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压着秦韵,恶狠狠地咒骂:“继续装清高啊!”
秦韵感觉意识正一点点涣散。
她想要推开周琛,但手上根本没有力气,周琛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呜呜呜……”她拼命摇晃着脑袋,抗拒着周琛的靠近。
门铃声响起。
周琛抬头看过去。
他不想理会,但门铃一直在响。
怕引起邻居怀疑,确认身下的秦韵已经无法动弹,他起身去开门。
从猫眼里看,没看见人。
他皱眉:谁在搞恶作剧吗?
刚要转身离开,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猛地一把拉开门,想要看看是谁家熊孩子在捣乱,迎面而来就是一拳头。
拳头直砸眼眶,整个人往后飞倒出去,直直砸在瓷砖上。
“啊——!”惨叫声响起。
周琛痛得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周琛父母闻言出来。
看见江霈,两人俱是一惊:“你是谁?”
发现沙发上昏迷的秦韵,江霈顾不上这一家子人,连忙抱着秦韵离开。
周琛父母扶起周琛。
周琛母亲心疼得不得了:“琛儿,你怎么样?”
周琛推开母亲的手,捂着眼睛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来他家还带着野男人,这个贱女人!
——
医院里。
秦韵醒过来的时候,雾蒙蒙的视线里,只有江霈的身影。
泪珠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落:“我……”
“没有。”江霈紧紧握住她的手。
秦韵不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我身体很不舒服。”
“刚洗完胃,当然不舒服。”江霈给秦韵压了压被子,“你好好休息,不用害怕。”
秦韵看着神色温柔的江霈,感觉像是在做梦。
江霈从来都是冷冷的,淡淡的,床上的时候又是凶狠的,霸道的,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
像是在哄她。
江霈抽出手准备离开。
秦韵握住他的手不放:“别走。”
她害怕。
她以为天下的母亲都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心软、善良,却不想周琛母亲会帮着周琛害她。
江霈重新坐下:“好好好,我不走。”
她哑着嗓子解释:“我亲眼看见她从饮水机里接的水,就没多想……”
她害怕。
怕江霈骂她笨,怕江霈嫌她蠢。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
江霈的声音很温柔,如同轻哄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在江霈的低哄中,残留的药效发作,秦韵渐渐又睡了过去。
趁着秦韵睡着,江霈小心翼翼地抽出手。
看了眼睡梦中仍旧皱着眉不安的秦韵,他的神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素了太久馋着办事跟着过来,即便发现异样赶过来,后果也不堪设想!
江霈离开病房。
他给顾淮打了个电话:“在忙吗?”
“这个点儿,肯定忙啊!”顾淮吐槽他:“你搞不定秦韵,也别打扰我的性生活。”
江霈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听说是帮忙,顾淮立即正经起来。
江霈把情况跟顾淮说了。
顾淮问:“秦韵……没被那啥吧?”
“没有。”
“那就好。”顾淮松了口气,“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
江霈:“谢了。”
顾淮笑:“一声谢可不够。秦韵回B市的时候,她必须敬我三杯酒。”
江霈替秦韵应下:“好。”
——
秦韵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境。
她难以想象,周琛竟然胆大妄为到在自己家里行凶,更甚者还有父母作为帮凶。
江霈来接她,带着一捧玫瑰花。
灼灼盛放的玫瑰花,烫伤了秦韵的眼睛。
江霈见她眼睛泛红,皱眉:“怎么?不喜欢?”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秦韵如是说。
从前办公室里的鲜花和绿植都由她挑选,打理,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江霈手里接过花。
江霈说道:“如果不喜欢玫瑰,下次给你带别的花。”
“不用,我很喜欢玫瑰花。”秦韵抱着花,嗅了好几口。
江霈搂着她的肩膀:“走吧。”
还没出病房门,撞见张桃。
张桃看了眼江霈搂着秦韵肩膀的手,了然地笑了笑。
她把一篮子精包装的水果递向秦韵:“恭喜你脱离苦海。”
江霈先秦韵一步接过。
秦韵讪讪的回应:“谢谢你。”
不是张桃,她大概率会跟周琛结婚,婚后发现周琛出轨,以周琛找她要定金试图强奸她的做法来看,怕是离婚都得被扒一层皮。
张桃笑道:“要说谢,我也得谢谢你。”
“嗯?”秦韵不解。
张桃说道;“我之前跟医院闹,医院说不管医护人员私生活。我刚听说,周琛被开除了。是不是你把他的事又闹了一遍?”
秦韵惊讶。
她还没闹呢!
张桃见秦韵表情不好,怕戳秦韵的心,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张桃走得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秦韵仰起头,疑惑地看向男人:“你报警了吗?”
“没有。”
秦韵顿时紧张起来:“过了一晚上,他会不会把罪证都处理掉了?”
她急急忙忙往外走。
窄腕被男人握住。
她回过头,不解地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在一起,你母亲都怕非议,逼着你离开我。你母亲身体不好,你险些被侵犯的事闹大了,她能承受得住吗?”江霈问她。
秦韵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霈说道:“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你妈妈给你打电话,我接的。”
半夜,秦韵手机一直响。
他怕秦韵母亲担心,就帮秦韵接了电话,说她急性阑尾炎,在医院里治病。
江霈说道:“我跟你妈妈说你要在医院里待十天。这十天,好好陪我。”
“你……你不嫌弃我……”
“周琛又没碰到你。就算真……那也是他的错,我嫌弃你什么?”江霈捧着秦韵的脸说道:“秦韵,你是受害者,你没有任何错。”
秦韵和江霈对视。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落。
江霈轻叹了口气,给她擦眼泪:“是不是这边雨多,湿气重,你才变得这么爱掉眼泪?”