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水客客气气的朝他点头致意:“你好。”
无论是神色还是口吻,都挑不出半点失态。
庄国盛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姜芷水从庄云辞身旁掠过去,熟稔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在餐桌旁落座,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再抬头看庄云辞一眼。
偌大的餐厅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餐具碰撞发出的细微脆响。
姜芷水取过餐巾擦拭手边的盘子,光洁瓷盘中上倒映出庄云辞难看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
好几秒后,她才听到庄云辞的质问。
低沉,压抑,是克制到了极点的怒意,“跑来陪比你大两倍的老头子睡觉,你也不嫌恶心?”
姜芷水的动作稍稍一顿,开口却不是对庄云辞说话,而是转向了庄国盛。
“孩子今年多大了,是叛逆期还没过吗?”
简短的一句,既对庄云辞视若无睹,又端着长辈的弦外之音。
庄国盛沉下了脸:“臭小子!立刻给你小妈道歉!”
道歉?
庄云辞嘴角噙着讥讽,目光阴翳地盯着姜芷水,似要将她吞噬般。
和庄云辞在一起厮混了两年,她熟悉庄云辞的每一个表情,知道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若是以前的姜芷水,大概会诚惶诚恐,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但现在,她只是转过头,看向庄国盛:“看来小少爷不太喜欢我呢,要不然我还是搬走吧,免得影响了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她话音刚落,耳边般蓦然传来一声巨响。
庄云辞一抬手直接将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餐具混合着红酒飞溅了一地,整个餐厅霎时间变得一片狼藉!
什么是小少爷?
庄国盛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疯了是不是!”
庄云辞微微勾唇,笑意极冷,语气讥诮:“娶了个比你儿子还小的女人,我看你才是疯了。”
这话简直称得上是大逆不道,庄国盛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姜芷水迅速上前,小心的给他顺气,又倒来了茶水。
庄云辞冷眼旁观,旋即抽身便走。
外面的佣人多少都听到了方才的争执,没有一个人敢作声,此刻见庄云辞出来,也只能敢低着头,加快了手中的活计。
庄云辞没有走远,只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抽出烟盒点烟。
袅袅烟雾在指间不断飘散,庄云辞盯着那雾,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直到烟盒空了一半,他才起身,再度走了进去。
餐厅内满地的碎瓷盘已经被收拾都看不出痕迹,庄国盛的情绪显然也被姜芷水安抚好了,在庄云辞进来的时候,只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佣人很快便开始上菜。
姜芷水拿过餐盘给庄国盛布菜,但即使她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餐桌对面,庄云辞看过来的视线。
那视线灼热滚烫,如果是实质的话,落在身上大概能被活活剥掉一层皮。
姜芷水抓紧手里的勺子,掌心已经出了细微的汗。
宾客陆陆续续地来,姜芷水妥帖招待。
奉承恭维如雨后春笋,她却觉得倍感煎熬。
好在今天的家宴,来的都是庄家的各种分支旁系,也并不知道她和庄云辞之间的关系,偶有一些异样的目光,也只是在于她和庄国盛的那张结婚证。
老夫少妻吗,这种话题
宴席结束,其他客人陆续离开,姜芷水扶着庄国盛去楼上卧室休息。
庄国盛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大不如前,午睡是必不可少的。
姜芷水在房间里点上助眠的熏香,待庄国盛睡去,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而她刚打开门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庄云辞。
庄云辞眸光阴鹜,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视线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个遍:“跟老头子睡觉的滋味,感觉如何?”
“……”
姜芷水不想回答他,但庄云辞却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只能停下脚步,抬眼:“这和你无关,你要是好奇的话,也可以去体验一下。”
庄云辞眉骨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姜芷水何时这么夹枪带棒般的跟他说过话?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妈了?”
又冷又沉的的声音极具危险性,姜芷水心里顿感不妙。
她抬步欲走,手腕却被一把扣住,下一秒,一股无法挣脱的大力传来,将她硬生生拖了过去!
姜芷水一头撞上庄云辞胸口,她急忙用手臂挡在身前,试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她这点微小的反抗在庄云辞面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一脚踹开隔壁房间的门,将姜芷水扔了进去。
这房间是庄老爷子的书房,庄云辞将姜芷水按在冰冷的书桌上,俯下身充满恶意的咬住了她的耳垂,恶劣地低语道:“你说,那老头子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姜芷水浑身微微一震。
她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后腰抵在书桌边缘,被撞得青紫不堪,在当庄云辞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衬衣扣子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变了脸色。
“放开我!”
“怎么?”庄云辞反倒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想装什么纯情少女吗?还是说,你就是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把那老头子勾到手的?”
语气中尽是羞辱。
姜芷水无法忍受地挣扎,却反被庄云辞轻而易举的扣住手腕拉过头顶,紧接着,他三两下扯掉领带,将她的手死死捆在了一起。
“别乱动。”
保持着整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庄云辞冰凉的手指落在她的侧脸,一点点轻柔的抚摸下去,“让我检查一下,我家那老头子,都是怎么玩你的。”
无助的姜芷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犹如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