大家都笑了,贺离笙也笑了,他打趣道:“如果不是我这只笨拙的大鹅的衬托,你这只天鹅才更加美丽!”

“说得好!”叶秋阳打趣着说,后来又饮了一些酒。

大家的脸上都红彤彤的,带着几分醉意。叶秋姿第一次感觉到司徒寅的奇怪的点在于,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透着一丝古怪,叶秋姿不知道司徒寅的想法,她觉得应该是一场错觉。

苗寨的寨子里很是热闹,芦笙舞更是热闹非凡,叶秋姿是跳芦笙舞的好手,她与她的玩伴们一起跳芦笙舞,伴随着丝竹乐器,她跳得很开心,银饰在她的身上叮叮作响。芦笙舞是苗寨的一种独特的舞,在跳舞的时候,还伴随着大家的歌曲。

很多人都被叶秋姿吸引,叶秋姿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是这苗寨中不可不看的一大亮点,族长更是把她试作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一直认为,能配得上自己女儿的,一定是人才出众的。

贺离笙在人群里看着自己心怡的女子活泼的样子,不禁露出会意的微笑。而叶秋姿跳完了舞蹈,就来到了贺离笙身边,要贺离笙给她擦一擦额间的汗水。

大家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不禁打趣道:“秋姿与离笙真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啊!”

族长苦笑着,虽然他觉得贺离笙人品好,对自己女儿也好,但是谈到家庭背景,自己着实不怎么满意,他总认为叶秋姿可以有更好的人选,而席间司徒寅正看着叶秋姿。

晚间的时候,叶秋姿在河边散着步,微风拂动着她的秀发,月光铺了她一身,她的心情很美丽,只要一想到贺离笙就喜上眉梢。而她在河边静静地做着,要等待贺离笙与她一同赏月。

她不由地哼唱起来白日里贺离笙教给她的歌谣。

突然听到了河边的脚步声,叶秋姿以为是贺离笙,没想到一转过头,却是司徒寅。

她的眼睛里的一抹失望捕捉在司徒寅的眼中,而她也很快收拾起这个失望,而她站起来的时候,想给司徒寅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想到被这河边的石子崴到了脚,她一阵吃痛,险些要掉到河里。

司徒寅连忙拉了她一把,而她却被他一拉,不小心跌到了他的怀里,司徒寅的身高很高,叶秋姿刚好到他的肩膀,她有些窘迫,而司徒寅看着美人绯红的脸颊,他的目光冷冷,看不出内心是什么情绪,但是有些关心道:“这河边是湿的,小心不要摔倒在河里。”

“多谢将军关心。”叶秋姿有些礼貌地回应,而司徒寅注意到叶秋姿的一双玉足,她穿着简单的木屐,这双玉足就赫然展现在司徒寅的眼前,这双玉足很美,司徒寅只是瞥了一眼,看似无意,其实内心泛起涟漪。

而这时候贺离笙来了,叶秋姿为了避嫌,跑向了贺离笙,贺离笙看到了叶秋姿跑向自己,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这两人感情大好的样子,司徒寅有些莫名的醋意,但是他还是掩盖住了内心的不悦。

叶秋姿告诉贺离笙,她觉得司徒寅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贺离笙告诉叶秋姿不要多想,他可能是看待妹妹一样看待你呢?他的品性是很好的!

晚间的时候,司徒寅在屋子里看着书,但是思想却不在书上,而是不自禁想到了那个女子,他把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手绢拿在手上,嗅了一下,这手绢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白日里的一切历历在目,这女子的笑容明媚,眼神清澈,如瀑的长发,真的是世间罕见的!只可惜……

司徒寅的眼神黯淡了,她有了心上人,看样子他们两人的感情很好。

晚间的时候,他的大脑中浮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司徒寅在黑色的雾气中,看到了身穿黑色衣服的自己,那个自己的眼神冷冽,在自己脑海中说:“你想要得到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区区一个女人,你会得不到吗?”“哈哈哈哈哈!”那人笑得很夸张,这人真是司徒寅的心魔,他的话语无非放大了司徒寅内心的想法。

……

苗疆迎来了一场灾难,那就是山贼攻打苗寨,把苗寨弄得一片狼藉,司徒寅怒目圆瞪,拿着剑就去与这群山贼对抗,这些山贼看着他武力惊人,有些胆寒,竟在司徒寅使出的几招中被威慑到了,纷纷被击退了,司徒寅知道这些只是山贼的一部分,他们的首领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还会带人来犯这里。

然而,他却临危不惧,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带着苗寨给他的兵器,领着苗疆精壮的小伙子,埋伏在山麓中,暗中观察山贼所在的地方,又教给他们简单箭弩,长枪的制作,教给他们擒拿格斗的本领,带着他们去对抗山贼,他们在司徒寅的带领下,利用一些策略让这些山贼投降了。这些山贼吓得屁滚尿流,说再也不敢了。

族长看着司徒寅,表示很赞赏。他特意邀请了司徒寅来家中做客,想和他好好说说话。

族长酒酣耳热,为了报答他为苗疆平息了这场纷争,热情道:“我真的很佩服将军这般胆识,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办到!”

而他饮了一杯酒,突然神色慎重地看向族长,对族长说:“我想提一件事情。不知您可否答应我?”

“请讲。”族长完全没有料到司徒寅会提这么一个要求,他听了司徒寅的话语,有些微微愣怔,只听司徒寅在他耳边带着慎重道:“我想要娶,你的宝贝女儿。”

叶忠看着司徒寅的神色认真,并不是开玩笑的,但是一想到叶秋姿已经和贺离笙定亲了,他有些为难,一脸踌躇的模样。

哀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别的要求可以,但是,这个要求,不行,我已经受了别人家的聘礼,岂能出尔反尔的,况且,你也看到我们家秋姿和贺离笙感情那样好!”

司徒寅听了叶忠的话语,心下有些不悦,然而,神色却淡淡,他饮了一杯酒,借着酒劲,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来自贵族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族长,那可否退了呢?你要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将他们的女儿送来与我相亲,都想与我结亲,我都没看上,然而,我这次来苗寨一趟,却看到了如此你优秀的女儿,这样的女子,简直世间罕见,而我,一定会把她视若珍宝的,让她做我的正室,这样一来,不仅她后半生无忧,你们家族也跟着沾光,不仅是你们家族的荣光,朝廷还会因为这个婚事对苗寨加强兵力保护,这样一来,你们苗寨会有山贼来犯吗?我看你是这般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而且,聘礼,彩礼可比他的多,这毋庸置疑,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司徒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精锐,说得话却直击族长的灵魂。这又何尝不是他所期待的呢!

看着族长愣愣的,在考虑的样子,司徒寅给他斟上酒,恭敬地说敬他一杯。族长这才晃过神来。

司徒寅跟族长说得话让族长心痒痒的,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呢?只是,他的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她很倔强,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毕竟,做父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女儿好的道理。

论家族势力,司徒寅简直是很多女子心中完美的选择,司徒寅,年少有为的将军,气宇不凡,这样的模样,这样的家室,换作哪个女子不心动。而他提出的关于让叶秋姿做正室的条件就足够真诚了!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的,女儿嫁给他,什么都有了。

族长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考虑了一番,说道:“我要问问小女的意见。”

司徒寅微微一笑道:“好……”,然而他说话间,笑容有几分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