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老头急得原地打转。
半天了,萧城和谭兴昌一动不动。
到底什么情况他也看不出来。
等了半天,山羊胡子老头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朝两人走去。
他每一步都走的步履维艰。
等到走近以后才听见谭兴昌嘴里巨大的喘气声。
简直就像一个破风箱被人拉断了。
山羊胡子老头吓出一身冷汗,他跟了谭兴昌近十年,从来没见过谭兴昌这种狼狈的样子。
连谭老大都这样了,萧城呢?
他紧张的看过去,只见萧城脸色发白,但很明显比谭兴昌更加游刃有余。
“咔——”
一声小小的脆响传来。
山羊胡子老头瞪着眼睛看过去。
“噗!”
只见谭兴昌喷出一口鲜血,魁梧的身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他倒了。
山羊胡子老头脸色惨白,见鬼一样愣在原地不敢动,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动的他浑身哆嗦。
这还有一个月才到冬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猛地看向萧城,心里升起一股恶念。
萧城和谭兴昌拼了这么狠的一招,两人应该全都尽了全力。
如果他现在偷袭的话,萧城一定拦不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救了谭兴昌!
这个功劳可以让他安心养老!
山羊胡子老头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从地上捡起一片较大的刀片。
他用袖子卷起来握紧朝萧城走去。
“到我了……小子,你也别怪我。”
他猛地举起手朝萧城肚子刺去。
夜色中,山羊胡子老头面目狰狞。
“你想死吗?”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阴冷至极的呢喃声。
萧城的嘴动了动,然后猛地站直了。
山羊胡子老头举起来的手僵持在空中。
他脸上尴尬无比,不知道该不该捅出去。
“你想死吗?”
萧城居高临下,孤傲般的身影仿佛一道山遮蔽了仓库里的灯光。
山羊胡子老头双腿一瘫,跌倒在地。
“当啷!”
刀刃应声落地。
他趴在地上汗如雨下。
“饶命,好汉饶命!”
萧城忽然皱紧眉头,一掌下去,山羊胡子老头化成一滩血雾。
他可以饶别人一命,甚至是两命,但绝对不允许一个敢对他出手的人活下去。
更何况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非常虚弱,相当于中门大开。
如果山羊胡子老头要是真的刺下去还是有可能弄伤萧城的。
山羊胡子老头到死前才想起早上帮自己算的那一卦。
诸事不利!
如果他再小心一些,知道自己会死在萧城手上一定不会出门!
萧城长呼一口气,看了看地上一地的人。
谭兴昌一定是救不活了,就算能救活也会变成残废,至于其他人只是晕了过去,毕竟萧城也不想给帝都警署解释为什么一个晚上这里会有这么多尸体。
他跳上货车,撬开一个木箱看了看。
里面是一盏琉璃彩马。
这种工艺和珍惜程度足够当一间中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
九龙商会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要是把这么多的文物全都卖给国外人,龙国该损失多少历史!
萧城下车打了个电话。
对面是石乐驰紧张的回答。
“萧城?怎么样了?古董呢?谭兴昌呢?”
萧城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声说:“东西在我这,谭兴昌大概率死了。”
石乐驰大吃一惊,也没想到萧城居然能杀了谭兴昌,在他印象中谭兴昌非常厉害。
“好!不愧是萧老弟,等东西还回去,我亲自给你办凯旋宴!”
紧急着石乐驰给萧城报了个地址。
萧城开着车把满车的古董送了过去。
等他回到酒店时,已经天亮了,萧城消耗太大,洗完澡便闷头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帝都古玩街上,烂尾楼里一群头上身上绑着绷带的男人围坐在一起,在他们中间站了个中年发福的男人。
男人红鼻头,圆脸,手里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他表情阴沉。
“废物!都是废物!老子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说完,觉得不解气。
男人抓起一个人拳打脚踢,根本不在乎他已经受了伤。
这些人正是昨晚被萧城打晕的搬货工人。
没有人敢说话,等男人打的累了,才把人拖走。
“谭兴昌人呢?他在哪!”
男人大吼一声。
立刻有人回答。
“谭……谭老大在医院,还没醒过来。”
“废物!谭兴昌也是个废物!”
男人火气旺盛,痛骂一阵后才消了气。
他就是牛建德,古玩街背后的主人,今早听说谭兴昌出事,他最关心的不是谭兴昌而是那一车货都去了哪里。
于是还在医院治病的小弟都被强行叫了回来。
“你们说,我的货被谁截胡了!”
一个小弟瑟瑟发抖。
“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他修为很高!”
“嗯……他长得很帅。”
“他穿着黑色风衣,一米八几的个头,反正很英俊,有点像明星。”
一群小弟说完,牛建德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妈的,一群人被一个人打倒!结果你们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万万想不到这么多人对萧城的印象居然就是很帅,难道没有其他特征吗?他脸上连颗痘都没有吗?
说起来,小弟们也很委屈。
萧城确实没什么好描述的,真要说起来就是很帅,然后没了。
牛建德点上雪茄。
“去找啊!一群傻逼,今天就是把古玩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小弟们互相搀扶着出去寻找。
半小时后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地摊老板被架进烂尾楼,他神情紧张,进来的瞬间就知道不好出去了。
牛建德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见过谁?”
地摊老板来之前就知道他要找谁了,立刻说:“牛老板,我见过那小子,他当时问过我谭老大住在哪,我没敢说。”
牛建德走上去,抽出一根雪茄放在地摊老板的口袋里拍了拍。
“你好好说,只要能说出那人是谁或者能让我找到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地摊老板笑了笑。
“我说!牛老板,那小子应该二十几岁,身高一米八往上,他穿着一间黑色风衣,最关键的就是他是打车来的,我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