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壮汉好像失了准头,几步就窜到了主桌,走到刘凯文身边时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脚,一个踉跄就往他肩膀撞去,而且他身形高大,刘凯文瘦骨伶仃,被人这么一撞几乎摔倒在地,手上的酒杯更不可能拿稳,两只杯子瞬间清空。
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美酒’就这么洒空了,刘凯文登时暴跳如雷,被人搀着稳住身形后立即要找对方算账:“王八蛋!你们是谁?!敢跑来这里闹事?!”
他刚骂完,下一秒就见一座‘山’立在了自己跟前,整个人几乎被罩在阴影之下了。
“你骂谁王八蛋?!”壮汉居高临下的瞪着弱鸡似的刘凯文,喷出满嘴的酒气。
刘凯文瞬间就怂了,在场可能没人会怀疑,这个壮汉能一拳把他给揍死。
庄玉胭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一下子也有些愣住了,身边的成温朗一看事态,觉得是自己出面展展威风的时候了,于是当即站出来,对几个壮汉说:“各位,各位,醒醒酒,你们是不是走错包厢了?我们可不认识啊!”
凭借身高,他的话让对方听进去了。
“阿涛,”其中一个醉汉四下张望一会后连忙过来拉撞了刘凯文的醉汉,“我们好像真的走错了。”
被唤作阿涛的壮汉皱眉想了想,忽然之间抬手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抱歉抱歉,我们走错了。”
说完话,几名壮汉又聚在一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你搀我我扶你的一起往外走,可谓来如风,去也如风,直到他们走了有将近五分钟,包厢里的人还没缓过神来。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与他人不同,姜芷水心底庆幸不已,没想到这一段小插曲竟然无意间替自己解了围,否则刚才她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有了这一段插曲,刚才起哄劝酒的氛围肯定是再也回不去了,大家面面相觑回到座位,酒都清醒了不少。
姜芷水反倒变成最自在的人了,坐下后继续干饭,她就不信刘凯文还能准备第二杯!
如她猜测的,刘凯文太自信了,以为在庄玉胭的助攻下毕竟能一举拿下姜芷水,所以只准备了够一杯酒用量的迷药,他懊恼不已,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都怪那几个酒鬼!
刘凯文恨恨的在心底不断咒骂,而此时,被他不停问候祖先的几名醉汉已经来到了这层楼的一处隐蔽拐角,奇怪的是,离开了包厢后,他们的神情清明得很,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模样,本来踉跄的脚步也变得稳健无比。
“辛苦几位了。”他们一站住脚,拐角处的阴影中闪出一个男子,笑眯眯的向他们道谢,待他走到灯光下,赫然就是裴文。
阿涛笑得特别豪放,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说:“哎,兄弟说这种话干吗,我们就是帮个小忙而已,进去的时候那个小猴子正在劝你老婆喝酒呢,我一个撞击就把酒全弄洒了,你放心吧。”
裴文却继续客气着:“你们客气,我不能失礼啊,要不是我老婆从来不听我的,我也不敢麻烦各位大哥,”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两沓钱递给阿涛,感激的说:“这是一点小意思,兄弟们笑纳。”
他的举动让壮汉们很是不得劲,其中一人皱眉说:“兄弟,拿钱出来就变味儿了,谁家没有点糟心事,我老婆上次也给我戴了……”他的话戛然而止,一仰头,男儿泪差点没掉下来。
裴文登时无语,壮汉们推拒着他递钱的手,几人一边安慰着头上冒绿光的壮汉,和裴景客气几句后便离开了。
望着他们高大的身影,裴景发出感慨:“还是中华爷们讲义气啊……”
感慨完,他立即拿出手机将这件事汇报给庄云辞,而此时的庄云辞正在老宅书房里和父亲议事,抽空看完消息后当即对父亲说:“爸,你没猜错,刘凯文果然出手了。”
庄盛国闻言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徐徐抬眸之时眼底戾气咋现,问他:“你姑姑也在场吗?”
庄云辞轻哼一声,只说:“何止在场。”
放下文件,庄盛国抚上太阳穴,皱眉道:“看来她真的毫无悔意。”
“爸,”庄云辞不得不劝父亲一句:“您就别想着姑姑能和小妈和平共处了,于亲情上,她们年龄差摆在这里,绝对变不成那种和谐的姑嫂关系;于利益上,姑姑已经不止一次提到遗产问题了,我理解您希望全家和睦的心情,可事实摆在这里,不可能的。”
他在心里暗想,就算没有姑姑,姜芷水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家庭和睦?不可能!
庄盛国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放弃而已。
他低叹一声,对儿子说:“继续让人守好芷水,至于刘凯文……你看着办。”
庄云辞勾唇一笑,他会看着办的。
不到八点,拍摄组第一次的聚餐就结束了,虽然大家意犹未尽,可被打搅过一次,那种无所顾忌的感觉就很难回来了,何况庄玉胭的态度也随之变了,既然今天的计划已经泡汤,她是多一秒也不想装‘好人’的。
她一黑脸,大家又沉静下来,很快就开始以各种借口离席,不到半小时,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姜芷水也起身告辞,这一次刘凯文不再努力留人了,连庄玉胭都提不起助攻的兴致,客气两句就让她走了。
她前脚刚走,庄玉胭就抱怨起刘凯文来:“啧,辛苦一天,最后就这么让她走了,你就不知道多准备一份迷药吗?”
成温朗见她如此口无遮拦,赶紧到门口查看姜芷水走远没有,发现外面没有人影,才放心回来对庄玉胭说:“玉胭,小点声,被人听到了不好。”
庄玉胭一挑眉,根本不以为意,这都是他们惯于使用的手段,说出来又怎么样,她不知道,成温朗掩上门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