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黑衣杀手死伤无数,谁都不敢再贸然上前,中年男子身上强大的力量太过诡异。
黑袍老者闪身瞬移到他面前,手上掌风朝他挥去——
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中年男子面前,抬手接住黑袍老者的掌风,逼得他飞身后退两步。
黑袍老者握下发麻的掌心,眯着阴沉的老眼凝着面前的男子:“天景国师,宫染。”
宫染在中年男子身上快速点了几处穴道,中年男子瞬间不能动弹,宫染看向慕容柒:“带他走!”
“你呢?”慕容柒问。
“本座断后,一会儿去找你,佛珠帮本座拿着,本座杀生,不喜戴着它。”说着,宫染把手上的一串佛珠扔给慕容柒。
“慕容柒,快上马车!”景启淮驾着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催促着慕容柒赶紧走。
慕容柒回眸看眼宫染,握紧手里的佛珠:“你要小心,我在十里坡等你。”
说完,她带着中年男子上了马车。
黑袍老者挥手:“别让他们跑了!”
黑衣杀手想去追,全都被宫染拦下了,这时武夷带人也回来了,还有其他的势力一同追了过来,场面又是一番混战。
天色已暗,昏昏沉沉压抑至极。
景启淮驾车来到十里坡的时候,慕容柒喊住他:“景启淮,停车!”
“现在停什么车,你也不怕那群人追过来。”景启淮虽然不悦,但手上还是扯住了缰绳。
“我答应过宫染要在这里等他。”慕容柒下马车看眼身后,昏暗的夜色里没有人影,宫染还没回来。
一听她说要等宫染,景启淮就一阵烦躁,奚落道:“宫染本事大着呢,他又死不了,哪里需要你等他,你还是先顾及你自己吧,一会儿那些人追上来,可别指望本王能救你!”
“你要是不想等,可以先离开。”慕容柒淡漠一声,背对着他靠在马车上,一直注视着前面的路,似乎在等宫染的身影出现。
她指尖轻轻拨动手腕的那串佛珠,温凉的触感像是沾了宫染的气息,跟他一样有些寡淡。
“本王凭什么要离开,抓住天魁人的功劳也有本王的一份,若是本王离开了,这功劳倒成你和宫染的了,你们想都别想!”景启淮冷哼,沉着脸坐在马车上。
慕容柒静默不语,不想搭理他。
她卷入这场混战中只是巧合,也没想过抓天魁人在元帝面前邀功。
她只是答应了宫染在这里等他,所以她不能食言。
片刻,一道白色身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踏风而来,慕容柒眼眸微动,站直了身子。
等宫染走近,慕容柒闻见他身上很浓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无碍......”宫染刚开口,就扶着马车倾身吐出一口血。
慕容柒骇然,赶紧去搀扶他:“伤这么严重?”
“这不是还没死吗,用得着你这么担心。”景启淮一看见两人站在一起,就觉得刺眼得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嘲讽一声。
宫染视他为透明,对慕容柒道:“先赶紧走,武夷那边坚持不了多久,那个老者功力很高,一会儿还会追过来。”
景启淮看两人不约而同地坐马车里,心里更是不爽,钻进马车怒瞪两人:“凭什么让本王驾车,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了?马夫吗!”
慕容柒冷笑:“国师受伤了,我不会驾车,这个任务除了靖王殿下,谁还能胜任?”
景启淮被堵得反驳不了,气恼地转身去驾车。
慕容柒看他磨磨唧唧的动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赶紧的!人都快追过来了!”
“慕容柒!你......放肆!”景启淮差点被踹下马车,气急败坏地怒吼,又羞耻又恼怒。
这是慕容柒第二次踹他屁股了。
想他堂堂一国王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憋屈。
“慕容柒,你等着!”景启淮咬牙切齿说完,驾着马车就走了。
慕容柒褪掉缠在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递给宫染:“给。”
宫染却没接:“先拿着吧,一会儿估计还得杀生。”
他刚说完,马车便停了。
宫染听着外面的风声:“他们追上来了。”
几柄利剑穿透车壁,宫染带着慕容柒飞出马车,外面那群杀手还是黑袍老者的人,但却不见黑袍老者在。
宫染虽有伤在身,但对付这些人还游刃有余,加上景启淮和慕容柒,他们很快解决掉这些杀手。
慕容柒看着一地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今日乌淮镇出现了多方势力,最厉害的就是黑袍老者带领的这一方。
那黑袍老者能伤的了宫染,绝非善类。
宫染道:“他们是西晋的赤暗军,一支极其神秘的死士军团。”
“赤暗军?!”景启淮惊愣,对这个军团有所耳闻。
他蹲下查看脚边的一具尸体,扯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个图案标志,景启淮呼吸一滞:“果然是西晋的赤暗军!”
慕容柒看着那图案标志瞳孔一缩,她见过这个图案。
当初王府上给祖父下毒的那个王忠,身上就有这个图案,当时云湘拿纸画下来给她看过。
这么说,那王忠是西晋赤暗军的人?
祖父和西晋有什么恩怨,他们为什么想要害祖父。
慕容柒突然觉得这水越来越浑了,暗中危机四伏,暗流涌动。
景启淮冷笑:“没想到西晋国的手伸得这么长,都敢来我们天景放肆了。”
宫染注意到慕容柒在跑神:“你在想什么?”
“没。”慕容柒摇摇头,隐下神色没有多言。
“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肯定还有人会追上来。”景启淮不耐烦看两人一眼,率先上了马车。
他掀开车帘准备查看一下里面的天魁人怎么样了,脸色却突然一变:“天魁人不见了!”
慕容柒一怔,赶紧来到马车前查看,只见车厢里已经没了天魁人的身影,地上还有一根解开的绳索。
“被他逃跑了!”慕容柒惊道,随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宫染。
只见他面色淡然,没有多余的情绪。
“该死!老子真是白忙活了一场!”景启淮气恼地捶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