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萧城来到帝都警署。
负责接待他的人姓白，大概率是白君泽安排的人。
“萧先生，好久不见。”
男人身穿崭新制服，上前打着招呼，他看着萧城时，眼里流露出的只有尊敬。
“白队长。”萧城笑了笑。
男人立刻殷勤的说：“萧先生，上次乔泰清贩卖古董的事情多亏了您，我也正式被提拔到了总队长的位置，有时间希望您能赏脸吃顿便饭。”
男人的笑容非常真实，在乔泰清被抓之前他在警署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队长，只是因为他姓白所以白君泽找了他，但他清楚眼前的人才是他升职的关键人物。
“萧先生，在帝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快开口。”男人小声说了一句，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是萧城这边的人。
萧城点点头，两人朝审讯室走去。
“白队长，乔泰清还是没有松口？”
男人用略带愧疚的表情说：“没有，我也没想到乔泰清的嘴这么硬，几天了他一句话没说。”
萧城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两人隔着单向玻璃看过去，乔泰清神情恍惚，面色枯黄。
他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低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萧先生，再等几天吧，我一定让他把秘密全都吐出来。”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虽然警署内不允许对犯人用刑，但这种时候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只要能问出任何线索，他就会在白家乃至萧城心里进一步提升地位，
“不要。”
萧城抬起手，男人的信四仿佛被看穿了，脸上一阵尴尬。
“萧先生不是想让他开口吗？为什么不让我私下……”
萧城接着说：“不要管他，就这样放着，我们先走。”
男人皱了皱眉，虽然不明白萧城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还是关上门和萧城一起来到外面，“萧先生……”男人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拨通以后，居然是上级打来的。
“现在？我知道了。”
男人挂断电话来到萧城面前。
“萧先生，上面有案子让我去办，我要先走了。”
说完，男人便赶回房间去拿东西，可此时他却看见乔泰清被两个人压着走出审讯室，似乎要离开警署。
男人立刻说：“等等，这人是我负责的，要带走他给我一个理由！”
那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对他出示了证件以后继续压着乔泰清离开。
“站住！”
他冲上前，却被一只手拦下，那人是萧城。
“白队长，我有点事要找你。”
男人一愣，那两人便趁此时将乔泰清带上了车。
等到他们走后，萧城才说明为什么要把他拦住。
“让他们去吧，乔泰清背后有很多人想捞他出去，如果你想继续往上爬就要把他们当成垫脚石。”
话落，男人恍然大悟，无比钦佩的看向萧城。
拥有这种心智手段，不愧是暗金商会会长。
刚才那两个人一定就是乔泰清在警署的帮手。
“萧先生，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问道。
萧城说：“什么都别做，等我叫你。”
说罢，萧城离开帝都警署。
……
另一边。
乔泰清被带上车。
那两人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他猜自己要被带去监狱，身上一阵阵的发抖，忽然他发现车子正在朝一个熟悉的地方开去。
那边既不是监狱也不是法院，而是一处让他打心底感到恐惧的地方。
车子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装饰着佛教标志的建筑非常显眼。
乔泰清被两个人拉下车，拖拽着前进。
帝都佛教协会总部，冯瑞佛的“老巢”，仅仅是站在门前乔泰清就感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你们，你们是佛老的人？”
他轻轻的问了一句。
但那两人还是跟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乔泰清被带到一个房间。
冯瑞佛盘坐在蒲团上，手里转着佛珠。
他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在打盹。
终于，带乔泰清进来的其中一个人开口了。
“佛老，人带来了。”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把乔泰清一个人留在佛老面前。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乔泰清双腿一软，当场跪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佛老是来兴师问罪的。
“佛老！我什么都没说，我一句话都没有告诉他们！”
乔泰清只期盼这些话能够让他活下去。
被抓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一定不能像牛建德那样把事情全都交代出来，否则留给他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佛老，你相信我，我真的一句话都没说，你救救我，你把我从监狱的救出来，我还能继续帮您办事！”
乔泰清爬向老人，恨不得整个人趴在地上求饶。
“咳咳。”
冯瑞佛终于咳嗽两声，抬眼看向乔泰清。
“佛老！佛老！”
“乔泰清，牛建德的事好像是你在办吧……”冯瑞佛眼神一冷，仿佛秃鹰盯着猎物一样。
“为什么他还活着，甚至还把你供了出来！”
“啪！”
一声脆响。
佛珠散落一地，佛老苍老的手上青筋暴露，身体里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
乔泰清立刻求饶般喊道：“佛老！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已经安排人去杀他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乔泰清猛然想起什么，接着说：“是王二！我想起来了，我被抓的时候王二告诉我了，他说他不是王二，他叫萧……”
“噗！”
话说到一半，乔泰清最后一个字被憋在喉咙再也吐不出来。
一枚青色的珠子正卡在他眉心旋转，殷红的鲜血滴落，乔泰清脑袋一歪，眼神中带着恐惧倒在地上。
冯瑞佛两根手指动了动，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把这里收拾一下。”
外面的人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来把乔泰清的尸体抬出去。
过了一阵后，先前那两个带着乔泰清进来的人才走进来。
冯瑞佛说：“杀了牛建德，还有，一定要查出是谁偷走了那批古董，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