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仅言打开系统,在里面搜索游戏。
记得以前他跟皇上曾进入过宫斗游戏,既然能把皇上带进宫斗游戏,那是不是也能把皇上带入现代游戏?
果然搜到了一款《我在现代捡垃圾》的游戏。
杜仅言拉着皇上的手穿进游戏,她跟皇上顿时出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垃圾场。四下无灯,少有行人。
果然是个垃圾场。
皇上已经晕过去了,直挺挺在垃圾场躺尸。
好家伙,想穿越到现代看病,难不成穿过来拾瓶?
好歹那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啊。
好歹自己也是受皇上宠爱的杜嫔啊。
还是入乡随俗吧,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杜仅言挣扎着走到路边,硬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很快皇上被送进了医院。
付款时,杜仅言直接塞给司机二两银子。
司机吓得靠在车上不敢动:“大姐……你们那边的钱现在这么逼真了吗?平时我都是积德行善的,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姐还是把银子收回去吧。”
这么客气。
杜仅言赶紧道谢:“谢谢这位大哥了,您真是好人。”
“大姐,你带大哥到医院做什么?”
“看病。”
“你们那边的人病了不是归阎王管吗?怎么,也来医院看病?”司机觉得阴森森的,差点儿把车子踩冒烟。
医院内。
医生扒开皇上的铠甲,看了看皇上的伤势,直接下了病危通知。
“家属呢?”主治医生问。
杜仅言忙跑上前去。
“他现在受了重伤,烧到四十度,腹腔内多处感染,需要马上入院做手术,你是他什么人?”
“小妾。”杜仅言谦虚道。
医生一愣。
还好杜仅言反应快:“我是他老婆。”
“先去交钱吧。先交两万。”
杜仅言扭扭捏捏,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
医生又一愣。
难道是不够?
杜仅言又从袖里掏出一锭金子。怕不够,又从头上扯下一支金簪。
医生看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姑娘什么钱在医院流通你难道不知道吗?金银这东西,医院不好下手啊。
不过好在金锭够大,先押着吧。
很快有护士来登记其它信息。
“伤者姓名。”
“闵简。”
“年纪。”
“二十三岁。”
“为什么受伤。”
“他”本想说被人砍的,可若这样回答,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给皇上治病要紧,于是回道:“他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
“怪不得穿着戏服呢,原来是个演员。”护士看了看杜仅言的肚子:“你怀孕了?像是快生了,几个月了,可有做过产检?”
“做…过了。”
“他情况危急,现在已经送去了手术室,你在外面等着吧。”
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
陆陆续续有医生走进去,墙上钟表指针转了三圈,抢救室的门还是没有开。
杜仅言的肚子却疼起来。
渐渐的,她额头生出了细汗。
“这个女人要生了,快快,推到产房。”护士把杜仅言按到小推车上,一路小跑给杜仅言推进了手术室。
杜仅言再睁开眼睛时,身边多了个光秃秃的小孩。
“这是你的孩子,恭喜你,看看你的孩子吧。”护士抱起孩子,张开孩子的腿给杜仅言看。
“看清了吗?”
“看清了。”
“你生了个什么?”护士问。
“生了个小孩。”
“我是问你生了个男孩女孩。”
“生了个男孩。”
“可以了,歇着吧。”
杜仅言挣扎着欲坐起身,却被护士给按下了:“你刚生完,躺着好好养着。”
“我想问问,推进抢救室的闵简,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护士推着小车走了。
杜仅言看看产房的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也就是说,她还有区区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得退出游戏,不然越王便会发现传国玉玺是假的。
她趁护士不在,抱着孩子偷偷钻了出去。
抢救室的灯已经熄灭,她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终于找到了加护病房里的闵简。
谢天谢地闵简已经醒来。
身上包的像个木乃伊。
好歹气色好多了。
身上搭着许多检测仪器。
初进入现代社会,闵简的脑子还没适应,正在跟医生争辩。
“朕是皇上,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朕身上动刀子?”
“朕这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房间里还有其它人,你们是哪个部族的,为何都身穿白衣?”
“叫高让进来。”
一堆医生背着手问:“高让是谁?”
“是伺候朕的大太监。”
医生们摇摇头。
见杜仅言提溜个孩子进来,忙问她:“你老公——”
医生指指头,意思是你老公脑子没毛病吧。
杜仅言赶紧打圆场:“医生,他是受了伤,没见到我,所以有些害怕,我安慰两句就好了。”
皇上见到杜仅言,脱口说道:“杜嫔,是你来了。”
“皇上,是臣妾。”
“杜嫔,你手里的孩子?”
“皇上,刚才医生给你治病的时候,臣妾顺道生了个孩子。”
医生们直摇头。
这怕是一对癫公癫婆?
待医生走后,杜仅言忙贴到皇上耳畔:“皇上,在这里你要低调,千万不要自称皇上,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就不是在这个医院看病了,他们会把你送去另一个医院。”
“另一个医院?他们要把朕送去哪个医院?”
“精神病医院。”
皇上听了,马上把嘴闭得紧紧的。
时间紧迫。
杜仅言先是找到医生,让他开了几天调养的药。然后开始捣鼓皇上胳膊上的针。
滴得太慢了。
得调快一些。不然回去晚了,陈国要变天。
想到此,杜仅言把输液调节器那个滚轮调到最大,这样流得更快,还能节省时间。
皇上觉得胳膊一抽一抽的:“杜嫔,你做了什么?”
“早点输完,咱们好走。”
“你想把朕送走。”
掐着时辰,杜仅言把皇上带出了游戏。
游戏里的现代医院,给皇上做了缝补消毒,液体支持跟包扎,皇上又年轻力壮,恢复起来,自然是很快的。
越王又一次来到了太和宫外。
这一次来到宫外的,还有文武百官。
高让凑到窗口看了看,看到越王一袭黑衣昂首挺胸立于正门口,暗暗跺跺脚给杜仅言报信:“杜嫔娘娘,越王殿下又来了,这回怕是要逼宫。”
“让他进来。”
高让一愣。
见鬼了他竟然听到了皇上的说话声。
难道是太思念皇上所致?
高让拧了把自己的脸,也知道疼啊。
“高让,让越王进来。”皇上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高让喜气洋洋地打开太和宫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越王,您请吧。”
越王大步入殿,挥挥手让太医去给皇上诊脉,算着时辰,皇上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
果然皇上躺在帘后动也未动,只有杜仅言伏在床前一脸哀戚。太医进去看了一眼,出来也是叹气:“皇上,驾崩
“人死不能复生。”越王抽出圣旨来:“皇上他登基为帝,可惜福薄,但陈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已经写下传位诏书,自今日起,本王便登基为帝了。”
赵伯皆与崔真赶紧跪下:“皇上万岁。”
“爱卿平身。”
杜仅言冷哼。
“怎么,你一个妇人,有什么意见吗?”
“即便皇上驾崩,让越王登基,也得有礼部宣旨,文武百官见证。哪有越王自己封自己的道理,岂不是让人笑话。”
倒是这个理。
越王叫来礼部的人,把圣旨塞到礼部官中手中,又命文武百官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因病重,自知不久于世,又无子嗣可承继香火,特让先帝第三子闵齐承继皇位,千秋万岁”
百官禁声。
变数太大,百官心中存疑。
赵伯皆直接抽出了长剑:“见了新帝却不行礼,有人想死不成。”
杜仲从人堆里站出来,颤声道:“皇上真的让越王殿下继承皇位吗?我们百官可未听到此消息。”
赵伯皆直接将剑抵在杜仲脖子上:“刚才礼部的人已宣了圣旨,如今传国玉玺就在越王殿下手里,难道有假。”
“越王殿下并没有传国玉玺。”杜仅言从殿内走了出来。
百官暗暗感慨,杜氏一族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跟越王作对。
越王冷笑一声:“得玉玺者得天下,皇上驾崩之前,亲书圣旨难道有假?如今玉玺也在本王手中,你们难道是要造反?”
“那越王殿下便拿出玉玺,给百官看看,免得名不正,言不顺。”杜仅言故意大声。
越王打开匣子,却突然愣住。
匣子里的玉玺,已然变成了冬瓜。
“你阴我?”越王抽出剑来对准杜仅言的胸口:“你敢阴我?”
“越王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你找死。”越王的剑马上要穿透杜仅言的身体。
一个砚台从殿里扔了出来,打落了越王的剑:“朕的女人你也敢动。”
皇上身着龙袍,疾步从太和宫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贴身大太监高让。
越王脸色大变。
赵伯皆跟崔真赶紧护在越王身侧。
“越王有勇有谋,却算不到朕还能活着吧。当初你先是假意跟夜郎王联手,说要消灭异族,到时给夜郎王两座城池,夜郎王上钩,你便砍掉了他的头,后你又用同样的方法,砍掉了异族王的头,接着,你在边塞装病,故意引朕去平乱,借机对朕暗下杀手,朕念你是哥哥,本想留你一命,不料你惦记的却是朕的王位。可惜,天意难违,要让越王你失望了。”
“不可能——”越王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他绸缪多年,本想一箭三雕,谁知到最后是一场空?
既然已到如今境地,到便没有回头路了。
“赵伯皆、崔真,杀了皇上,我封你们为万户侯。”越王下了命令。
万户侯。
足够诱惑。
赵伯皆也算英勇善战,提剑就冲皇上过去,没等他动手,崔真一剑刺穿了他的心窝。
“崔真,你背叛本王?”
崔真站到了皇上身前:“臣,是陈国之臣,是皇上之臣。”
崔真一声令下,手下兵卒马上包围了赵伯皆的人马,众人见赵伯皆已死,知道大势已去,纷纷缴械。
陈国十四年冬,越王兵变失败,自尽于太和宫前。
太后赶到时,越王的血已经流到了太和宫高高的台阶下。
太后将越王搂在怀中,眼中含泪:“齐儿你为什么要死哀家怎么办”
“儿臣终不及他儿臣要走了母后儿臣不服”
“齐儿哀家早说过,人这一生,有运,也有命,做皇帝并非天下第一得意事,你怎么就不能明白。”
“儿臣自从生下来起,便是您的儿子,当年您是皇后,儿臣本该是太子,为什么最后做皇帝的,偏偏不是儿臣……儿臣……不甘心。”越王重重垂下头去。
自此后数年,边塞异族再无变动。
夜郎在南部偏安一隅,年年向陈国上供,国力逐渐衰退,再没有跟陈国抗衡的能力。
次年初夏,满塘荷花绽放的时候,为安民心,皇上封杜仅言的儿子闵羽为太子,赐居东宫。杜仅言诞育太子有功,升位分为妃。
次年秋,芦苇满塘,杜仅言拉着跌跌撞撞的闵羽,皇后带着长公主闵婳一起去看太后。
慈宁宫已谢客多时,太后的白发也多了。
闵婳跟闵羽在慈宁宫里咯咯咯地笑。
太后爱惜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逐渐就红了眼圈:“当年皇上跟越王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总是围着哀家跑个不停。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太后,您总是不开门,我想吃宫里的点心,总也吃不着。”皇后抱怨。
太后笑起来:“你呀,还是那么贪吃。”
“万如殿里有新做的粳米南瓜粥,极软烂的,晚些时候煮好了,请太后品尝。”杜仅言福了一福。
太后抚摸着杜仅言的手:“你的小厨房很好,只是闵羽一个,未免寂寞,以后你还要多多为皇家延续香火,也好让闵羽有个伴儿。”
皇上束手立于廊下,听到太后这样说,三步并做两步便进了内殿:“杜妃,太后的话你可听清了?做人要尊老爱幼,太后的话便是圣旨。”
啧啧。
杜仅言手帕一摆:“臣妾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