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巫尤阴沉道:“看来靖王并非是个听话的傀儡。”
“那就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景言煜暗下眼眸:“巫老,你去让景启淮再尝些苦头,别让他死了就行,他现在对我们还有用处。”
“老夫明白。”
......
景启淮回到王府后正准备休息,屋顶上突然又传来熟悉的骨哨声。
那股熟悉的刺痛又穿透四肢百骸,骨哨声如同魔音萦绕在景启淮耳边,让他痛苦地抱着脑袋。
他猜到景言煜发现他去找慕容柒了,这是对他的警告。
“啊!!”
这次的疼痛比第一次更强烈,景启淮忍不住溢出低吼。
不远处的明月阁里,南宫玫还没入睡,她本是习武之人,听力很敏感。
她听到府上有哨声,听着很诡异,便出门查看一下怎么回事。
她寻着哨声来到景启淮的屋子旁边,听着屋子里传出的低吼,她蹙着眉梢不明所以的慢慢靠近。
“景启淮?”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屋子里的景启淮却没任何回应。
南宫玫推开门,便见景启淮极为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他充血的双眼血红一片,额头上都是汗珠。
“景启淮,你怎么了?”南宫玫怔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看出景启淮很痛苦。
“哨声......哨声......让它停......”景启淮忍着痛苦努力挤出几个字。
哨声还在继续,南宫玫听出是从屋顶上传来的。
她飞身来到屋顶上,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她挥出掌风:“你是谁!”
因为她这一掌,阻止了巫尤的哨声。
巫尤轻松接下她这一掌,但没有跟她交手的意思,甩下衣袍就飞身离去了。
他这次来只是为了给景启淮一个教训,没有打算要他的命。
若不然巫尤连南宫玫都不会放过。
南宫玫看他武力不低,她便没去追,返回屋子里看下景启淮的情况。
景启淮虚弱地躺在地上,苍白的俊脸上还挂着汗珠。
南宫玫走上前,踢他一脚:“死了?”
景启淮心里仅存的那点感激之情瞬间没了。
他睁开眼睛,恼怒道:“你这女人就不能盼本王好点吗?”
南宫玫嘲弄的硒一声。
看景启淮没事了,她转身就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南宫玫。”
景启淮突然唤住她,南宫玫回眸挑下眉。
“方才谢了。”
景启淮脸色冷硬,语气却比以往缓和了几分。
虽然他和南宫玫平日里关系不怎么好,但方才若不是南宫玫阻止了巫尤,他还得要被折磨一会儿。
南宫玫面无表情地耸耸肩:“不用谢,我也不是真心救你的,只是怕你就这么死了,我落个寡妇的称号不好听。”
景启淮:“......”
果然这女人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会蹬鼻子上脸。
......
次日上午,醉欢阁正是冷清的时候,这种风月场所都是晚上最热闹,白天没有客人,姑娘白天也都是休息。
楚尧却是大白天就在醉欢阁逛游。
若情看着楚尧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厮几乎每天都会来醉欢阁,但他从来不点姑娘,要么自己独自喝酒,要么自己瞎逛,游手好闲的像是有病似的。
对外都知道他来天景是查楚熠死因的,估计这件事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楚尧看着冷清的阁楼有些烦闷,把若情给叫了过来,塞给她一叠银票:“把你们老板找过来,我有事找她。”
若情看着那一叠银票没任何波动,又还给楚尧,言辞不失礼貌:“我们老板这几天有事,没在帝京,三皇子若是有事找她,麻烦再等些时间吧。”
“都有事好几天了,还没处理完吗?什么事情这么难处理!”楚尧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黑着脸色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若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呢。
“若情。”
门外走廊里突然传来容吟的声音,楚尧眼神一亮,瞬间觉得精神了。
“我在这儿。”若情刚应声,还没来得及走出屋子,楚尧比她还快,抢先一步走出了屋子。
慕容吟鸢正朝屋子里走来,楚尧冷不丁的出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慕容吟鸢及时后退两步,拂了下衣襟,冷然疑惑看着楚尧:“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声招呼也不打?”楚尧不悦地看着她,听着怎地一股子幽怨味儿。
慕容吟鸢更疑惑了,也更嫌弃了:“你有事?”
“有。”楚尧看着她,突然正经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件让外人看来很是伤风败俗的事情,但我既然喜欢上你了,只能直面自己的内心。”
慕容吟鸢怔愣在原地,头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你喜欢我......?”
“嗯。”楚尧不自然地点点头,耳根有些红。
慕容吟鸢低头看眼自己的装扮,目瞪口呆:“喜欢我一个‘男人?’”
“嗯。”楚尧又点点头,更加窘迫了。
慕容吟鸢有种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的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
“我接受不了,对不起。”
慕容吟鸢吓得想赶紧跑,却被楚尧给拉住了胳膊:“你不是同样喜欢男人吗?为什么接受不了?”
她是喜欢男人,但不喜欢也喜欢男人的男人啊。
“我还是接受不了。”慕容吟鸢欲哭无泪,挣脱楚尧的手就仓皇逃跑了。
楚尧站在原地凌乱了。
宫染不是说让他直接上吗?这办法怎么行不通?
楚尧觉得宫染出的主意有问题,正要去找他理论一番,转身却刚好碰见了慕容柒。.
慕容柒满眼含笑地朝他看过来,方才的事情都被她看见了。
楚尧恼羞成怒:“都怪你让我去找宫染,那厮根本不行,出的什么馊主意!”
“嗯,他确实不行。”慕容柒一本正经地点头。
楚尧以为她在开玩笑,他现在却是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他返回屋子里,坐下喝了几杯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