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见枪这个字眼，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她暗戳戳的瞪了一眼牛建德好像瞪着仇人一般，女人的弟弟更是气的拳头咯咯作响要不是萧城在这里，他恐怕要把牛建德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萧城看着牛建德气急败坏的脸，笑道：“我想起来了，他们确实用一些东西威胁我，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萧城把手插进胸口内的口袋。
牛建德眉头一皱，双腿发软。
难不成萧城卸了枪还想在这杀他？
冷汗如雨。
牛建德眼睛瞪得如铜铃。
萧城猛地把手抽出来对准牛建德。
他吓得肥肉一抖，触电般缩到桌子下。
“噗。”
女人没忍住笑了一声，牛建德抬起头一看，萧城居然只是用手指对准了他。
就是这逗小孩的一下居然把他吓得钻进桌子下。
牛建德一口气憋得面红耳赤，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瞪着萧城。
“你他妈的敢吓我！”
萧城缓缓道：“我劝你不要乱动，否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吓你了。”
牛建德不屑的轻哼一声，萧城手里没枪，他还怕什么。
“你吓唬谁呢，我动了怎么样！”
他抓起红酒杯就要往嘴里递。
“砰！”
一声闷响。
鲜艳的红酒顺着手指缝流淌宛如鲜血。
牛建德手里的酒杯碎了。
萧城轻轻吹了一下手指，仿佛真的开了一枪。
牛建德嗓子里干的像是有刀在划，他咽了口水，手臂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武师！
萧城是武师！
牛建德肉脸惨白，像是死人一样恐怖。
他感觉裤子湿了，想要逃走双腿却不听使唤。
能做到这种手段的只有武师。
当初他找谭兴昌管理古玩街就是看重了谭兴昌是武师这一点。
可是谭兴昌能做到萧城这一下吗？
牛建德觉得不是不行，而是根本不可能！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
不就是一批货吗，没了就没了，总比命没了好。
萧城皱眉看了牛建德一眼。
这货居然吓尿了。
他嫌弃的说：“坐下吧，这么大的人了搞成这样，我有这么可怕吗。”
可怕，当然可怕！
牛建德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单独就怕死。
他不是普通人那种对死亡产生畏惧，而是小心谨慎地避免任何危险地情况。
因为怕死，他甚至每周去体检一次。
牛建德双腿僵硬，一动不动。
萧城脸色一变，抬起手，牛建德立刻吓得瘫倒在椅子上。
汗水和湿掉的裤子黏在一起，他浑身冰凉，森寒刺骨。
“你那些古董都是从哪来的？”
牛建德马上回答：“收的，古玩街只要手里有尖货的人都会先来找我掌眼，好的东西都被我扣下了。”
萧城冷哼一声。
“果然是地头蛇。”
牛建德听见这句话甚至有些骄傲。
他像告诉萧城他不止是地头蛇，而是土皇帝。
“卖给你古董文物的人都是谁？古玩街应该拿不到那些东西吧。”
昨晚萧城撬开过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可不是古玩街这种规模的市场能有的宝物，有些古董文物甚至可以称之为国宝了。
牛建德从萧城的话里听出他也是行家，便不敢隐瞒。
“有些都是家传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些土夫子搞来的，比较珍贵的是从博物馆里头偷来的。”
萧城看了牛建德一眼，没想到在古玩街背后还有这样一条产业链，怪不得国外会出现这么多龙国文物。
家传的也就算了，最可恨的那些土夫子。
萧城虽然不了解这一行，但他从老头子那里听说过这些江湖轶事。
土夫子指的就是盗墓贼。
“博物馆里的东西都能给你搞到手，你怎么办到的？”
牛建德心里一紧，这是他最宝贵的渠道，萧城问问题就像手术刀一样精准，直切正题，连给他撒谎的机会都没有留。
“我有个工厂专门搞这些古董的仿制品，有时候就拿到博物馆去替换真品。”
此话一出，萧城和对面的女人同时看向牛建德。
这种事情他都敢做，真是嫌命长了。
“你说的每件事都能让你死十次你知道吗？”萧城有些愤怒。
牛建德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当然知道，但耐不住内心的贪婪。
“最后一个问题，古董你都卖给谁了？”
牛建德手心全是汗，这个问题吓得他根本不敢开口。
“卖……卖给……”
他支支吾吾半天忽然仿佛泄了气，闭口不言。
“我不能说……”
萧城若有所思。
牛建德已经是土皇帝这种级别的人物，让他不敢说的人，身份一定更为惊人和恐怖。
“九龙商会对吧，你不用隐瞒，我知道的比你要多。”
牛建德一听九龙商会四个字，吓得直接给萧城跪了。
“跟我没关系，都跟我没关系！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一定活不过今晚！”
萧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卖给谁了！”
牛建德胸口疼的要死，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萧城坦白，否则别说今晚，就是一会他都活不成。
“我说……我说了你一定要保护我，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萧城眼睛一瞪，冷漠的说：“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牛建德失声哀嚎一声，心底凉透了。
“是帝都博物馆的馆长乔泰清，他是九龙商会的人……”
说完，他绝望的瘫倒在地。
萧城默默记下乔泰清这个名字，没想到一个九龙商会的成员竟然都是龙国重要人物，乔泰清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不知道，但能坐上帝都博物馆馆长的位置，恐怕九龙商会也出了不少力。
他站起来，牛建德立刻爬过去抱着萧城的腿。
“你不能走啊！我全都说了，你要保护我，我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杀我！”
他眼泪纵横，哭相难看。
萧城冷冷的低头看去。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结局，我劝你最好去自首，然后把秘密全都说出来，这样或许还能判个无期。”
牛建德一听自首两个字，浑身一阵哆嗦，停都停不下来。
眼看萧城不愿意搭救，他看向对面的女人。
是她的话一定能救自己！
不，除了她应该没有人可以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