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山看见庄云辞进来后立即站起了身,本来还想拿出长辈的架势,可是一对上他幽冷的眸子瞬间就怂了下去,心里不断暗骂自己那一对蠢儿女,谁不惹偏偏惹这个霸王,也好在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惊动庄盛国,否则他可能连到这里求和的机会也没有。
姜芷水不用起身,也没有必要,只是眼波流转,淡淡扫了庄云辞一眼,见他精神抖擞,不由得猜想他昨晚到底在哪里过夜,因为刚才韦明山已经大致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其中重点强调的就是庄云辞和韦思恩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庄云辞不用任何人招呼,仿若主人一般走到沙发边坐下,和另外两个人形成鼎立之势,然后一抬眸,满身的桀骜不驯藏都藏不住,调侃道:“继续谈,不用管我。”
韦明山冷汗直冒,正主就在跟前,有些情就不好求了。
而姜芷水早已习惯了庄云辞的风格,收回视线后也对韦明山说:“韦先生请坐吧,刚才你说到哪里了?”
韦明山讪讪的坐下,要不是怕折了面子,他早就抬手擦汗了。
“庄夫人,这次的确是犬子不懂事,我们愿意倾全力赔偿贵公子的精神损失,”韦明山特意强调‘精神损失’,就是要姜芷水明白,其实他们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他继续说:“还请你宽宏大量,把律师函撤回去吧。”
庄氏集团拥有国内顶尖的律师团队,但凡他们发出律师函,不打到对方倾家荡产是不会罢休的,韦明山今天正是为此而来。
姜芷水悠悠一笑,真的当庄云辞不存在一般,笑问对方:“韦先生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私了吧?”
韦明山见对方主动提出自己心中所想,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庄夫人果然蕙质兰心,我正是这个意思,而且不仅仅是赔偿,不日我一定带着一双儿女亲自登门道歉,咱们以和为贵,没有多大必要对薄公堂,我们是小公司,起家数十年一路走来不容易,庄夫人,你看……”
庄云辞此时玩味的睨向姜芷水,看她是不是会便宜把自己卖了,以她的假慈悲,面对长辈的哀求估计立马就会答应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姜芷水淡淡的笑问对方:“你能赔什么给云辞?”
此话一出,不止韦明山,连庄云辞都愣了一下。
韦明山哪想到她会问这个,眼珠一转当即表态:“庄夫人,事到如今咱们开门见山,你干脆给我个数。”他下意识以为姜芷水就是在要挟自己加大赔偿力度,心下又将儿女鞭笞了一遍。
姜芷水笑意加深,星眸闪动,以无辜的表情问出最真诚的话:“韦先生觉得我们庄氏缺钱吗?”
韦明山年近花甲,性格也算强势,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庄云辞看姜芷水的眼神更加玩味了。
姜芷水对韦明山的反应置若罔闻,无需他回答继续说着:“不知道韦先生关注我们庄氏的股价没有,如果没有,我建议你现在去看看,何况这种花边新闻对我们集团的形象造成的是不可逆的负面影响,恐怕不是你带着孩子上门道个歉就能解决的。”
韦明山听到这里当即沉下心来,将姜芷水的行为理解为得理不饶人,他觉得自己都已经降低姿态了,对方这么年轻,怎么也该给长辈一个面子,于是说话也渐渐不客气起来:“庄夫人,你这话就过了,是,这种新闻对企业是会造成不良影响,可庄少爷从来不缺这类报道吧?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头,何况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
呵,庄云辞视线一扫,心底暗嘲,韦明山真是狗急跳墙,竟然想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他是在心底暗笑,姜芷水却直接显山露水笑出声来,目光灼灼,反问对方:“我们家的少爷确实是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比普通人多一些,但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不像令千金,这上赶着的可不是好买卖呢。”
庄云辞禁不住勾唇,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俏皮话?
就见韦明山脸色微青,眼底泛起戾气来,自家女儿自己教训几句,贬低几句可以,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刺耳,他沉着声音说:“庄夫人,我今天带着诚心上门求和,你这多少有点得理不饶人了。”
姜芷水勾勾唇,听出对方开始急了,于是微微倾身拿起茶壶给对方倒茶,直至茶面与杯面齐平,她才停,放下茶壶的同时淡声道:“无理还要争三分,得理为什么要饶人,众人向来知道我们和沈家有意联姻,令公子指使他人在报道中质疑了这一点,这已经不是归为花边新闻就说得过去的了,若是沈家有意追究,我们庄家该如何作答?何况,云辞由我们老爷一手教导成人,听韦先生的口气似乎对他的教育方式有所置喙,那么就请韦先生不吝赐教,让我们老爷也见识见识你是如何教导孩子的。”
姜芷水一番话简直将讽刺值给拉满了,直接将韦明山说得面色突变,青一阵白一阵的。
低头看茶杯,茶满欺客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这一番话更是将求和的可能直接击碎。
心一横,韦明山脾气也上来了,自己都已经这么卑微了,她姜芷水不过是一届女流,外界谣传还是凭美色上位的,她凭什么这么猖狂?
倚老卖老惯了的人是见不得别人不给面子的,想着干脆破罐子破摔了,韦明山腾一下就站起来了,面相一横,冷声骂道:“姜芷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这么大年纪拉下脸来求你本来就不容易,你还这样欺人,真当自己是庄氏的女主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上位的,告诉你,以色侍人不长久!”
姜芷水还没有作出回应,这边庄云辞幽幽笑道:“这么大年纪还沉不住气,这些话一出口,韦先生,你的韦氏传媒是肯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